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弟弟们文才横溢,天生气质亲近士人,天下高门,自然趋之若鹜,此乃人之常情,何必那么在意?”“倒是闲暇时候,多看仓亭学塾之书,方知道天地奥义,何其宏大也!”“与其拘泥荣华之上,不若昂首望天,需知大丈夫之志,在星辰大海,非符节美妾尔!”曹昂浸**方广一脉学术,同当年那个大公子,再不相同,曹安民此次从交州而来,还带回了士燮的贡物。他自然知道,极南之地,顺服许昌,已然是定居,天下大统后,或者又是一场夺嫡之战,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劝曹昂提防。“大公子,半年未见,公子气质更见凝厚,公子督豫州民夫,多采奇石,岁末许昌工坊,才有寸进,刘晔此番,多些公子了!”“子扬就记挂工坊了,公子督徐州流民,自兖州回流徐州,不比汝那点工坊之事大?满宠,见过大公子!”“原来这就是大公子,吾在汉中时候,听大同言说,公子乃是道家福禄之相,今日一见,正是星君之貌,公子有暇,要常来清异道观看看啊!”就在曹丕面前一派热闹,曹昂身边清净时候。刘晔,满宠并同张鲁一起到来,三人站在曹昂面前行礼,神情很是恭谨。这三人其中九卿就有其二,满宠更是许昌太守,其实统管天下法司之事,位高权重。此方天地,此三人比起陈群,司马防权柄可要大的多了,虽然没有荀彧位高,却是妥妥的实权派,又和方广亲近,正是曹昂天然羽翼。三人一到,厅堂内氛围又不相同,不少隶属刘晔,张鲁的堂官,纷纷前来参见两人,曹昂身边,瞬间就围满了人。曹丕身旁,有绝色女子,发簪高耸,肤如凝雪,年纪或者比曹子桓稍大,天生带着女王气场,杏眼顾盼间,华贵之气同丝丝魅惑,结合尔等完美至极。此种气质,同此时还稍微有些青涩的曹丕很是契合。此女便是气色袁绍的前袁熙夫人甄宓了,人妻清冷气质,天下哪个不爱,围着曹丕的少年,不少都是想借机和甄夫人说话,却哪里会被理睬?本来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的甄宓,眼见三公齐至,亲厚曹昂,又听曹丕身边逢迎之人,说到方广名字,妙目轻轻一转。“子脩公子,小女子在河北时候,常听袁家之人,谈论许昌司农!”“今日才知,司农同公子相交甚厚,去不知道,那司农是何等之人,为何能够名扬天下?”“甄姑娘,大同之才,宛若星辰灿烂,吾等仰望天际时候,总以为星辰光无日之明,无月之清,却不知,那只是离着太远之故!”“若能扶摇直上三万里,伸手轻抚,方能知道星辰之大,之耀目,远过日月,大同,便是大汉之星辰!”“说的好,益州军报方至,大同于阆中之地,尽数灭除了刘备,刘璋之军!”“益州此时,已然平定,吾相信,大同此时,正在成都度年,昂儿,吾总以为汝失之木滞,今日才知,这段时日,才学也长进了不少!”“不从王化之地,从今日起,只有荆扬二州矣,九州昌华,指日可待,这其中,大同当居首功!”曹昂之言,为入厅堂的曹操听见,丞相权威日重,见他到来,厅中众人,纷纷离坐躬身。曹丕听到父亲夸赞之言,夸的是自己最忌恨的两人,眸子不禁闪动了一下,他身边,甄宓则是轻咬下唇,好像听人夸奖方广,听嗨了的样子!“丞相,合肥捷报,三日前就送到了,如今东西具平,正是许昌大军,南下襄阳一股做气时候!”“正是如此,丞相,此番冀州,又新的大将张郃,并同河北甲马十万,区区孙权,连个合肥都拿不下,哪里能敌的住丞相大军?”荀彧同曹丕一般,听到方广立功,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在司农面前,令君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洒脱。杨修紧跟曹操,附和荀彧,厅中李典,乐进,于禁诸将,谁都知道,九州战功,就剩最后那么一点了,再不出手,连点汤都喝不到了,也跟着一起呐喊起来。“好,就是如此,就连德祖都如此奋进,正是天下大统的气象!”“今日先不论军政大事,等到初春时候,大军正好南下,公明有报,那荆州降将蔡瑁,张允,在南阳议论水战法门,说的头头是道!”“吾军取了江夏,襄阳,再得此两人相助,天下一战可定矣!”“安民,此次去交州,事情做的好,士燮倒是有些眼色,进贡之物,都算不错,特别是那个酥,就连娘娘和陛下,都很喜欢!”曹操口中娘娘,便是他的女儿,指派給献帝的新皇后!此事北征河北前,就已然定下,是他独断所做。曹操志得意满,又露出了潼关时候的微笑,众臣见到丞相今日兴致极高,谁不要逢迎,一起躬身赞颂起来。“恭喜丞相,一统天下,扫**寰宇!”“天下平定,便是霍光,萧何,张良之流,也再不能和丞相相比了!”众臣人人口舌宛若蜜糖一般,只有荀彧,见到最熟悉的主公,眼睛暗爽的眯缝起来,心中不禁一动。老板已然位极人臣了,天下平定,难道雄才大略的曹操,会甘心为人臣?要是孟德欲夺九锡?自己一族,又该当如何,才能保证荀家一族,荣华百年,甚或千年?许昌春宴后,城中百官,都知道立功的机会不多了。等到方广入成都,刘璋身死,刘备逃回荆州的消息传出后,许昌文臣武将,人人都和打了鸡血一般,投入到了南征大事当中。正月十五才过,曹操便令于禁,张郃为先锋,领兵南去,和徐晃合兵,进逼襄阳。他要等到三月末,再领大军南去!豫州的初春,小雨下个不停,正是丰年预兆。这一日,许昌西门,几十匹快马,直入城中,先同得到消息,亲自出迎的满宠会合,然后连夜进了曹操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