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听了柴进的话,不由得苦笑一声,一抱拳道:“大官人谬赞了,在下只是看不了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罢了;实不相瞒,在下这次前来,是寻求大官人帮助来了……”柴进豪迈的一笑道:“不知祝兄弟有何差遣,但说无妨;只要我柴进能做到,绝不推辞……”祝彪赶紧再次一抱拳,开口说道:“当初有数万河南河北的难民流落山东;在下不才,竭尽全力,散尽家财也只能赈济万余人;如今有不少流民返回故乡,也有不少人留在我曾头市;现在刚刚过了年关,乃是青黄不接之时;我……我曾头市恐怕有些时日粮食接济不上了;所以才想请大官人援手一二……”柴进听了,紧紧的皱起眉头;他有些难为情的说道:“祝兄弟这还真是难为哥哥了;实不相瞒,这次天灾,我庄上也曾赈灾几次;又加上免了佃户一年的租子,所以并没有多少存粮。”柴进一边说着,一边叹着气摇头道:“后来河北田虎趁机起兵,他也来庄上拜访几次;为兄为了避免麻烦,只能偷偷的资助了他不少粮草……如今庄内也是空虚无比了。”“不过祝兄弟既然开口,粮食一时没有办法,为兄就送你两万白银如何?”祝彪听了,心里有些失望,他无奈的点头道:“在下先行谢过大官人了,这两万白银就算是在下暂借的;等天灾过去,曾头市恢复过来,在下一定将白银如数奉还……”柴进见祝彪同意,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摆手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这次没能帮上你,我甚是自责。你也休要叫我什么大官人了;如若不弃,可称呼我一声哥哥便是……”祝彪急忙再次抱拳道:“祝彪见过柴进哥哥……”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家丁快速跑来;他向柴进一抱拳,单膝跪地说道:“禀大官人,门口有个自称是宋江的人前来拜访……”柴进听了,急忙站起身来,急切的问道:“可是山东的及时雨宋江不成?”那家丁赶紧躬身道:“回大官人,正是此人……”柴进听了,仰头大笑道:“哈哈哈……怪不得今日喜鹊叫喳喳呢?竟然先是仁义祝三郎登门,后有忠义宋三郎同时前来?贤弟久在山东地界,料想也应该认识及时雨宋江哥哥吧?”祝彪一开始听到宋江前来,他眼睛眯了一眯;此时见柴进问起,急忙笑着说道:“这及时雨宋江大名鼎鼎,怎是小弟这种小人物所能结识?小弟不认识此人……”柴进一摆手道:“贤弟莫要妄自菲薄,你在山东的名号,比宋江哥哥丝毫不差……”柴进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祝彪:“走……你我同去迎接宋江哥哥如何?”祝彪其实是不怎么待见宋江;他甚至都没见过宋江是什么样子;只是骨子里面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不过既然柴进相邀,祝彪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他笑着说道:“好,你我共同去迎接这及时雨……”等两人来到门口,见到一个又黑又矮的人立在门口。他淡定气闲的背着手,正打量着庄子;他身后还有两个公人,和一个挑着担子的小厮……柴进赶紧快走几步,抱拳说道:“不知公明哥哥前来,小弟未曾远迎,还请哥哥恕罪……”宋江也赶紧深深一礼,开口说道:“宋江久闻大官人贤名,心驰神往已久。只是身为一蝇头小吏,却也没有时间前来拜见;如今宋江昏了头脑,做出了一件丢煞祖宗之事。被县太爷刺配了江州,正好路过河北,才冒昧前来拜见……”祝彪听了,冷眼看向一脸假笑的宋江;怪不得他后面跟着两个公人?看样子他是杀了阎婆惜了……看来这宋江的名声果然不凡,押解他的公人,不但没有给他戴伽,甚至成了他的保镖……柴进听了,问了缘由;宋江才一脸悲愤的将自己怒杀阎婆惜的事情说了出来;柴进跟着叹息一声,然后转身一指祝彪,开口说道:“公明哥哥,小弟给你介绍一位响当当的汉子;这位便是名满江湖的仁义祝三郎,祝彪……”宋江听了柴进的话,一脸敬佩的上前一步,诚挚的抱拳说道:“祝公子名扬山东,小可宋江早就想要拜会;不想今日竟然在此相见,真是三生有幸……”祝彪也一脸真诚的抱拳说道:“在下祝彪,见过及时雨宋押司……”宋江见祝彪说的客气,他笑着摆手道:“什么押司?现在不过一阶下囚罢了……”几人说了一会话,同时携手进了庄内……柴进自然要命人大摆筵席,迎接山东的这两位豪杰……席间几人又互相恭维一番,说了一些江湖中的琐事……祝彪一直对宋江不冷不热,言语之中多有敷衍……宋江也许是一路走得累了,他喝了几杯水酒,便有些醉意;他叫一个柴进庄上的小厮,请他带着去上茅厕……这时候的祝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宋江在柴进庄上遇到了武松……宋江遇到武松的时候,正是隆冬腊月;现在刚刚是过了年,天气正是寒冷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武松到底在不在柴进庄上?若是被这个假仁假义之人遇上,那武松就太可惜了。祝彪一边想着,也站起身来,开口笑道:“宋押司且慢,在下和你一同前去方便……”柴进笑着摇摇头,他不知道这个祝兄弟为何如此生分?对名满天下的宋江哥哥,始终称押司,就是不肯叫上一声哥哥?宋江醉眼朦胧的说道:“好……好……你我同去……同去便是……”庄内小厮带着两人向偏院而去;两人刚刚转过一处走廊,便听到有几声喝彩之声传来……祝彪不解的向小厮问道:“这位小哥,祝某听到前方有呼喝之声,不知是谁在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