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姚嫣然想喊他再等等,可先生已经冲了进去。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那里面,龙云正在穿衣啊!李丰年一步闯了进去,一个女大夫正在给龙云穿衣,而龙云已经醒了过来。此间,四目相对,空气近乎凝固。“你~你滚开!”龙云有气无力的喊道,神色无比焦急,但却又无可奈何。她感染发烧的很严重,再加上肩膀上的贯穿伤,她根本无法动弹。“先生!”女大夫急忙遮住龙云,“她伤的太深,而且发烧,比一般的刀伤更严重,我治不好!”“以往遇到这种贯穿伤的情况,若是在大腿,或许一些老神医还能把腿给截了,但一般都是死!死于截腿的过程大出血,或者是截腿之后的发热。”没得治!龙云听此,惨笑一声。她本来,只是追求一个自己心爱的男子而已啊~喜欢他的诗文~喜欢他的红楼一梦~没想到,却把命搭了进去!早知道,就该听爹爹的,好好找个人嫁了,安稳过一生。现在好啦~只能等死!龙云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晶莹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看吧看吧,反正,我也快死了,给你看,也算是死得其所,圆了心愿!李丰年上前,将被子盖到她肩膀的位置。一时间,无暇玉肩,映入眼帘。但见那肩膀上,一个贯穿前后的伤口已经化脓,更是有脓液在流出。伤口外翻,极其恐怖!如果是按照当下的医术,伤口感染之后就会发烧,不久就会引起各种并发症,从而引起死亡。战场上有将近六成的伤员,都是因为伤口发炎感染,引起并发症而死!但是他在这儿,龙云便死不了!方才遇刺之时,若不是龙云的船恰好在旁边,他可能已经死在那些江湖高手的刀下。尽管龙云初衷很可能是来杀他的!但毕竟,龙云间接救了他~而且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的行为处处透露着赌气,她并不是真正想要捅死自己。“卫生棉!”李丰年摊开手~女大夫沉吟片刻,便是从药箱之中找出一块干净的棉花来。女大夫的药箱之中,不仅有配备卫生棉,还有锋利的小刀,各种药粉,以及酒精等等。这是李丰年要求西山生产的手术用品,手术刀,是冶炼坊手工打磨,一把一把的打磨出来的。而酒精的提炼便是简单许多,很久之前西山研究中心就已经能够提炼酒精。卫生棉,则是产自棉花,经过消毒制作而成。“可能会疼,你忍着!”李丰年看着龙云说道。“你要干什么?”龙云红着眼看着他!“你别碰我!”“我不碰你,你会死!”李丰年神色镇定下来,他取来一盏油灯,点燃烛火。然后,用卫生棉轻轻擦拭龙云的伤口,将那些伤口处的脓液擦拭干净。“嗯~”龙云紧咬着贝齿,闷哼一声,整个额头都疼的冒冷汗,浑身颤抖起来。疼啊~“去让人准备好热水,配一副退烧的中药熬制。”李丰年淡淡开口道。“哦~好,好嘞!”女大夫立刻就去准备,等她再回来之时,姚嫣然,柳茜两女也在房间之内,满目震惊的看着。先生,竟还会医术!“先生他~无所不能的么?”柳茜小声惊叹道。且看那青衫男儿,如此镇定,如此的淡然。一举一动,从容不迫。施展着一门,众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医术。先生称之为手术!手术这个东西,她们脑海之中根本就没有概念。治病,还用刀在身上割肉的么?她们所接触过的医术,最多是熬中药内服,或者是骨头脱位的情况下,被老中医给接回去。开刀?闻所未闻啊!“据说这手术也是先生首创,而且效果极好,救了不少受伤的镖师。先生,当乃奇人也。而今西山能施展手术的大夫,少之又少,不超过十个!而这十个人,救了很多人命!”姚嫣然说道。事实上,姚嫣然跟李丰年接触的也不多,可以说极少。只是当初在丰水县,李林生的诗会之上见过一次。后来,孙北音给她赎身,后来,她就到了这上京潜伏。她,也是先生的奴!先生而今,贵为西山伯!当初,他还是一介白衣!这一年都还没有过去啊!先生这些时日以来,所做的事情,当真让大景无数人震惊不已。青衣人儿,惊才艳艳。他身边那般多美人儿,什么时候才轮到自己?到底,先生,我也是你的女奴呀~再过几年,这容颜衰老,你可能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呢~“嘶~疼~疼啊~”李丰年动了刀~龙云全身紧绷,一口咬在李丰年的腰间,就这么死死咬着!李丰年眉头一皱,但还是一丝不苟的切除龙云伤口处的烂肉~烂肉去除之后再经消毒,会好许多。好在这肉烂的不深,清除烂肉之后,李丰年便是给她用酒精消毒。那一瞬,龙云咬的更大力了,几乎是往死里咬!李丰年全身紧绷,咬紧了牙关。消毒过后,便是给她上好了药粉,这些药粉有一定消炎的作用,只要按时换药即可。“春花,缠绷带,可~可以了!”李丰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龙云,这女人脸色异常苍白,这才松开那一口肉,倒是把他疼的龇牙咧嘴!“修养几天,按时换药,多熬一些消炎,退烧,内服的中药!”李丰年吩咐道。“好的!”女大夫名为春花,神色震惊。方才之手术过程,看的她心惊肉跳。李丰年出了小院,姚嫣然二女跟着!“先生,这是西山商会上京的女掌柜,也是您的女奴,柳茜!”姚嫣然说道。李丰年扫了一眼柳茜,问道:“上京现在有多少镖师?仓库有多少手雷?”柳茜:“……”先生这是要干什么?“普通镖师两千余,手雷八百个!”柳茜说道。李丰年又是看向姚嫣然,“你是蚁群的,应该知道我要什么,速去!”姚嫣然脸色微变,“是,今天下午之前,保证完成任务!”李丰年要干什么?他刚上岸就被人干!而今,当然是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