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自然舍不得两个师弟,一路送了再送;一直送出大名府外,才在史文恭和林冲的推辞下,目送他们远走。卢俊义身后的燕青,见许贯忠走出老远,还挥手给自己道别;他这一刻,恨不得也跟祝彪同去山东,一路也能凑个热闹……卢俊义看着渐行渐远的众人;低声说道:“不出半年,此子的成就,定然在田虎、王庆之上……”这一行人都可谓是年轻俊杰,除了许贯忠和萧嘉穗还没有明说归附祝彪;像种浩、刘正彦、庞万春兄妹,都明确便是,要对祝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由于庞万春依旧骑不得马,还是乘坐马车,所以几人的行程慢了许多;一行人鲜衣怒马,谈笑风生,却不知早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座城内,在客栈包下来一进院子;这一进院子是个大四合院,差不多有八九间房子的样子;几人令小二上了酒菜,吃喝一阵,分别下去休息;祝彪刚刚躺在**,听到房顶有一声轻微的响动;他随即看向房内的油灯,只见油灯的火苗不偏不斜;他再次向窗口看去,由于天气炎热,他开着窗户休息;油灯的火苗纹丝不动,说明没有起风;所以房顶不会落下什么东西?祝彪又竖着耳朵听了片刻,却没听到什么动静;他不由得自嘲一笑,看样子自己多虑了……这走了一路,又加上喝了点酒,不一会的功夫,祝彪便睡了过去……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突然一颗人头出现在祝彪的窗口……更令人害怕的是,那人头是从房顶垂下来的;若是一眼看去,就是胆大的人,也会吓上一跳……原来是一个人倒挂金钩,从房顶垂下身子查探;那人头上闪烁着两个贼溜溜的眼睛,往房间不住的打量……见祝彪睡的沉,那人如同泥鳅一般,滑进了屋内……对,就是滑进屋内;他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却没有一点动静;那人进来之后,站在屋内并没动,而是又仔细的听了听祝彪的呼吸声……他见祝彪呼吸平稳,正要蹑手蹑脚的靠近桌上的包袱……祝彪原本侧身向里睡觉;这时候仿佛有第六感一般,一下子惊醒……等祝彪猛的转身坐起来,那人如同飞鸟一般,一下子从窗口纵了出去;以至于祝彪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迷迷糊糊的祝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院子里响起一声爆喝:“若是想活命,就给我乖乖站住;等我松手,你活命难逃……”这声音竟然是庞万春发出;祝彪心头一震,顾不得穿上衣服,摸起床头的佩剑,一个闪身,也出现在院内……只见庞万春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拉着他背后的黑弓;黑弓上有一支箭矢,正指着阴影内的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材瘦小,被庞万春指着,真的一动不敢动;这一会的功夫,史文恭和林冲几人也都冲了出来……这时候庞万春才放下手里的黑弓,手臂不住的颤抖,看样子也是强弩之末……祝彪眼神一冷,刚刚那黑影应该就是此人了;若是他刚刚图谋不轨,给自己来上一下;估计自己小命就不保了……他声音阴冷的问道:“这位朋友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可有什么指教?”那瘦小的汉子见对方放下弓箭,呲牙一笑道:“在下手头有点紧张,想给几位英雄借点盘缠;嘿嘿……既然几位英雄不愿相借,在下这就告辞了……”那瘦小的汉子一边说着,身子又是一跃,想要窜上房顶;已经没有力气的庞万春大声叫道:“快快拦住他……”史文恭冷哼一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哼……给我留下吧!”他一边说着,身子猛的一蹬地面,一个前扑,牢牢的抓住那汉子的脚腕……那汉子被拉下来的同时,一扭腰肢,手里的一对匕首划向史文恭的脖颈……史文恭身子后仰,猛的一抖手,将那汉子甩出几个跟头……此时的那汉子,心里掀起滔天骇浪;自己这是招惹到了什么人啊?一个不慎,说不定留在此处走不了了……他被史文恭甩落在地,匆忙间打了一个滚,还要起身再逃;“再动上一动,就给我去死……”随着冰冷的话语,两柄冰冷的刀剑同时放在他脖子上……他身子半伏着,保持刚才要跃起的动作,一动不敢动……刘正彦上前狠狠一脚,踢的那汉子呲牙咧嘴;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将此人捆住:“狗日的,打扰我睡觉!看爷爷怎么炮制你这个毛贼?”祝彪一摆手道:“刘兄弟,莫要把他打死了;将他带进来,问问是谁派他来的?”刘正彦将那毛贼双手后背,如同拎小鸡仔一般,将他拎到房内,往地上狠狠一丢……那毛贼的脸色铁青,咬牙闷哼几声。“说吧?是谁派你来的?痛快的说出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祝彪冷声问道;说实在的,祝彪现在得罪的人可不少,宋江晁盖就不必说了;光是官府的人,就有好几个……那瘦小的汉子在地上坐起身来,没好气的说道:“哼……哪有人指使我?这天下间,还真没有人能指挥动时迁爷爷;即便是赵官家也不行;如今时迁爷爷陷入你们手里,要杀就杀,哪有这么多废话?”祝彪一愣;“你是时迁?号称鼓上蚤的时迁?”坐在地上的时迁也一愣,疑惑的问道:“你听过我的名号?”祝彪得意的一笑道:“鼓上蚤时迁,穿堂过屋,身轻如燕,祝某自然听说过你的大名;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下相见……”祝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时迁面前,亲自给他松绑……时迁活动了一下手腕,向祝彪一抱拳道:“不知几位英雄是什么来路?时迁栽到各位手上心服口服……”祝彪含笑说道:“在下乃是山东祝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