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君问柳若芙,不嫁梁王清白是被谁毁了的,可柳若芙根本不知道是谁占了他的清白,在一向疼爱柳若芙的王老太君的劝慰下,柳若芙终于还是点了头,现在就等闲王从南都来大都城,两人亲事定下,怕是要成亲了。另外,关于梁王府和九曲巷王府的来往,大约是出了梁王之事,两家这段时间都没有来往,不太好查,还需要再等等。冯亦程看完信,对有流言称柳若芙送梁王出府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毕竟是他派人散布的流言。只是……柳若芙的清白真的没了?按道理说应当不会……为稳妥计,太子的人定然是将柳若芙和梁王弄晕了才是,再则梁王可不是一个能被什么催情药物左右之人,只要给他一丝喘息之际,他醒来看到柳若芙必能明白中计,还会在王府留到那个时候被人算计?!绝对不会的!难不成……是太子授意,故意让人玷污了柳若芙清白?冯亦程将信纸点燃,放进面前的笔洗之中……太子绝对不会想让梁王真的娶了柳若芙,所以太子定然不会真的让人玷污柳若芙清白,栽赃到梁王头上。可将梁王和柳若芙凑在一起的,的确是太子的人。难不成,是太子的人见色起意?那胆子也太大了些!这件事要查起来,怕是要费些功夫,冯锦绣如今有孕在身,他不想让冯锦绣再劳神,便提笔写了封信,让直接送到大长公主那里去,此事交给魏忠去查。冯亦程刚写好信,佟嬷嬷打了湘妃竹帘进来,绕过屏风对冯亦程行礼道:“大哥,冯卿平和沈晏从在外求见。”“咱们大哥才刚回来,这还没喘匀气儿呢……”春桃心疼冯亦程。“约莫是为了练兵之事,大哥这些日子不在,他们两人应当有一堆事情要同大哥禀报呢。”佟嬷嬷倒是能够理解。原本佟嬷嬷的儿子曾善如也大哥一回来,就想来见大哥回禀矿山之事,硬是被佟嬷嬷压住,让他明日再来。冯亦程将信封好道:“嬷嬷让他们在前厅稍后,我就来!”“是!”佟嬷嬷刚转身,便听冯亦程又道:“嬷嬷,若是曾善如有空,你派人唤他过来见我,我有事要问。”“是!”佟嬷嬷应声。冯亦程换了身衣裳,头发简单束起,便去前院见冯卿平同沈晏从。沈晏从见冯亦程进来,忙跪地叩首:“见过镇国公!”沈晏从动作太大,吓得正在喝茶的冯卿平忙放下茶杯,慌里慌张要跟着跪下。冯亦程对冯卿平摆手示意不必跪下:“虚名而已,沈公子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以后见我不必下跪,揖揖手也就是了!”沈晏从听到“自己人”三个字,心情尤为激动。冯亦程上前在主位上坐下,问:“你们两人来,是为了练兵之事?”“正是!”冯卿平颔首。沈晏从坐下后,对冯亦程开口道:“那几个从南疆过来,来历不明之人,在公主前往北疆之后,几次三番想要逃走,都被我和平兄想法设法给扣住了!”冯亦程垂眸,这些人是李天馥派来要他命的,他一走这……些人自然也迫不及待要去追。“你们做的很好!”冯亦程朝沈晏从和冯卿平看去,“这些人教的怎么样?”“这些人身手都极好,一些搏斗技巧,也极为实用!很多招数已经被平兄都记录下来,让大家伙都跟着学!”沈晏从这一次没有抢冯卿平的功劳,笑着看了眼冯卿平,对冯亦程说道。冯卿平忙拱手:“多亏晏从兄指出这些人技巧厉害,否则……我也想不到记下来让大家都学。”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冯亦程眼底有笑,若是李天馥知道他送来的杀手在朔阳替他练兵,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还是要盯紧那些人!”