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北方向出现的那一支伏兵,叛军即将合拢的包围圈,被迫分割成了两个战场。刚刚看起来好像陷入了战场的夏侯渊,因此而又生龙活虎的开始了。战场的分割,让他面临的压力骤渐。只是这一次,夏侯渊并没有再继续整活。而是分兵两路,张开羽翼,再度主动分割战场。“他这是什么意思?此时若故技重施,必能重创敌军!”马超有些看不懂了。张济单手拖着下巴,看的眉头紧皱。他……其实也看不懂了。“他似乎是想扩大战场……”张济很不确定的说道。因为夏侯渊在分兵之后,迅速且战且退,拉着敌军正在向金城方向靠拢。“敌军看样子应该以为夏侯将军已经力竭,追击的速度明显有所提升。”马超说道。张济却说道:“其实按道理,夏侯渊现在也该到力竭的时候了。”“他率部已在敌军的军阵中来回切割了十数次,马都快受不了,更别说人了。”“我们准备出兵!”张济豁然起身,沉声说道。“喏!”但就在这时,战场两侧忽然亮起大片的火光。紧接着箭如雨下,迅速压住了叛军的阵脚。张济:???“他哪来这么多的兵?”张济震惊到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完全就想不明白了。他们两支部曲的兵力是相当的。可夏侯渊在敌军身后安排了伏兵便罢了,他竟然还有功夫在前路上安排两路伏兵。左、右足足两路。他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此时的战场上,因为左右伏兵箭如雨下,追的势头正猛的叛军当场就懵了。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便是人仰马翻。几轮箭雨压住阵脚之后,分散两侧,撒足狂奔的夏侯渊部迅速合二为一,以锋矢为阵再度反杀了过来,于此同时,左右伏兵齐出。朝廷军瞬间气势大涨,犹如狂风一般倒卷向了叛军阵营。“这两路伏兵,看起来好像是步卒。”马超已经被震撼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才是精兵的打法。战场的主动权完完全全被朝廷军捏在手里。韩遂的部曲虽然浩浩****,无边无野,但真的被溜成了狗。从战争爆发到现在,他们就没有占据丝毫的主动,完全被朝廷军牵着鼻子打。“不可能,哪来的步卒,我们两支部曲皆是骑兵……嘶,看着好像还真是步卒。”张济斩钉截铁的反驳着,可不等马超说什么,他自己就先推翻了。虽然月色朦胧,视线不是很好。但骑兵和步卒的行军速度,天差地别,打眼一看就能看的出来。“敌军马上就要败了,张将军还不准备出兵吗?再等下去,我们可能只能摸黑打扫战场。”马超幽幽说道。朝廷军这两路伏兵的出现,已经压垮了叛军的气势。当浩浩****的他们开始倒着跑的时候,距离战斗结束应该就不远了。虽然看的很过瘾,可这样的战斗若不能亲身参与其中,马超感觉会给自己留下一辈子的遗憾。这是一场必将载入史册的战役!“出兵!”张济沉声喝道,“我们攻后路!”“喏!”抗拒听从张济号令的马超,率先一嗓子吼了出来。然后转身对自己的部曲喊道:“河谷之上的战斗你们也都看到了,和人家一比,我等就是废物。若不想永远被人如此认为,那就拿稳你们手中的武器,随我杀!”“能证明尔等的,唯有杀戮!”“杀!”这支扎根在凉州,像野草一般野蛮生长的部曲虽然凌乱,但气势浑厚的喊了出来。火把被点亮。被追的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遁入山野的盟军,从山上冲了下来。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瞬间成为了压倒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叛军浩浩****而出的时候,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张济和马腾的盟军确实有些狼狈。可在此刻,他们却是最庞大的一支援兵,兵力逾两万。在此刻的战场上,这样一股兵力所起到的作用,完全是压倒性的。面对五六万甚至是更多的敌人,他们确实是弱势,不能打。可现在,叛军已经被夏侯渊用足足三路伏兵,撕了个七零八落,气势都打没了。张济和马超率军冲上去,就好像走了个过场。完全一路横推。前后不足半个时辰,敌军——降了。同在后路,张济终于看到了方才像闪电一般从敌军军阵中撕出来的伏兵到底是谁了。同出张氏门的张辽。两匹战马凑到了一起,张济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辽问道:“如果我记得没有错,你应该是在雒阳护卫陛下才对。朝廷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秘术,能够隔空,就是怎么说呢,隔空挪移?”“志怪传说我倒是听了不少,像焦先那样的奇人异士,我也见过好几个。可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没有听说过。”张辽说道,“不过,你这时机瞅的倒是真准,我们把仗都快打完了,你却突然间来了。”“所以你方才带着这浩浩****的一两万大军在干什么?”张济摸了把嘴角,笑了,“躲着!”“但我可不是怯战啊,你他娘的别冤枉劳资。你来的晚,没看到我方才被撵的跟狗一样的样子。我打退了梁兴,可一转头,踏马的,漫山遍野的敌军。当时我军已经疲惫,根本不能接敌了。”张辽笑了起来,“不,你方才被撵的跟狗一样的样子,我看到了。”张济:……他黑着脸看着张辽,斥道,“我自己骂自己可以,但你不能骂!”“不过,看见了正好,省的我再多嘴去解释。这要是说不明白,我感觉我还得在陛下面前再解释一下。他娘的,带着足足两万多的大军,却躲在一旁看热闹,这事若没个缘由,说不过去。”“你明白就好,但我能理解你。毕竟我之前看见的你,确实被撵的跟狗一样。”张辽说道,“夏侯渊也能够理解,他也看见了。奥,还有荀督军,应该也可以,他也看见了。”张济的脸色瞬间变的比这夜色还要黑几分。“你这张嘴,是真多余!”张济闷声骂道。张辽低叹了一声,“父母所生,天地所赐,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但你这张嘴的名声,没比我好到哪儿去。知道留候吧?我们张家出这样的人才,你不应抗拒烦恼,应该欣然接受。”张济被张辽三言两语说的几近抓狂,“留候若听见你这样的评价,一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你,你枉为张氏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