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牛渚之战

荀攸道：“如此平静确实不正常。那赵云绝非一般庸将可比，如要对牛渚发动进攻，也该当在丹徒方向佯动才对！”程昱道：“公达所言自然有理。不过这赵云会不会是反其道而行之？他断定我们会如此思考，所以故意如此行事，就是要让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丹徒那边去。其实其真正主攻方向还是在这边的牛渚。”曹操思忖道：“仲德所言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啊。赵云固然是智勇双全之将，而辅佐于他的郭奉孝更有鬼神难测的手段。他们故意集结重兵于真正的主攻方向上，就是要误导我们！实则实之！我们用‘实则虚之’去考量，自然就落入了他们的算计之中！”曹操沉思许久，道：“不过我们也还不能就此做出决定。八万预备部队应该调往这里。”说着指了指地图上的秣陵所在地。众人看了看曹操手指所指的地方，思忖着点了点头，只觉得当前难以判断对手真正的主攻方向，因此将预备部队布置在两地之间以便随时支援两地，不失为稳妥之法。曹操扫视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没有意见，于是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朝身边的许褚道：“立刻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同时也通知驻守在丹徒的孙静。”曹操的命令传达了下去，曹操的八万预备部队开始朝秣陵运动。夜晚的长江如诗如画，那江面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就如同巨大的玉带横亘在天地之间。潺潺流水间回**着夜枭的鸣叫声，两岸灯火相对竟然透出一种‘两岸灯火对愁眠’的意境来。突然北岸上喧嚣起来，只见一队队兵马迅速往岸边集结，号角声此起彼伏，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南岸的曹军哨兵远远看到这一幕，立刻紧张起来，告警的铜锣声当当当当大做打破了这夜晚的意境。还未就寝正在与部下众人商议对敌之策曹操骤然听到外面传来的铜锣声，不禁眉头一皱，立刻奔出了大帐。众人紧随在后。一名军官匆匆奔到曹操当面，抱拳拜道：“启禀魏王，对岸突然调集大军，似乎是要发动进攻了！”曹操眉头一皱，立刻跨上战马朝江边的山岗奔去，一众文武和虎贲卫士连忙跟上。来到山岗上勒住马，朝对岸看去，果然看见对岸灯火如昼人影憧憧，大队兵马正在登船，显然是要发动进攻了。曹操皱了皱眉头，流露出思忖的神情来。一旁的荀攸忍不住问道：“魏王，是否要发烽火告急？”曹操方面和吴军在战前有过约定，一旦己方驻守的地点遭到敌军大规模进攻便立刻发烽火传讯。另一方一旦看到烽火传讯便会立刻调动水陆两军赶来增援。曹操缓缓摇了摇头，道：“还没那个必要。刘闲军就是战力再强，也绝无顷刻之间破我防线的的道理。先打打看。”扭头对许褚道：“立刻传令前军及重装部队往江边集结准备战斗！左右两军前出，随时准备给予策应！中军按兵不动等候命令！”许褚抱拳应诺，立刻派人传令去了。南岸上，号角声战鼓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曹军各部迅速集结行动。前军两万及五千重装部队在夏侯惇的率领下前出到江边列阵，火炮及投石车全都撤掉了遮掩物做好发射准备；左右两军前出，等候命令出击，中军按兵不动随时准备支援。看得出来，曹军经过这两年的训练，已经十分得训练有素了。北岸船影涌动，只见一大片黑影离开北岸直朝南岸涌来。虽然黑夜之中看不真切，不过曹军官兵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扑面而来。曹军官兵看着这一幕，人人不禁紧张起来。夏侯惇眼盯着正横渡大江的对手，心里涌起兴奋的感觉来，恨不得对手能立刻进入己方重型武器的射程。轰隆轰隆……！却是刘闲军首先发起了炮击，空中传来了尖利沉重的风啸声，夏侯惇下意识地朝布置着大量火炮和石炮车的山岗上看去。顷刻之间，只听见呯嘭呯嘭的撞击声从山岗上传来，紧接着一团团烈焰升腾而起照亮了整座山岗！巨大的轰鸣声中分明夹杂着人临死前的惨叫声，夏侯惇虽然不在山岗之上，却能感觉到火炮部队和石炮车部队遭受了重创！夏侯惇又惊又怒，禁不住恼火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敌军为何知道我军的火炮和石炮车都布置在那座山岗之上？！”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两年虽然刘闲方面按兵不动，不过影凤的密探却在不断往吴地渗透，这么久的时间自然可以探查到牛渚守军的驻防情况。刘闲军的船队就停在大江中间，数十座攻城巨炮不断轰击曹军的炮兵阵地。曹军炮手被炸得晕头转向伤亡惨重，许多官兵顾不上‘无令不得擅自开火’的命令，纷纷点燃引线朝江中的敌军船阵开火了！轰隆轰隆的炮声不甘示弱地响起来，炮弹呼啸着直朝江中飞去。紧接着，许多水柱冲天而起。可是那些水柱却在对手船阵前方差不多百步开外，根本没有对对手船阵造成任何伤害。这也难怪，曹军的火炮水平还停留在最原始的状态，其火炮无论射程威力和精度，都无法与经过了不知道多少轮改进的刘闲军火炮相提并论。赵云令船阵停在江心轰击对手，其实就是扬长避短，利用己方火炮远射程的优势单方面轰击对手！曹军火炮够不到刘闲军船阵，而刘闲军的攻城重炮却在不断肆虐曹军的炮兵阵地。轰鸣如雷，烈焰翻滚，整座山岗便如同人间炼狱一般！渐渐的，山岗上的炮声渐渐归于寂静，刘闲军的炮火一遍又一遍肆虐这上岗，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才终于停止了轰击！曹操远远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紧地皱着，扭头冲许褚喝道：“立刻传令前军后退两里！”许褚应诺一声，立刻派身边虎贲卫士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