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几人为王伦唏嘘片刻;栾廷玉继续说道:“今年的河北河南、还有淮西;都遭受了旱灾,秋季颗粒无收;有不少灾民都背井离乡;晁盖等人用那些生辰纲,又招了不少流民;梁山泊越来越壮大了……”祝彪听了,默默的放下酒杯;不由得叹气一声;怪不得他们来的路上,看到许多扶老携幼的百姓?祝彪现在一心发展武备,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人都是流民……河南有了灾祸,还好说一些;毕竟是天子脚下,没人敢糊弄;可河北和淮西就不一样了;淮西就是现在的安徽一带;这几个地方的百姓,大都是靠种田糊口;这次遭受天灾,恐怕田虎和王庆都要站出来了吧?梁山就在眼皮子底下,一个不注意,就发展壮大起来;河北和淮西这次借着流民,定然也能快速发展起来;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祝彪一边想着,一边沉吟着说道:“栾教师,我们祝家庄这几年好像没有减产;再加上原来的曾头市,也有一些存粮;我们不如拿出一部分粮食赈灾;一来为自己积下福泽;二来收留一些流民,也能壮大我们的实力……”栾廷玉听了,眼神一亮,开口说道:“此事重大,三郎理应和东翁商议;若是东翁点头,祝家庄这可真是一番大功德了……”王进和林冲二人站起身来,郑重的向祝彪一抱拳道:“祝公子悯天怜人,属下佩服;如果能施粥赈灾,不知能救下多少生民?”也怪不得两人如此动容;祝家庄的人,说白了,就是地主武装;他们这个时候不趁机盘剥百姓就不错了,竟然还能赈灾救民?所以两人才由衷的自称属下,而不是王某、林某……以前两人的追随,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报恩;现在两人才算真正的心悦诚服了……两人称呼上的改变,忧心忡忡的祝彪并没有听出来;祝彪点头说道:“诸位放心,在下一定劝说父亲,让父亲拿出粮食赈灾……”几人又说了一会朝廷的事情;众人明显的都气氛低落,便早早的散了酒席,各自回去休息了……祝彪喝了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但他回到住处,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面全是今天栾廷玉说的话;现在的林冲没有上梁山,晁盖等人也照样留在了梁山上……想必不久之后,梁山会越来越壮大;再加上河北的田虎,淮西的王庆;更有江南的方腊,和糜烂的朝廷……自己是守着祝家庄,做一个富家翁,还是轰轰烈烈的做一番事业?祝彪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一声;想做富家翁恐怕做不到了,不论是曾头市,还是独龙岗;这都是梁山泊的菜;自己想消停,恐怕梁山泊不会同意……既然梁山是自己头顶上的一柄利剑,那自己也不会任由宰割……想通一切的祝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房顶发了一会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到了第二日,祝彪向父亲提起赈灾的事情;看着儿子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感觉有些亏欠的祝朝奉,只是沉吟片刻,就同意了祝彪的要求……祝朝奉令管家留下祝家庄一年的口粮,剩下的全部交给祝彪,让他悉数运走……祝彪见父亲如此信任自己;他只是向父亲深深一礼;此刻的父子二人,根本不需多说什么……祝彪也没有再次停留,等粮食装好,他同王进、林冲;带着从祝家庄抽调的五百青壮,一路押送着粮食;还有扈家庄、李家庄给的两万两白银;一路浩浩****的赶往祝头市……独龙岗如此大规模的调动粮草,近在咫尺的梁山自然得到了消息。梁山泊上,聚义厅内;晁盖端坐在首位的虎皮座上;他一左一右的是吴用和公孙胜;王伦和宋万几人坐在末尾,他们坐的那位置,差一点就要排到门外了……王伦偶尔看向晁盖的眼光,都透漏着一丝狠毒……这时候有个喽啰来报:“报大当家,刚刚山下的探子来报,从独龙岗方向出来了一支车队;根据可靠消息,这些车队里面是两万两白银,还有粮食若干……朱贵头领问大当家的,要不要派人拦下?”一旁的刘唐和阮氏兄弟听了,呼吸顿时粗重起来……他们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了;吴用为了小心起见,将整个梁山泊重建了一遍;他们现在又拉拢了不少流民,粮食早就青黄不接了……刘唐站起身来,一抱拳道:“哥哥,请给小弟五百兵马,让小弟将这些粮食和财宝取来,献给哥哥……”阮小七呲牙一笑,也站起来抱拳说道:“哥哥,小七也愿意同刘唐哥哥同去;将这份财宝取来,献给哥哥……”晁盖听了,满脸的意动;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吴用,开口问道:“军师!你看这笔财富我们取还是不取?”坐在末尾的王伦,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他心里暗暗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祝家庄的东西你们也敢动?你们这些狗贼还是赶紧下山吧!等你们下了山,看祝公子为王某报仇雪恨……吴用手里摇着鹅毛扇,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他轻轻的咳了一声,微微一抱拳道:“天王哥哥,小弟认为这支车队动不得;独龙岗和我们近在咫尺,自然要互相提防……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在梁山上坐大,他独龙岗肯定是坐不住了;这也许是独龙岗三庄的谋划,他们说不定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当,才摆出这么多财宝……小弟以为,我们万万不能上当……”王伦听了,嘴角一撇,心里暗骂道:真是个孬种……晁盖点点头,对前来报信的喽啰问道:“你们可探听清楚了?这是不是独龙岗上的奸计?”那喽啰抱拳说道:“大当家的放心,传递消息的人正是那位;这人对独龙岗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