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定国的佩剑落地;单廷珪这才来得及走到跟前,扶住魏定国;他急切的说道:“大哥太过鲁莽了啊!”祝彪也上前一步,微微抱拳道:“魏将军,刚刚你我不过是玩笑之言,你万万不可当真;为今之计,就是处理好曾家的事情……”魏定国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单廷珪将魏定国交给身旁的亲兵,他一抱拳道:“这位公子姓祝是吧?对于曾家,不知祝公子有何见教?”祝彪见对方客气,他也不敢托大,赶紧回了一礼,接着说道:“这位将军客气了,在下不过一点酌知浅见罢了;还请将军斟酌……”祝彪见单廷珪点点头,接着说道:“在下所料不错的话,曾家的身份早晚会被泄露出去;他曾家就在两位将军治下,若是传出去,到时候恐怕两位将军脸上不好看……”单廷珪听了,眼里凶光闪闪,他现在很想将祝彪等人全部灭口……可他思虑片刻,默默的算了算双方的实力;喟然长叹一声道:“祝公子接着说下去……”祝彪看着单廷珪变幻的表情,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不在意的暗暗一笑,接着说道:“与其等事情被别人传出去,不如让两位将军说出去为好……”单廷珪听了这话,隐隐约约仿佛明白了什么;可又仿佛什么都不明白,他急切的催促道:“祝公子还请继续说下去……”祝彪看了一眼李助,两人相视一笑;他向单廷珪两人一躬身道:“两位将军查探到了曾家人的底细,亲自带兵围剿曾家;如今曾家已经全部伏法;两位将军真是功不可没啊!”单廷珪听了,脸色一喜;开口说道:“这恐怕不妥吧?如此以来的话,岂不是占了你们的功劳?”这时候的魏定国也回过神来,他冷哼一声道:“哼……魏某才不白白要这种功劳……”祝彪再次一笑道:“魏将军此言差矣,这份功劳只能给两位将军,否则死了这么多人,这种干系谁都承担不起……”魏定国没好气的说道:“哼……你祝家庄现在知道干系了?你们跨州越府,兴师动众的大动干戈,如今知道承担不下了?”单廷珪眼珠一转,将魏定国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大哥先莫要着急,小弟认为祝公子说的没错;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就是认下这份功劳,如此以来大家皆大欢喜;知府相公那里也有一份功劳,定然也会欣喜不已……另一条路,我们可就有大过了;曾家在我们眼皮底下待了这么久,可笑我们还一直没有发觉;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他祝家庄落不得好,我们更落不得好;若是被有心人追究起来,到时候知府相公肯定把屎盆子扣在你我头上;那种后果,不知大哥可曾想过?”魏定国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然后无奈的叹气道:“一切都由贤弟做主吧!我先出去看着双方兵马,免得时间久了,起了冲突……”单廷珪心里一喜,点头说道:“大哥只管前去,此事小弟自有主张……”魏定国再次一声长叹,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去……对于他这种直筒脾气来说,对种无故拿人好处,而感到羞耻……而单廷珪就活络的多了,他深知一些人情世故;别说曾家是金人的卧底;即便不是,他单廷珪也不会为了曾家,和祝家庄鱼死网破……等魏定国出去,单廷珪脸色一整,对着祝彪说道:“祝公子,你们祝家庄这次和曾头市械斗,双方恐怕死伤数百人吧?如此大的械斗事件,别说是我兄弟二人,即便是知府相公,他也摁不下去吧?”祝彪和李助听了这话,不由得咧嘴一笑;这单廷珪是个妙人啊!你看他说话的分寸,就知道此人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他说双方械斗,就像现代的互殴,不论你有没有理,就是和对方同罪……祝彪也借坡下驴,赶紧抱拳说道:“祝家庄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至于如何善后,还请将军指点一二……”李助再次一咧嘴,他单廷珪是老油条,祝公子就是小狐狸啊!一旁的扈三娘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实在是不明白,刚刚还拔剑弩张的双方,现在怎么互相客套起来?单廷珪听了祝彪的话,面有难色的开口说道:“你祝家庄这次惹得事太大了;即便他曾家是金人,你们完全可以报官啊!如今倒好,死了这么多无辜庄丁,他们可不是金人啊……”单廷珪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的看了一眼祝彪;他见祝彪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暗暗一笑,拍着胸脯,大气的接着开口说道:“你祝家庄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单某就算给你们交个朋友,替你们解决此事吧!”祝彪赶紧抱拳,继续问道:“不知将军如何替我们解决麻烦?”单廷珪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开口说道:“你们祝家庄人马现在就赶紧退走,日后决不能提起此事;否则的话,你们祝家庄可就大祸临头了……”祝彪听了,认真的想了一想,摇头说道:“将军的好意,我祝家庄心领了;将军的建议,请恕祝家庄不能遵命了……”“将军或许还不知道我们为何起了冲突吧?”“我祝家庄世代为商,历经几代,算是积攒了一点家资;可曾家不顾江湖道义,将我祝家积攒下来的数百万金银抢夺;我祝家庄才不惜一切代价,和他曾家拼了老命……”祝彪一边说着,脸上一边露出悲愤的表情;那委屈的表情,让人看着同情不已……一旁的扈三娘看到祝彪的样子,竟然感到莫名的心疼;怪不得祝家庄如此兴师动众,原来被曾头市的人欺负的苦了;可自己还不理解他,在出兵前,还奚落了他;现在想想,真是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