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摊牌

阴天连绵雨。大武皇朝这两日雨水多，皇宫御书房外的走廊上，雨水顺着屋檐哗啦啦的滴落。李德义跟关献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走廊下，李德义负手而立。“事情都安排好了吗？”李德义淡漠出声道。“回陛下，一切都按照陛下的旨意安排妥善，骁骑军的人已经隐藏在四周，只等陛下一声令下。”关献拱了拱手到。李德义闻言，点了点。玄德门前。一辆马车从远处慢慢驶来，随着马车停下，楚默三人跳下马车，于子轩撑着油纸伞站在楚默身旁。抬头看了一眼玄德门，楚默没有犹豫，掏出令牌，三人一同进入了皇宫之中。只是当楚默三人刚走进玄德门之时，原本大打而开的宫门下一秒却是突然之间被关上。楚默眉头瞬间轻皱。“少主……”于子轩两人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轻唤出声。楚默不留痕迹摇了摇头：“我们在京都的人都撤离了吗？”“回少主，只有少数人没有撤离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撤离了。”楚默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了阴沉的天空，神色顿时松了松道：“那就好，这样一来，我们也倒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少主，属下刚到第二天，看样子就要跟少主还有子轩共进退了。”听到天鸿这话，楚默笑了。“走吧，有些事情今日也是时候该问清楚了。”楚默笑着说道，旋即眼神一凝，带着身后两人朝着御书房而去。而这一路走来，虽然看似平静，但楚默三人却是知道这份平静之中，却是蕴含着一股杀机。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御书房外。“烦请公公前去通报，就说北凉世子奉陛下之命前来面圣。”“还请世子再次稍作等候，杂家现在前去通报。”站在御书房外的一名太监当即转身走进书房之中，仅仅不到一分钟时间，这名太监便又一次出现在了楚默三人的身前。“世子，陛下有请。”楚默点了点头，旋即转头看着身后两人道：“你们二人在此等我。”只是当楚默话刚一说完，那名太监的声音却是再度传来。“世子，陛下有令，世子的两位护卫可随世子一同面圣。”听到这话，楚默感到诧异，但也并未多想什么，在朝着太监拱了拱手后，领着身后两人一同进入了御书房中。御书房，龙案前。李德义手捧奏折审阅。“陛下，北凉世子到了。”听到这话，李德义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赐座！”“是，陛下……”太监恭敬退下，吩咐人去安排。“微臣参见陛下！”楚默朝着李德义行了一礼。身后于子轩两人同样如此，却并未开口说道。李德义看了一眼楚默三人，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而这时候，三人的位置也已经准备好，李德义邀请三人落座。旋即，三人坐在了右侧，小太监也是亲自为三人倒了一杯茶水。“多谢陛下赐茶。”楚默笑了笑，当即端起茶杯仰头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见到这一幕，李德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世子啊，你也太心急了。这茶可是江南知府进贡的上好贡茶，平日里连朕都舍不得喝，世子如此心急，怕是品尝不出这贡茶的味道啊。”楚默闻言，轻笑出声：“陛下赐的茶不管怎么喝都是好喝的，陛下赐下的哪有不好的呢？至于心急……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年之久了，即便臣在如何心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听着楚默的话，李德义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意。李德义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楚默，笑着问道：“世子可已经想清楚了，今日有些事情一旦说开，就没有回头路了，或许今日，你们三人会很难走出这皇宫……朕念在你在严峰之事上……”还不等李德义把话说完，楚默淡淡摇了摇头。一旁的于子轩跟天鸿两人见状，眼神瞬间微眯，同时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李德义闻言，顿时笑了，只是这笑声之中却满是讥讽。“看样子自你来到京都之后，你已经查清楚了不少事情，世子此次可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兴师问罪？身为人臣，自然不敢。臣只不过是来为北凉王府讨一个公道罢了。”楚默淡淡道。“公道？何为公道？当年的北凉王府何其风光，你父亲更是手握重兵，功高盖主，自朕登基之后，大武皇朝天下百姓只知你父亲北凉王，何人又知道这大武皇朝，朕才是一国之君？”李德义眼神一凝，神色变得冰冷了下来。甚至就连一旁的小太监此刻在感受到李德义身上弥漫而出的寒意，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呵呵，是啊，我父亲手中重兵，功高盖主，可陛下似是忘记了，陛下能够坐上这一国之君的位置，我父亲，我北凉王府，我北凉军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自陛下登基之后，我爹便选择去往北凉镇守，陛下猜猜这是为何？”楚默笑着说道。听到这话，李德义眉头轻皱，他自然明白楚浩邈为何会向自己请命前去北凉镇守一方，或许在那时候楚浩邈就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北凉隶属于荒原地带，并且距离京都也有着数千公里，楚浩邈之所以不像魏国公等人一样留在京都，就是为了明哲保身，并且还选了北凉这样一个地方。只是，楚浩邈没有想到的是，李德义对于他的忌惮会如此之深，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李德义的手掌心。如今，此事已经全部说开，楚默也没有一点忌惮之心，在李德义愣神之时，楚默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笺，随后站起身来走到龙案前，将信笺放在了桌面上。当李德义在见到这份信笺之时，李德义瞳孔不禁猛然一缩。因为这份信笺，正是自己密室之中丢失的那一份信笺，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全都是有关二十年前那件事情的。李德义冰冷的目光旋即看向楚默，这一刻李德义才终于相信李斯说的话。当日夜闯皇宫，并且还全身而退之人，果真就是楚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