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见曾弄悲伤不已,和苏定双双一抱拳,也退了出去……他来到院内,仰天吐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哀伤;苏定以为史文恭心疼曾升的死,便开口安慰道:“史教师,苏某也知你师徒情深;如今曾五郎遭受这毒手;你也不必悲伤;我们只要为他报仇雪恨便好……”史文恭摇摇头,答非所问的说道:“贤弟有所不知,为兄只因为出身卑贱;年幼时双亲病故,遭遇不幸;幸得师父搭救扶养,并传艺近十年;然而为兄却因为争强好胜,而走了歧途,一直执迷于成为武功天下第一;经常与大师兄卢俊义争风吃醋,想着能压他一头;后来被师父见我不能踏实练武,便责骂了几句;我一怒之下,离开师尊,一人漂流在江湖;后幸得东翁欣赏,做了曾头市的教师;为兄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在成就上,能压过同门师兄弟;可笑的是,大师兄成了边关将领,小师弟成了禁军教头;我只不过是一个看家护院罢了……这些年过去了,为兄的争强好胜之心消除了不少,一直想着回师门请罪;可一直没有机会;本想着这次打败独龙岗三庄,扬名江湖的时候,在给恩师请罪不迟……可没料想,曾家在大宋生活了数十年,竟然还有汉人金人之分;若是为兄再次为了虚名,而连累了曾头市数万无辜百姓,那就更没有颜面去见师尊了。”苏定能做了曾头市的副教头,自然也是八面玲珑之人;他听完史文恭的话,脸色大变;迟疑的开口问道:“史教师何意?莫非是想……想放弃曾头市么?”史文恭再次一叹气道:“这就是为兄的为难之处了;按理来说,东翁对我不薄,如今曾头市风雨欲来,为兄怎能一走了之?可……可他们还是看不起大宋百姓!我若是再为了他们,使得宋人互相残杀,岂不是更为难?”正当两人长吁短叹的时候,一道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二位教师,马匹已经喂饱,不知二位可还要去巡查一番?”听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二人都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一丈多高的汉子,正向他们二人躬身抱拳;这汉子原来是青州地界上的山贼,名字叫做郁保四;后来被官府围剿,无奈之下投靠了曾头市;被曾太公派到一处马场,做了一名管事;看着郁保四,史文恭和苏定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杀机弥漫……那郁保四仿佛没有感受到两人的杀机,再次抱拳说道:“二位教师,小人以前也在北地贩过马匹,知道北地的辽人和金人如何对待汉人百姓。小人曾经暗想,若是能有手刃异族的机会,小人绝不会放过……”史文恭的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冷声问道:“你不好好看管马场,怎么跑到此处胡言乱语?如今曾头市大敌当前,你若是胆敢玩忽职守,本教师这就将你斩杀当场!”郁保四再次抱拳一笑道:“史教师还请息怒,小人虽是个养马之人,但也有几分笨力气;若是教师不弃,小人愿跟着教师上前杀敌,护卫曾头市……”听着这人颠三倒四的话,史文恭眼睛一眯,紧紧的盯着郁保四;手握紧剑柄,依旧冷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刚刚我和苏教师的话,你全都听到了?”郁保四依旧躬着身子,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小人是汉人,愿意守护曾头市的妇孺老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样子郁保四也是对曾氏父子不满了……史文恭松开剑柄,双手背在身后,身上的杀机慢慢消散,不过还是冷声说道:“史某看你是条汉子,你就跟随与我吧!等曾头市过了这次劫难,再重用你不迟……”郁保四抱拳道:“小人谢过教师,定然为教师鞍前马后,死而后已……”史文恭和苏定因为郁保四的突然到来,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两人互相一抱拳,便各自下去休息了;郁保四自然是跟着史文恭去了………………祝彪和林冲带人回到先锋军的驻扎地;这一次的遭遇战,击杀了曾头市的庄丁差不多有三百多人,还有五虎之一的曾升;而祝家庄这一方,折损了一百人左右;双方主要是激斗的时间短,若是时间长点,只是林冲一人,也能将那些曾头市人斩杀……栾廷玉听说两人的战绩,不由得有些皱眉;他有些担忧的说道:“三郎,你们这次斩杀了曾升,那史文恭会不会恼羞成怒,带人前来围剿我们?”祝彪点头说道:“栾教师所虑甚是,为防备曾头氏的反扑,我们今晚令庄丁都要提高警惕;马不下鞍,人不卸甲;免得措手不及……”林冲和栾廷玉同时点点头,下去吩咐了;祝彪等人有惊无险的等了两天,并没有等到曾头市的报复;两天之后,李助等人的中军到了;祝彪三人,将李助他们迎到搭好的营帐内,说了斩杀曾升的事情;跟随中军的祝虎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了;他眉开眼笑的说道:“三郎真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啊!可惜我没有做了先锋;否则的话,那五百贼军一个不留,全部斩杀殆尽……”祝彪笑道:“二哥莫要着急,曾升虽被小弟斩杀,但还有其他四虎,到时候也能让二哥出口恶气。”众人说笑一阵,祝彪正色向李助问道:“军师,如今我们大军全部到了此处,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还请军师明示……”李助微微一抚须道:“如今我们大军压境,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由于曾头市两面环山,我们大军可分作两路进攻;今日可令大军休息一日,等到明日一早,将曾头市牢牢围住,同时出击……至于今晚,要加强警戒,免得因为麻痹大意,在最后关节被对方偷营;至于人员调动,还请祝公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