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孙思邈容光焕发,他祖上八辈都没有人能受钦差大人这么大官的邀请。他不知道萧离是皇上的身份,否则下巴都会惊掉地上,他会更感觉荣耀无比。孙思邈已听到西北提督对自己的封赏。他对西北提督能把自己封为太医感觉奇怪,但是想到施仕伦或许有这个权利。钦差大臣某些时候就等同于如朕亲临,他就释然了。“这……萧先生为何坐在上首的位置。”孙思邈进入房间看到萧离所说的位置,他感觉奇怪。一般地位最高或者最尊贵之人,才可能坐在这个位置。还有一种情况,主人宴请客人之时,主人会坐在主位上,但客人也会坐在上首的位置。今天萧离坐在上首的位置,西北提督坐在主位置上,按道理应当是施仕伦坐在萧离的位置。施仕伦敏锐的察觉孙思邈望向这里的目光,他呵呵一笑。“孙大夫快来坐,你和先生都是最大的功臣。”“所有赈灾的谋略全都是先生想出来的,他又挖掘到了你这个宝贝!”“今天你二人都是赵大人最尊贵的客人!”施仕伦巧妙的化解孙思邈的疑惑,施仕伦所做的位置是萧离的下首。现在孙思邈又坐在西北提督的首,正好可以印证施仕伦所说话。“看来施仕伦大人是把我和赵大人当成了主家,他和先生是属于客人。”“主家坐在一边,客人又坐在另外的一边,这倒是说的通。”孙思邈想着答案坐下,面对着这么多比县令都大的官,他还有些拘谨。他只敢半个屁股坐在椅上,他嘴里说着恭维的话。“多谢各位大人抬爱,我只是一介草民,当然不得如此殊荣,能和大人们坐一桌,这是我唐突了。”西北提督显得很是热情,他轻轻的挥动手表示。“谁在做官之前不是一介草民,再说现在你也是九品官了,也算飞上枝头!”“日后只许你再接再厉,定然能高升上去,凭你的医术一定可以建功立业。”西北提督说完此话,吩咐下面的人把酒菜全都端上来。孙思邈以为庆功宴肯定要大摆宴席,却没想到只摆一桌,现在看到端上来的菜,孙思邈一愣。这些菜全是普通百姓人家寻常菜肴。虽然现在普通百姓未必能吃得到,但是那些大户和商人家中肯定不缺少这些吃食。一桌子一共六个人上十道菜,其中还有两道是咸菜。如果不是灾年,普通人家招待客人,可能这些菜都略显寒酸,因为只有两道菜是肉菜。剩下两道菜勉强算肉菜,这能看到一丁点肉形,剩下的全是辅料和配菜,其余四道菜都是普通的青菜萝卜。孙思邈在心中感慨,这些官员在大灾之年知道勤俭节约,将所有的钱都用在救助百姓身上。他们的日子过得要比那些大户人家还要清苦。他一贯认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俗语是有道理。在场这些人都要比知府的位置高,但他们吃的却如此的清淡,想必如果不是今日摆庆功宴,平时的会更加清淡。这足以见得这些人官品与心性。他们无需在孙思邈面前演戏。因为孙思邈在他们的眼中就如同大象与蚂蚁区别,他们此时的表现就是平时的表现。其实,西北提督也就是在灾年过得辛苦一点,平时过的还算是自在得意。只是如今萧离在这里不允许大家浪费钱财,又号召所有百姓和官员将多余的钱都捐给西北他作为西北的人。自从被萧离所感召又被施仕伦说的大彻大悟,西北提督已经把家中绝大多数的钱财捐给西北需要的地方。他用自己实际行动让所有下面官员明白,这一次是所有人一起合力对付灾情。不管是哪一个官员,只要有能力都必须贡献能力,不管是哪一个官员,只要有钱财,就必须把钱财拿出。萧离看到孙思邈的目光,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清淡一点好,只有日子清淡了,嘴里才能品出滋味!”“有些人日子过得好了,还不知足,所以才会得意忘形。”“那些贪官污吏,就因为日子过得不苦,嘴里还不知道什么是苦滋味,只想着搂钱。”萧离这几句话是有感而发,有人就是不知足,所以才会支撑其他的想法。一旦这个想法突破了底线,就会造成一个人损公肥私,就会让一个官员彻底的腐败。这种事情既有外在的因素的之扰,又有内在的因素。所谓的外在因素,就是那些商人或者是有求之人把钱送到官员的眼皮底下,官员不能控制自我,所以才收钱办事。内在的因素,就是一个人有了侥幸心理和贪念。总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不会被别人察觉,总以为自己如此做是心安理得的。所以日积月累之下犯的错误越来越大,最后无法收场。位高权重的李渊和鳌拜就是如此,区区的县令张扒皮和高海林同样如此。如何消除人的贪婪本性,萧离做不到,任何的一个朝代的君王也做不到。最多只能做到人为的干预,尽量的消除大多数人的贪念。他这话是对孙思邈说的,又是对在场的其他的人说的。施仕伦一身坦坦****,从未想过贪腐之事。萧离的话等于给他敲响警钟,让他知道日后必然像今日一样尽职守法。“先生这话说的颇有道理,人人守好自己的底线,忆苦思甜或许就能让自己满足了。”萧离听到施仕伦说的这句话,他对其中的几个字特别感兴趣,这勾起了他脑海中的回忆。“这忆苦思甜四个字用的妙。”他知道从古至今,有不少的君王都奉行忆苦思甜的策略,他们会在固定的时间品尝百姓吃的东西。有些人甚至会吃那些当年受苦才会吃到的东西。以此来让他们警醒自己,现在的日子得来不易。以此让下面官员知道如今的生活是多么幸福,他们应当去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