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死人说话,一去不返!众人均是沉默,细细品读之后,更是怒意冲天而起。城南城北,到处都在进行战斗,到处都有流血和死亡。大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成群的乌鸦,争啄着这些无人掩埋的战士。原来,大景的将士,都是用性命在捍卫国土!战场,面对这样的惨状,谁都不能不惊心动魄。可是,将士们死了,谁又来为他们收尸?为他们哭丧?谁又肯来?乌鸦啄食他们的尸体,他们想求乌鸦,多多悲鸣两声,让他们黄泉路上,也有送别啊!“朝行出攻,暮不夜归!”“朝行出攻,暮不夜归!”“咱们的将士,出去的多,回来的少。这些,都是他们夷国以及四国造成的!”“夷国此前还进攻我国川蜀疆域,杀了数十万百姓,还好意思来谈判?谈个屁!”“打死这帮夷国狗贼!!!”群情激愤!耶律宏瞬间懵逼了,他根本不明白,青衫男子是怎样一首诗就挑起众人之愤怒情绪的?那首词!那首词的确是绝妙啊!相比起来,他所写的自然是内容空洞,空无一物。这青衫男子,好生厉害。将战争的残酷,将士的悲凉,展现的淋漓尽致。其水平,要超过自己很大一部分。只是,这样的人物,为何他不认识?为何岌岌无名?愤怒的人群已经开始往台上砸东西,耶律宏见此,不得不迅速溜走。李丰年扫视众人,若是文字,能激起这群人的愤怒,能警醒这群年轻人,也是好事。大景稳固,对他而言,对西山商会而言,都是好事。安安静静的挣钱养家娶老婆,不香么?唐寅虎目瞪口呆,他亲眼见证,这首词的诞生,心头大惊。古清风则是满脸苦涩,四大才子?呵呵,才子个屁!在武安侯李诗仙面前,连个屁都不是。“兄台如何称呼?”唐寅虎拱手一拜,“兄台今日所作,实在是令我等汗颜!我辈儿郎,若都如兄台这般,那外敌又何敢欺辱?”李丰年笑了笑,道:“或许,你应该叫我一声老师!”唐寅虎:“???”有这么欺负人的么?且看李丰年跟众人,也是一般大的年纪。老师?稷下学宫的傅士,都是五六十,六七十岁的大儒好吧!你年纪轻轻,就如此狂妄?只是片刻,一行身穿长衫,上了年纪的老人匆匆而来。“那是?”“大儒文行渊,院长李书海!”“还有好多老师,他们怎么来了?”文行渊,当代大儒,在稷下学宫,乃至大景文坛都有着极高的威望。而李书海就是稷下学宫的院长,地位非同一般。听说稷下学宫的几个大儒们,正在研究新的法制,所以寻常时候根本就见不到他们。李书海带着几人,迅速来到高台之上,朝李丰年一拜。“见过武安侯!”众人:“……”场中学子,包括唐寅虎,瞬间目瞪口呆。难怪院长等人匆匆而来!难怪院长对青衫男子这般恭敬!难怪青衫男子如此疾恶如仇,一首词,便是要上阵杀敌。他是武安侯!他是李诗仙!众人傻眼了,只片刻,惊醒过来之后,纷纷抱拳行礼。武安侯啊~陛下亲赐的傅士,也就是稷下学宫的老师!自然,也是他唐寅虎的老师!唐寅虎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本以为李丰年跟他吹牛,没想到,这牛是真的。“老~老师!”唐寅虎一拜,满脸苦涩!李丰年淡淡一笑,道:“想必,您就是稷下学宫的院长,李书海,李老先生!”“诸位不必客气,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傅士罢了!”众人:“……”文行渊和几个同为傅士的老师,嘴角抽搐,神色尴尬。特么的!他们教书育人,研究圣学数十年,才脱颖而出,才得了一个傅士的称号。可是李丰年呢?他才二十出头,便是与一众大儒比肩。人比人气死人啊!至于那些年轻的学子,一个个哑口无言。他们还在跟同龄人争的头破血流,可青衫男子已经拜将封侯,已和他们的老师比肩!李丰年根本不跟他们玩!仰望!场中有不少女学生,此刻,看着那一袭青衫的目光,都在冒星星。“这就是李诗仙!”“他写的红楼一梦,我现在还在追呢~”“我枕头底下有三本!!!”“我还是更喜欢他写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不知李诗仙可纳妾?要是,娶我当他的小妾也好啊~”“你做梦呢?武安侯会娶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娶我还差不多!”~男学子们,一个个面露苦涩。青衫男子夺目耀眼,他们何以比肩?就连一向保守,遵从礼制的女子,也不由得面泛桃花,说起胡话来。“武安侯,借一步说话!”“请!”李书海将他缓缓带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武安侯,可是为了恩科一事?”李丰年点点头!“我等已经接到陛下旨意,恩科如何开展,全由武安侯做主!”“如此最好!”李丰年说道。沉吟片刻,他问道:“那耶律宏身在何处?我看他没有离开稷下学宫的?”“是这样,稷下学宫有着浓厚的圣学氛围,所以这里也被列为接待外宾的地方之一。耶律宏是外宾,我们已经安排他入住学宫后方的大院中。”李书海说道。“那不是还要负责他的吃喝花费?”李丰年又问道。李书海点头,“是的,而且使团要吃喝最好的,还要玩~让他们玩开心了,这谈判对大景方才有利!”李丰年脸色一沉!“那他们都吃掉多少粮食?花费多少钱?”“通知礼部,通知夷国使团,立刻召开为期三天谈判,就在这稷下学宫谈,现在马上开始!”“就三天时间考虑,考虑不清楚,我便打穿他们夷国的国都!”李丰年冷声道。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