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很多了,比如干路,凤虚灵,虫草花…………啊,你怎么又打我!”毒婴抱住头,简直要哭了。“说重点!”你六司长烦着呢,谁要听你背书。“药剂量最大的就是虫草花,这种药草比较名贵,其次就是风须草,风须草这种东西不能和莲心一起吃,吃了会引起严重腹泻并且冲减药效,再有就是……”“等等,风须草不能和莲心一起吃?”“对啊。”毒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冯亦程,这种毒性你都不知道的吗?那你那些手下为什么那么崇拜你?你看我就不崇拜你。“砰!”一拳头下去毒婴又挨打了。毒婴顶着头上的三个包,委委屈屈的去厨房找王婶儿,说六司长建议今晚上吃鸡。顺便感慨:六司那种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但是六司的暗卫们不觉得,因为他们下午给放了假,司长说让他们去摘莲子,晚上要吃荷叶鸡。之后的事情,就是毒婴在厨房悄悄给鸡做手脚的事情了。晚上,各司放饭之后都吃的肚子圆圆,冯亦程就蹲在一个小山丘上——这里是王府几个茅厕的必经之地。他就要看看今晚上谁拉肚子。可是他已经等了一刻钟了,还是没能等到人。难不成是莲心无效?就在冯亦程都要自我怀疑了的时候,就看到前面一个人捂着肚子匆匆跑来。“尾哥,你这是?”冯亦程从路上跳下来。“冯亦程你赶紧让开,我拉肚子,快一点。”尾腾眼神躲闪的朝着茅房跑。冯亦程反手握着饮血刺,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内鬼居然是尾腾。不对……尾腾应该没有作案时间才是。正犹豫间,然后他就看到后面一大片人朝着茅房跑。这是怎么了?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今晚上多了一道野菜,这野菜不干净,所以整个王府的人但凡肠胃不好的人都在拉肚子。“冯哥,你说是不是这人有了防备?”张二狗拉了三次,嘴唇都白了,捂着肚子问。冯亦程捂着鼻子,“走远点走远点。”全身屎臭还凑过来做什么。“不是,冯哥你怎么没拉肚子?”旁边快要虚脱的吞云帮忙解释,“司长就爱吃肉不爱吃素。”成功避开了野菜。经过这一闹腾,冯亦程是完全没了头绪了。而且更可恶的是,对方经过这么几天时间的休养,伤怕是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这就更不好试探了。次日黄昏,夕阳西下,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片余晖中。冯亦程觉得有点冷,于是又让人拿了件外衫披上,正好前院的人来找他。“六司长,王爷让您去一趟后山的温泉池。”说完又塞给冯亦程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些白布。冯亦程:????邙天祈要去后山上吊,让他送白绫?他真的很希望是这样……等到冯亦程到了后山的温泉池,老远就看到一个赤果果的背影。男人泡在水里,正背对着他,墨色长发披肩,肩宽腰窄,水雾朦胧中竟然有几分妖冶的帅。“冯六。”冯亦程头皮一麻,这人后背长了眼睛不成。“属下在。”冯亦程规规矩矩的应声。“脱。”冯亦程:!!!!!你他吗是不是说上瘾了。大白天的又要怎么样啊!冯亦程又看看池边的药盒。“是需要属下给王爷上药?”冯亦程微微拧眉。“嗯。”某个王爷朝着池边走去。冯亦程一边调药膏,一边嘀咕,明明这种事情就可以让医者来做,为什么就非要让他来,而且还非要在温泉池,这狗男人到底是什么毛病。等到冯亦程调好了基础药膏,然后去拿药引六月霜的时候,他就明白是为什么了。“王爷,这是平日里三倍的六月霜剂量,要一次性用完?”“嗯。”男人冷淡的应声,仿佛马上就要原地爆炸的不是他自己一般。“虽然六月霜大量,会使伤口好的很快,但是这不是温性的解药,如果按照这个量的话,难保……”难保你不会疼的怀疑人生,甚至原地爆炸。还可能……再兽化一次。经过这段时间和邙天祈的相处,冯亦程对他身上的化兽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当身体的某项感官超出控制的时候,化兽丹的力量就会冲破原本属于他的人类的力量,从而让他化形。而这种化形有好有坏,好处是在于能让身体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坏处是在于化形的时候,是个不完全体而且基本上会丧失自由意志。总体而言属于弊大于利。“还杵着做什么,下来。”七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冯亦程拿了岸上的腰带就跳了下来。泡进温泉池里,他才发现这里面加了些镇定的药草。“你确定要用这个剂量?”“嗯。”他似乎不想说话。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冯亦程当了这么久的“宠卫”了,也能听出来这个字的情绪。“你要是反感自己那种状态,干脆就等着伤慢慢好。”干什么非要用这么激进的方式。“上药。”冯亦程:就……行吧。七王爷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热?”全身上下都穿的很严肃整齐。“阿嚏!”我不热我不脱,我甚至有点冷。邙天祈也没有去纠结这件事,只转过去让他上药。冯亦程将药膏和六月霜的粉末在掌心揉开,然后轻手按压在伤口上。本以为这池子的镇定温泉能有作用,但是刚一按上去就听到硬汉闷哼。甚至还小范围的战栗了一下。“你……还好吧?”冯亦程试探着问。毕竟伤口还只涂抹到一半。“嗯。”男人从牙缝里挤字。冯亦程抹上药膏准备再来一次,然后就看到刚才涂抹药膏的位置,已经长了一小片的鳞甲。在天光下泛着暗红色的金属质地光泽。冯亦程不敢犹豫,怕下一秒这些鳞片将伤口全部覆盖住。于是快速一按。就在此刻,水下冒出了一条尾巴,圆柱形的,不长不短。有了上次的经验,冯亦程提气快速往前移动。果断的避开了尾巴的攻击。可是下一秒他就被某人狠狠的摁在了胸膛上。冯亦程一慌就要去拿旁边的布条将他捆起来。“别动。”男人痛苦又压抑的声音响起。冯亦程停顿下来,这一次他有意识?还不待他想明白,然后心口处就有了微小的变化。他的鳞甲似乎在缓慢的覆盖。冯亦程抬头,果然就对上了一双赤红色的眼睛。这一次不是混沌,而是一种在疯狂和压抑之间游**的眸光波动,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清醒一点,别怕,一定能挺过去。”冯亦程鬼使神差的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掌心发力,将一股内力从他后背的伤口输入。邙天祈额头青筋暴起,五指紧握成拳,紧紧压在冯亦程的背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七王府后山的夕阳,逐渐的沉入到墨色山脉中。远处炊烟袅袅,近处波光粼粼。在夕阳扯下最后一片火烧云之后,邙天祈身上的最后一片鳞甲也消失了。冯亦程收回掌力,整个人累的快要虚脱。汗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上,一滴滴的水珠从发梢滴进温泉池里。两人在之前的抓扯中,冯亦程衣襟微开,纤细的锁骨上,盛满了一汪晶莹。邙天祈别开目光,也松开了他。“我看看你后背。”冯亦程累的不行,但是今天是他第一次用真气内力给人疗伤,所以很想见识下这个世界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