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泰几人听了李助的吹嘘,都不由得暗暗震惊;他们没想到山东军竟然如此厉害了?若是真如李助所说,他们想要趁乱吞下淮西,那真是易如反掌啊……李助看到众人的神情,再次暗暗一笑,接着吹嘘道:“我山东军这次为了对付宋江,并没有行那黄雀在后之事;足以见我家大帅之光明磊落……这次我山东军可出兵五万,与你们联手;我们双方就有了十万大军;这十万大军,分出一半人马对付朝廷官兵,另一半对付宋江;几位将军认为如何?”酆泰几人听了,都有些意动;他们眼神交流几下;还是由酆泰开口问道:“我们两军合在一起,谁为主?谁为副?若是斩杀了宋江,该怎么分?”李助摇头笑笑,似乎不屑的回答这个问题;一旁的李怀干笑两声,开口问道:“叔父,您的意思可是说,那一方斩杀了宋江,谁就将他头颅拎走么?”李助闭上了眼睛,微微一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事先说好,我们山东军现在只是帮你们拖住朝廷官兵;斩杀宋江之后,我们山东军为了避免误会,自然立即撤军;到时候你们和朝廷官兵的厮杀,我们可就不管不问了……”酆泰等人听了,又有些迟疑了;他们即便是现在不对付宋江,和朝廷的兵力是半斤对八两;要是对付了宋江,还不知伤亡多少人?到时候山东军一走,还不是被朝廷官兵吞了的结果?可要是现在将宋江置之不理,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了?李怀见一时拿不定主意,他再次一抱拳道:“叔父远道而来,不妨先去休息,容我等商议一二再说如何?”李助深深的看了侄儿一眼,点头说道:“怀儿可要掌握好分寸,若是一步踏错,恐怕就是万劫不复了……那好,你们商议吧!我们几人就等候你们的消息了……”李助说完,并未在此停留,而是带着林冲几人出了军营,到其他地方休息等候了……等李助离开,淮西军的几个将领同时叹了一口气,都垂头丧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李怀的目光一直看向大营外,仿佛还在目送叔父离开一般……袁朗率先开口说道:“李先生,刚刚你叔父将事情利害全部说了一遍;我们该如何抉择?”李怀这才收回目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几位将军,请恕在下直言;假如……我们这次能顺利斩杀了宋江,也将朝廷官兵全部击溃;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李怀这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中军大帐内的人都不傻;接下来怎么办?肯定要再次扶起一位楚王了;可这楚王的位置由谁来坐?别看现在都推举酆泰为大将军,可到了楚王的这一步,恐怕就有人眼红了……其他人不说,纪山五虎说不定就要推举李怀来做楚王……李怀听着众人粗重的呼吸;再看到众人躲闪的眼神,叹气说道:“我们都是多年的兄弟情份,若是为了这个楚王之位大打出手,真是不值……就算我们能选出楚王人选;可日后呢?谁敢保证朝廷不会继续派人来打?我们能守住几次?”酆泰几人听了,不由得垂下头去;不知想些什么?李怀走到每个人跟前,对每个人都深深的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再退一万步来说,我们躲过朝廷的几次围剿;日后山东祝彪,或者江南方腊等人崛起,他们会放过我们么?”酆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李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兄弟都是粗人,一切听李先生吩咐便是……”袁朗几人也同时说道:“李先生有话直说,我等兄弟唯你马首是瞻……”李怀缓步走到中军大帐门口,看向大营;缓缓的开口说道:“楚王已死,这天下就不该再出现第二个、或第三个楚王了;刚刚我叔父的能力,你们也看到了;山东祝彪手底下像我叔父一般的大能,就有五六个;若是祝彪真要是图谋不轨,我们拿什么和他抵抗?以我之见,我们反正也是替天行道;不如……不如投靠了山东祝彪如何?”李怀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来,竟然感觉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还是豁然开朗的感觉……酆泰和袁朗等人的呼吸再次粗重几分;最后还是化作一声长叹……酆泰自嘲的悲笑道:“这要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呢?他祝彪有没有那个胆量收留我们?他就不怕我们淮西军有这么多将领,难以控制么?”袁朗摇摇头说道:“酆大哥还真是小看祝彪了;他麾下其他人不说,我们淮西的杜壆,和縻貹二人你们应该听说过吧?他二人就在他帐下听令;他更有原来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现在再加上刚刚投靠他的双鞭将呼延灼;他祝彪手底下的武将,完全能压制住我们……”李怀摇摇头道:“你们也不必妄加猜测;祝彪麾下汇聚了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自然有他统御人的法子;至少他在识人方面,比楚王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我们现在只是有这个打算,至于到底如何行事?等一下我去叔父那里探探口风;想必叔父不会欺瞒于我……”众人心里能接纳了祝彪,也和李怀一样,反而有些如释重负了;随后的商议也轻松了许多……最后决定由李怀和酆泰、袁朗他们三人去找李助探探口风。距离纪山军不远处落脚的李助,得到李怀他们来的消息;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李怀他们这次前来,要么是请自己当主将;要么是将宋江拱手相让;甚至还会带人投靠了大帅;反正不会有坏事就是了……李助正得意的功夫,李怀三人就来到跟前;他三人再次向李助郑重一礼;李助见他们行礼的郑重,不由得抚须一笑道:“怀儿,两位将军,你们可是想好了?想好和我山东军联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