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听了蔡京的话,顿时吓了一跳;这动用兵马,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大了,给一个谋反之罪,也不是不行……高俅先狠狠的瞪了一眼蔡京;然后赶紧出列奏道:“启禀陛下,蔡太师所言有些夸大了;昨晚城内有了乱贼,小儿听闻之后,来不及禀报微臣,只是召集了家丁侍卫前去拦截……不成想……不成想……小儿竟然……竟然被歹人所害;微臣急怒攻心,才派出了兵马,令他们搜查城内歹人,免得他们在京师内铸成大恶……”蔡京听了,冷笑一声,转头对着高俅问道:“令郎真是好快的速度啊!老夫可是听说,就是巡逻的兵马都没有及时赶到;令郎莫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么?还有,高太尉昨夜兴师动众,可抓到凶手了么?”高俅心里暗自发恨,自己的儿子都死了,你这老狗还是揪住不放;他咬牙一抱拳,开口说道:“那倒没有,想必是贼人不知藏匿在了何处?等老夫下朝,兴许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蔡京一抚须,还要质问高俅;就听到赵佶不悦的声音传来:“高爱卿,昨夜京师那么大动静;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可要从实说来……”听了赵佶的话语,蔡京暗暗叹息一声;他知道,陛下这次又要袒护高俅了;自己恐怕不能将他奈何了……其实这两个大奸臣,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只不过是蔡京看不惯高俅罢了……他不过一个街头泼皮,竟然和自己一样,位列三公;而且他的太尉,比自己的太师还有一些权利;这让一步一步爬上来,而且还被贬了几次的蔡京如何甘心?这蔡京,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嫉妒,更不要说高俅了……高俅听了皇帝的问话,当即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述一番;他肯定将高衙内说成英雄一般的存在,还把城内的损失说到最低……赵佶听了,叹气一声道:“高爱卿不必悲伤,令郎既然为了守卫京师而死,朕可赏赐他白绫几匹;你且退下,将他好生安葬吧!另外,命城内大力继续搜查贼人,还百姓一片安稳……”群臣听了,同时行礼道:“陛下仁慈……”赵佶摆摆手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群臣再次行礼,恭送了他之后,陆续出了大殿……蔡京走到高俅身边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高太尉节哀啊!这好不容易有个儿子,竟然被歹人害了;唉……老夫也替你感到悲哀啊!不过话说回来了,你那儿子,在京城还真是一号人物啊!哈哈哈……”蔡京说完,仰天大笑着,由几个大臣簇拥着离开了……高俅阴狠的看着蔡京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如今只能将这口恶气咽下;高俅知道,不论是斗心机,还是耍嘴皮子,自己远远不是这个老狗的对手;他在等,只要等到一个机会,就会狠狠的将这条老狗咬死……高俅一脸阴沉的回了太尉府,几个虞侯正胆战心惊的等候着他……高俅自顾自的走到首位坐下,再次闭上眼睛,冷声说道:“说说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老夫可不想再被别人奚落了……”几个虞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把一个叫做陆谦的虞侯推了出来;陆谦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禀恩相,我等……我等出去详查一番;发现……发现衙内的死因,同林冲有关……”高俅听到这个名字,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咬着牙问道:“怎么?是林冲逃回来了不成?”陆谦赶紧再次抱拳说道:“回恩相,那倒不是;据说是林冲的几个朋友,他们先点燃了林冲的家,等把衙内吸引过去;然后……然后害了衙内,带着林冲的家眷逃出了城去……”高俅阴冷一笑,一双倒三角眼紧紧的盯着陆谦;“陆谦;老夫听闻你和林冲就是莫逆之交的好友吧?这次杀害衙内之事,你可曾插手?”“扑通……”陆谦吓的脸都白了,他急忙跪倒在地,急切的说道:“恩相明察,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图谋衙内啊……当初衙内想要林娘子,还是小人给他出谋划策,才使得林冲被发配……其中原由,还请恩相明查……”高俅身子再次靠到椅背上,也再次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既然你都查出来了,你就去为衙内报仇吧!人手随你挑选……既然找不到那些歹人,你这就带人去沧州,取了林冲的头颅,来祭奠衙内;至于其他歹人,你们可慢慢调查,只要查出,一个不留……”几个虞侯听了,赶紧一躬身道:“我等领恩相钧旨……”…………祝彪等人冲出南门之后,徐宁怒声喝道:“哪里来的狗贼,竟敢在天子脚下逞凶?给我留下吧!”随着徐宁的怒吼,他令人紧紧关闭城门,然后一马当先的追了出去……一连追出去了五六里,徐宁才追到等待的祝彪等人……祝彪向徐宁一抱拳道:“这次多谢徐教头了,若非徐教头伸出援手,我等还不知能不能接出林娘子?”徐宁羞愧的一摆手道:“祝公子真是羞煞在下了;可笑自己还身为林兄的好友,竟然不如你们这萍水相逢的情谊……”这时候张教头也从车中走出,他向徐宁深深一礼道:“徐教头,如今我们都逃出了狼窝,就怕高俅狗贼会找你算账;若是如此,让我们一家如何心安?”徐宁微微抱拳笑道:“张教头莫要担心,徐某不受他高俅制擎,自然是不怕这个狗东西;你们自管安心上路,不必挂念徐某……”几人再次说了一会话,就要分手告辞的时候;祝彪突然指着徐宁身后道:“那是谁追来了?”徐宁听了祝彪的话,赶紧一回头向后看去……祝彪趁这个机会,手里的银龙枪猛的刺出;徐宁一个不防,手臂被祝彪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