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似乎又碎了一个花瓶。“哎你气什么呀,难不成你被安排在辽城都还没看清楚吗?”这摆明了就是没你这个儿子的意思,你还奢望你家老爷子能安排你回京?不是,邙天祈你稍微理智一点,而且就在辽城这种天高皇帝远,几年才来一次使臣的地方做个小皇帝,到底哪里不好了。“哎呀,你别气了。”冯亦程敲门。劝了一阵之后,里面没了动静。冯亦程也不知道是因为房间里的东西被摔完了,还是这人消气了。反正我们六司长就坐在外面楼梯上对着茶壶喝水。他摔东西累不累的,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劝的口干舌燥的。“你别气了,不值得。”有气无力的劝了最后一句之后,冯亦程准备进去好好和邙天祈讲讲二十一世纪的历史书上写的“皇家无情”这个硬道理。只是还没等他敲门,一个暗卫急匆匆的掠过来。“司长不好了。”“慌什么,好好说。”难不成是你们出去城守府偷鸡摸狗的,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了?“张哥,张哥他他没回来。”“什么!”冯亦程手上的茶壶“哗啦”一声碎在地上,“你说老张从刚才就一直没回来?”‘“没,我们在院子里找遍了,也发了暗号,但是就是找不到张哥。”暗卫吞咽两下,也没了平时的荒唐,一本正经的脸色发白。六司的人今晚都看见了,那个京城东宫来的姚侍卫长看张哥的眼神。那简直是很不得喝血吃肉的模样。“不好。”冯亦程脚尖一点,朝着军营的方向掠去。暗卫们也抽出一部分跟上。城守府并不大,几个起跃之后,冯亦程就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叫你们姚侍卫长出来。”冯亦程冷着脸,站在门口。“六司长请回,姚侍卫长已经休息了。”两个侍卫站在门口当初冯亦程的去路。“不出来的话,本司长就不客气了。”冯亦程懒得跟人废话。身后的暗卫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门口的两个侍卫。冯亦程一脚踹开房门。然后姚远就出现在了门口,“六司长,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呢?”冯亦程不想废话,他现在只想找到老张。“什么你的人,六司长不讲规……”“砰!”冯亦程不想听这人打官腔,机械鞭出手直接劈开了姚远身后的屏风。随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张哥!”“张哥!”几个暗卫飞扑上去。冯亦程也白了脸色,看着身体极度扭曲的反扒在地上的张二狗,冯亦程心跳加快,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连两边的腮帮都反复被人塞的鼓囊囊的,撑着说不出话来。伸手去试试张二狗的鼻息。一个暗卫沉痛的说,“张哥他,去了。”“草拟吗!”冯亦程暴怒,一个转身鞭子就朝着姚远抽过去,房间太小,他只能用处六成内里,但是饶是如此,那姚远也躲闪不及的被抽到了手臂。手上的刀也应声而落。“老子今天要你偿命!”冯亦程步步紧逼,但是姚远到底是上一届的武状元,并不好对付。可是冯亦程今天完全已经红了眼,姚远不死,他誓不为人!冯亦程左手三枚飞镖祭出,姚远从未见过如此邪门儿的角度。躲得过鞭子,躲不过飞镖。很快就负了伤。冯亦程将鞭子抽的噼里作响,随后聚力想要一鞭结束这杂种的性命。突然一阵掌风袭来,冯亦程的鞭子被迫偏移了轨道。“轰!”的一声巨响,鞭子砸在地板上,扬起一片灰尘来。“冯六,放肆。”关键时刻,七王爷来了。“王爷,他弄死了老张。”冯亦程红着眼眶,侧过身给邙天祈看身后的张二狗的死状。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邙天祈也皱了眉头。姚远趁着主仆二人说话的时候,飞快的点穴给自己止血,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七王爷,下官此次前来东阳城,是传皇上口谕的,可是眼下却被七王爷的暗卫打伤。”“是吗?”七王爷顺手拿过冯亦程的鞭子,“pia!”的一声脆响,机械鞭按照原来的位置,给遥远加深了伤口。遥远疼的脸色发青,这伤口已经深可见骨,但是他强忍着不喊出口,只是单膝跪地看着七王爷,“下官不懂王爷这是何意!”“本王是提醒姚侍卫长,你手上的伤可不是什么暗卫给的,是本王赏的,未经本王同意,竟然私自处决了本王的暗卫,这一鞭子,你可是不服?”姚远眼珠一转,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赶紧抱拳,“下官谢过王爷赏鞭!”邙天祈冷哼一声,转身,“冯六,走。”“我不走!”难不成老张一条命,就只能值得这狗侍卫的一道伤口吗?不,他要这人赔命。虽然手里没了机械鞭,但是他还有饮血刺。冯亦程伸手就准备拔匕首。“还不带你们司长走!”七王爷动了怒。可是六司的暗卫们都一动不动,老张死的不明不白。“都反了是不是!本王的话也不听了!”七王爷将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甩。噼里作响的同时,暗卫们也只好去架冯亦程。“都给老子滚!”冯亦程今晚必须杀了这公鸭嗓。“咚咚!”在冯亦程还无防备的情况下,邙天祈亲自伸手封了他身上的穴道。随后,冯亦程就被架回了竹园。“今晚你哪里也不许去。”“难道就看着我的副司长枉死?”七王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邙天祈你是不是男人,这里是东阳城,十公里之外就是你的辽城,你就算是在这里杀了那姚远又怎么样?就不能随便给个理由就过去了?”“若是太子党,那倒是可以,可是他身上带着父皇的口谕,他要是死在了这里,那等同于弑君!”冯亦程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感觉到了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杀个王八蛋而已,居然这么多顾忌。他不想再多说,起身从房间出去。暗卫们已经在偏房给老张洗了身子,但是老张身上的骨头却是掰不回去了。“司长,张哥死之前收了不少痛苦,就连膝盖骨都是被人深深敲碎的。”“砰!”冯亦程一拳砸在桌面上。他想不开,一点都想不开,张二狗是来这七王府来后,结交的第一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人可以替代的,而且这个姚远如此的草菅人命,简直该死。“司长,我们想把张哥带到辽城去火葬。”“当然要带回去,而且要用我们六司的祭奠方式。”六司的祭奠方式,就是人头礼。这一夜,冯亦程一整晚都没睡,躺在房顶上,他在想他一个穿越人,为什么要受这个时代的约束,为什么就连基本的杀人偿命都不能执行。他想了一晚上,也没能说服自己不去报仇。所以第二天天光大亮,冯亦程带着一身杀气就冲去了城守府的驻扎营。但是到了地方一看,帐篷拆除了,连地面上的行军囊也消失了,甚至一点人气都没有了,冯亦程随手抓了个家丁询问,“则予将军的军队呢?”“昨晚上连夜上路了。”“去哪里?”“应该是回京了。”冯亦程:草。冯亦程正要追的时候,褚大郎挺着大肚子走来了。他似乎也没想到一大早的就看到这个煞星,打算假装自己没看到六司长本人,然后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