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淋!李丰年嚯的站起身来,手里抓着一根炭笔,咔嚓一声,炭笔瞬间折断。金将军之女!“杨修等人看到金淋只身匹马从赤水河上游下来,正好碰上了江云虎残部大军。数百军士,不由分说的将她围了起来。好在金淋不知道有什么奇遇,竟成了一个三流高手,挣脱数百人,逃进了匣子沟中。”“匣子沟两旁山林不大,江云虎已经派大军前去搜索,如要营救金淋,我们得快!”音姬说道。匣子沟!江云虎的粮仓也在那里!“迅速通知郑山给出营救方案,今晚行动。无论如何,金淋不能有事!”李丰年沉声道。“江云虎!”“你若敢动金淋!”“老子让你十万兵马陪葬!”那一刻,李丰年身上葛然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怒意。想起金淋,就不由得念及去年冬,在丰水县的金将军!可以说,金将军就是他穿越来到大景的第一个贵人。若不是金将军,他根本走不到今天!他刚刚生产的酒,是金将军包揽,给他启动资金!他遭遇土匪,是金将军给他甲丁之符,让他组织护卫队,对抗土匪!是金将军帮助他去江南~是金将军领他入军中,让他有机会取得爵位~让他有机会,组建强大的镖师团队!金将军战死在遥远的西部,埋葬在天狼关下!没能救他性命,一直以来都是李丰年心中的一根刺。他没有跟人说,但那根刺却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刺痛他的心!金淋是金将军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郑山集合了两百镖师,因为此次是秘密行动,而且要穿过赤水河,众镖师都没有穿笨重的铠甲!李丰年骑马而来!郑山脸色微变,“先生,您亲自去?”李丰年点头,“我亲自去!”一行镖师迅速上马,直奔赤水河畔!~上京城,稷下学宫!大景的最高学府!外人只知这里是大景读书人的向往之地,能入驻学宫的,都是闻名于天下的大才子。没人知道学宫那后山之上,还藏着一个武院!一个与南北两院,刀海剑林其名,却低调到不为人所知的江湖势力。这个江湖势力只听命于一人,那便是当今皇座上那位!这一日早,后山突然下来了数百高手,他们悄无声息,从稷下学宫后方的洛水河乘船离开。武院这些属于皇帝培养的高手,就连李观贞枕边人尚贵妃都无法接触到,只能与之单向传信罢了!李观贞这些年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当太子之时便已经开始运作,用了将近二十五年时间,培养了一个人鬼不知的武院,而且还把它藏在了六大门阀的眼皮子底下,京城稷下学宫内!他对武院的信任甚至高过皇宫禁军!武院之上,一座大殿内。大殿的正中间挂着一副女子画像,画像中女子身着红衫,面对着波澜壮阔的云海。女子形如天人,秀眉如画,肤白似脂,实乃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不见几回闻。她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平添几分书香气!大殿下一师太,三十几岁模样,亦是格外出尘。师太手中一杆拂尘,她正坐在蒲团上无聊的数着拂尘上面的须有多少根!“完了,又乱了!”师太苦笑一声,看向画中女子,“黄岚舞,当年你让我数这拂尘,说数清楚拂尘上有多少根须,你就会回来!”“二十年了,我都数不清这拂尘上千千万万的白须。你,又在哪儿呢?”“黄岚舞,我就不叫你名字了。师姐,你可还活着?”师姐!“师姐可知道你那儿子,如今也是人中龙凤呢!”“师姐若不是跟那人~唉,你我二人逍遥世间,岂不快哉?”似乎是得不到回应,这师太懊恼的叹了一声,继续数着拂尘!~王天安的辞呈经过中书省,一直传达到御书房,到了沈书音的案前!这位沈贵妃在后宫地位堪称一绝,绝对是尚贵妃之下再无敌手。而且很多人都在传言,沈贵妃说不定就是大景王朝之皇后!李观贞妃嫔娶了不少,但是还没有立后!御书房不仅仅是皇帝静心看书的地方,更是处理朝政之地。许多不便在大殿所说的密事,皇帝就会召集大臣来御书房密谈。沈贵妃能一直呆在御书房,绝对不容小觑!王天安要辞官!此刻王天安正等候在承天大殿门外,按照礼制,他要向皇帝请辞,皇帝再委婉的挽留一下。然后王天安坚持要告老还乡,如此三辞三让之后,皇帝才会准许!他官职如此之重,根本不可能向他的子嗣那般说走就走的。他若是立马消失逃离,皇帝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全国通缉他!故而此时此刻王天安跪在殿外,神色无比惶恐,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冷汗。沈书音将王天安的辞呈递到李观贞手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当初权贵谋划之时,沈书音就知道那件事没有那般简单。如今看来,因为李丰年这个最大的变数出现,已经全然打乱了权贵们的计划!李丰年几乎粉碎了权贵在川蜀布置的一切!而王子文的早早露出马脚,也导致了京城王氏门阀必倒无疑!蠢啊!蠢啊!沈书音内心实则乐开了花,大景越乱,权贵和皇帝越内斗,岂不是对她唐国的谋划越有利?不过唐国,毕竟是前朝了!李观贞扫了一眼那张辞呈,啪的摔在地上。一刹,沈书音和大太监尚云烨均是心神一颤。“着,文武百官,上朝!”“凡不来朝者,由吏部考功司记录在案!”李观贞沉声道。沈书音心中一惊,这早朝刚过几个时辰,怎又召集上朝?而且,把考功司都搬了出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遮!”大太监尚云烨立刻退去!沈书音轻巧的手给李观贞捶着肩膀,语气温软如玉,道:“陛下,这已经过了午时,还宣臣子们上朝是否不妥?那王天安既然告老还乡,陛下让他走就是了!空出的礼部尚书,陛下还能安插自己的人不是?”“不,朕要让臣子们,送送这位礼部尚书!”李观贞沉声道。送别?确实是送别!生离死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