廖化一句话方说完,已然被远在江陵的简雍,糜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荆州名士王甫,也忍不住焦急开口。“关将军,周瑜家传水战之法,最是犀利,将军今日,就不该在江上和此人交战,现在退回水寨还来得及!”“黄祖父子,经营沙羡水寨十余年,岸上箭楼林立,船避港中,江东兵马,必然不得寸进!”廖化,王甫积极开口建言,二哥冷哼一声,那双似睁似闭的眸子,猛的睁开,冷冷扫视了这文武两人一眼。“元俭,汝也在主公身边那么多年了,吾军中规矩,还不明了?”“哼,白口小儿,也敢妄言了?吾横行天下之时,江东鼠辈,还不知道在何地呢,家传兵法?又有何惧?”二哥习惯性的逼格满溢,说话间,单手伸出,青龙偃月刀的刀柄,已然贴在了云长手中。“速速行船,靠上那江东大舰,今日不杀的血满长河,江东鼠辈,当不知道汉家男儿之威!”关羽不懂水战之法,将斩杀颜良,文丑的军略,用在了大江之上。他坐舰之上水卒,都知道关将军说一不二的脾气,顿时全力划动船桨,一艘孤舰,就这么奔马一般,脱离荆州战船队列,直直向着江东之军而去。史上云长单刀赴会,此方天地,或者不会重演,今日变化为单舰入阵,逼格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江东主舰之上,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风流公瑾,满头华发,为江风吹拂,别有一番带着凄惶味道的俊逸。眼见关羽一舰独来,孙策走后,几乎没有露出过欢颜的周瑜,嘴角破天荒的翘了起来。“子敬,天下之人,都言说并州关羽,勇冠九州,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愚勇之人,怪不得兄弟三个联手,也不是大同之敌!”“他以为大江之战,同陆地接阵一般?”“让校尉传令,中路战舰,弓矢全在关羽坐船之上!”“诺!”东吴校尉,听闻都督之令,顿时打出了旗号传讯。江东水军,在周瑜统领操练下,为主帅调度,早就如臂使指一般。不到半刻,中路东吴战船,让出个U字形状,万箭齐发,让开口子,放任关羽战船插入。“公瑾,入仓歇息吧,蔡瑁,张允不在荆州军中,此等水卒,攻守之间,全无法度,何劳公瑾吹风?”“汝身子不适,柴桑郎中早就说了,敢当避风的!”周瑜身旁,两年不见,比起东郡时候,成熟程度呈指数增长的鲁肃,很是担心的盯着至交好友。两人同为孙策最为器重之人,在伯符走后,深刻的感受到了物是人非四字。“子敬,不过风寒罢了,正是关键之时,哪里就能离开?”“关羽虽然水战愚钝,毕竟是天下难得上将,不看紧点,吾心不安,也不知道准备好的后手,用不用的上!”“咳,咳!”周瑜话说完,忍不住咳嗽两声,江面之上,就在两人说话间,战况又是一变。关羽战船之上,早就插满了箭矢,就和史上草船借箭的小舟一般。浆手躲在底仓,已然操纵战船飞一般向前,直直撞在了最先锋的东吴战舰之上。“啊!”的一声,江上东吴甲士,眼见一个高大绿袍男子,挥舞大刀,格挡开雨点一般的箭矢飞奔向前,都一起大叫起来。江夏楼船高大,关羽一人一刀,从楼船船头,直直跳在江东战船之上,青龙刀咆哮过处,已然是遍地尸首了。云长确实不谙水战,此时,是用陆战先登之法,使在了沙羡长江之上。关羽身边甲士,都是百战精锐,眼见二哥登舷突进,也身披重甲,学着云长一般,跳在了东吴战船之上,大杀大砍。今日两军战舰过于密集,战船连着战船,关羽杀散一船水军,又冲向另一艘江东楼船。东吴甲马,措手不及下,连续十余艘大船,为云长部曲所得,让士气不振的荆州兵看了,也高呼鼓噪起来。本来败退的两翼,本来就没什么信心玩大场面的黑胖子水贼,年少努力,却是天赋有限的关平,见到关将军的英姿,也是血脉贲张。一阵顺风吹来,两人整顿兵马,学着二哥,也杀了回来,江面上,舟船错叠,水战便成陆战,荆州兵倒好似占了上风。江东水军精锐,陆战,却是永远的伤。史上孙权十万兵马,打不了合肥张辽几千兵,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世家家兵为主的江东兵卒,始终缺少一股悍勇之气。今日也是如此,虽然是周瑜统御训练,和蛮勇无比的刘备核心部曲碰撞,吴地甲士的软肋,瞬间暴露了出来。关羽绿袍长刀,格外的醒目,在江上战船之上,幽灵一般的飘来**去,所过之处,无数首级飞扬,俨然成为了众军眼中的明灯。短短半个时辰,荆州军,几乎完成了逆袭,周瑜在船头上,更是将不过相隔数舟的关羽面目,看的清清楚楚!“没想到匹夫之勇,就几乎能破吾军,关云长还是有点东西的!”“子敬,让兄弟们把战舰退下来,給黄盖发旗号,该用上舢舟了!”“诺,公瑾且看,今日就是荆州水军,灰飞烟灭之时!”周瑜身边,眼见江东兵马有些狼狈,鲁肃脸上,反而露出了喜色。都督大舰,再次打出旗语,东吴水师,舟船缓缓向后退去,将自己战船彼此隔离开来。远在数里外,此时还正当壮年的黄盖,看到了都督军令,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兴奋的双手用力砸在了一起。他单手前指,无数窄长的小舢船,从后方窜涌而出,顺着东吴大舰之间的间隙,飞快的向接阵战线行去。关羽身边,廖化已然是杀的一身血污,宛若恶鬼一般了。他身前二哥,PK衣袍不乱,杀戮间,绿的发亮的袍子,好似半点血污,也没有沾染上。这自然是因为云长的刀,够长,杀人,够快!“关将军,原来水战,就和先登冲阵一般,今日随着将军交战,正是酣畅至极了!”廖化言语,倒不是彩虹屁,他心中,是真的尊崇云长。二哥微微点了点头,目视面前东吴水军,忽然目光一凝。“不对啊,周瑜匹夫,怎么在退的样子?此人居然如此不济?”“不好,火攻,贼子是要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