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文皓轩的坦白

当楚默来到太师府后，先是与文清苑温存了半晌，随后在管家的呼唤下，楚默这才被带去了文皓轩的书房。“来了？”见到楚默到来，文皓轩先是随意打了声招呼，随后目光看向管家，道：“老福，你去门外候着，没有本老爷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书房半步。”“是！”福伯连忙躬身，随后转身走出书房，带上房门在门外守候了起来。“小子，你看看老夫这字如何？”书房内，文皓轩举起刚刚临摹下来的四个大字，展示在了楚默的面前。“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岳父不愧是文臣之手，这手书法堪称当世大家风范。”楚默笑着说道。听着楚默的话，文皓轩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讨人欢心的话。”说着，文皓轩朝楚默招了招手，示意其坐下，随后道：“今日你出城了？”楚默闻言，愣了愣神，一脸诧异看着文皓轩。“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要知道这里是京都，而并非北凉，你此行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怕不单单是我，或许就连陛下也了如指掌。”文皓轩接着说道。听到这话，楚默眉间一挑，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岳父大人角小胥深夜相会，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吧？”对于周文兵一家老小的事情，楚默只能说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至于他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那就听天由命吧。“既然周文兵被你所救，那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很多了事情。不妨先说说？”对此，楚默并未拒绝，随之将自己从周文兵口中得到的真相如数说了出来。在一番细说之后，听完楚默叙述的文皓轩幽幽一声轻叹：“周文兵所说确有其事，不仅仅是他们，哪怕是我也不过只是陛下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岳父，小胥很想知道，当年岳父三顾兵部可也是受了李德义的密令？”楚默一脸正色道。文皓轩闻言，面色一愣，但很快却是摇了摇头。“你错了，老夫三顾兵部并非是陛下的密令，而是老夫为了能够说服当时的兵部尚书下达出兵的文书才去的。只是事与愿违，老夫三顾兵部却都没有见到兵部尚书。相比他应该是一早就接到了陛下的领命，所以才会避而不见吧。”“其实，在北燕南齐攻入北凉之后不久，我便找到过陛下说过这件事情，但奈何那时候的陛下已经是对手握重兵的北凉王有了忌惮之心，不管老夫如何劝说，让陛下派兵增援，陛下都未曾答应。”“周文兵有句话说的一点不错，或许在陛下心中，无论是北燕也好，还是南齐也罢，他们给大武皇朝带来的威胁根本就比不上北凉王府。”文皓轩自嘲一笑。“为什么？我北凉王府为了大武皇朝的江山社稷，镇守北凉数十载，即便是先帝在位之时，先帝对于我北凉王府也是无比信任，可为何李德义却是认为北凉王府会是威胁？”手握重兵？功高盖主？这不过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子，你可知当今陛下为什么能够推翻他的皇兄，在众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成为继承大统的那个人？当今陛下能够登上皇位，能够坐上这皇位就是身后有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支持，其中包括了苏国公，魏国公，广阳王，甚至还包括了你父王。”“一个依靠兵权上位的人，他所忌惮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朝廷这些手握重兵的人。不然你以为苏国公跟魏国公为何会退居府中，不在理会朝中的事情？他们这么做，不过只是明哲保身而已。”“都说南齐新帝登基，开始崇尚兴文废武，但谁又知道，南齐皇帝的这番举动，不过只是效仿了陛下的治国方针罢了。因为陛下同样忌惮手握兵权之人，随意，陛下开始推崇儒术，这也是为何如今我大武皇朝才子遍地走，武将难寻一的原因……”楚默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呵，为了自己的皇位不受威胁，表面上作出一副明君的样子，背地里却是行出这般之事，这也难怪为何其余朝国对大武皇朝这般看低。”“大武皇朝有这样的君王，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文皓轩摇头道：“说起来，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与你父王是结拜兄弟，同时又是大武皇朝的太师，身为文臣之首的我，却是没有劝说陛下放下心中成见，反倒是愚忠听从了他的密令，看着老友战死沙场，老夫也悲痛欲绝。”“若你因为此事记恨于我，我也毫无怨言。”说完，文皓轩不再言语，但楚默却是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那一抹浓浓的惭愧之色。楚默知道，这件事情文皓轩固有不对，但说到底，他这太师也不过只是臣子罢了，即便他有心想要说服李德义，但李德义铁下心来，文皓轩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岳父，若是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小胥心中对您的确是有所怨恨，但小胥也看得出来，岳父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是尽力了，所以，现在小胥兵部怨恨岳父，若换做是小胥在岳父这样的地位，怕也是会选择作出一样的决定。”听着楚默的话，看着楚默那一脸平静的表情，文皓轩虽然得到了楚默的原谅，可他心里却始终为当年的事情而惭愧。“对了，这书房之中的密室，你应该已经进去过了吧？”文皓轩突然开口道。楚默摇了摇头，道：“我倒是发现了密室的存在，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未进去过。”“难怪我发现密室的机关被人动过，却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去的痕迹，原来你小子一早就已经发现这密室所在。”“其实，对于别人而言这密室中的东西根本无用，但对于你而言却是有些作用，这里面，是在那件事情尚未发生之前你父亲写给我的书信，至于上面写了些什么，我也未曾看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那这些书信，我便交给你处理吧。”说着，文皓轩转过身去解开墙上画卷，缓缓打开了密室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