冯亦程说完又问,“此次我从大都回朔阳的路上,听说朔阳临近的几个县陆续有孩子丢失,还有人目睹……匪徒下山抢了孩子就跑的。”冯卿平点头:“是有这个传闻,所以最近我和晏从兄正在加紧训练,或许……再过半个月,便可以尝试第一次剿匪了!”冯亦程颔首:“这次圣上赏了不少金银,一会儿沈公子去清点一下,全部用作练兵剿匪之用。”沈晏从一听让他去清点圣上赏赐之物,喉头翻滚,只觉冯亦程这大概是不拿他外看了,连连称是。“佟嬷嬷,你带沈公子去清点,登记造册!冯卿平你留一下……”冯亦程道。沈晏从有些错愕的看了眼冯卿平,顺从行礼退下,同佟嬷嬷去清点。“阿哥可是要问……我母亲之事?”冯卿平手心收紧,颇有些难堪。“听说你母亲回娘家了,走得时候大张旗鼓?”冯亦程端起茶杯徐徐吹了一口气,轻抿一口。“不瞒阿哥,我母亲糊涂,他竟然派人打探阿哥的行踪,我父亲气得要休妻,我母亲……便收拾行装回娘家去了。”冯卿平说起自己的母亲,总觉得对不住冯亦程,十分不自在。“打探行踪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父亲大可不必如此苛责,只要你母亲不过分,族长之妻的体面还是要给的!”冯亦程摩挲着手中茶杯,“你如今在演武场帮着练兵,不可因为这些事情分心。”冯卿平的母亲怎么折腾冯亦程不管,他就怕此事会影响到冯卿平。“阿哥放心,卿平知道情重,不会因私忘公……”冯卿平直起身,对冯亦程长揖到地,“阿哥从北疆战场之上刚回来,多多休息,卿平正将军营之中的事情整理成册,等整理好了,送来让阿哥过目。”“不必,你来管练兵之事我很放心。”冯亦程对冯卿平笑了笑道,“去吧,和沈晏从一一点圣上所赐之物,你心里有底,便知道接下来要招收多少人。”“是!”冯卿平对冯亦程郑重行礼。当日晚膳前,冯亦程见了曾善如,曾善如简单将矿山之事同冯亦程禀报之后,冯亦程将假冒大燕九王爷的冯家护卫,和那两个已经在梁王面前“死去”的护卫,叫了过来,让他们以后跟着曾善如。曾善如连忙道谢,他想起今日矿山之事,对冯亦程道:“对了大哥,昨日那个负责矿山的王九州王管事,带了一个男子去矿上,姿态很是恭敬,却未曾对我说起那是何人!”冯亦程莫名便想到了萧容衍,问曾善如:“那人身后是不是跟这个愣头愣脑的护卫?”曾善如连连点头:“对……那个护卫,好像叫什么十,大哥知道此人?”他颔首,应该是萧容衍没有错,没成想萧容衍竟然先他一步来了朔阳。“大哥……”佟嬷嬷跨入凉亭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对冯亦程道,“夫人派秦嬷嬷请您过去用膳,今日您和四姑娘回来,董家表小姐也来了,夫人让一起热闹热闹,将席面摆在了咱们冯府景致最好的韶华院。”“好!”冯亦程颔首,“曾善如赶着过来怕也还饿着,嬷嬷给他准备点吃的,陪他好好用顿饭,母亲那里春桃陪我去便是了。”知道冯亦程这是在给他们母子相聚的时间,佟嬷嬷笑着应了声:“唉!”韶华院建在冯府东南的位置,在一片茂密的古树当中,听说这古树是原先就有的,冯家先祖在这里造了假山,又引了湖水过来,在此顺势建了三层楼高的韶华厅,顶楼更是四面八根朱漆红柱,湘妃竹帘半垂着,极为透光的锦光纱帘垂下,既挡住了飞虫,院内的景也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