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身后的一队队人马抬起攻城梯,一手用盾牌护住头部,向蕲春城下快速冲去……史文恭驰马在城下来回奔走,他一边向城头的秦明喝骂;一边催促士兵抬着登城梯向城下靠拢……别看史文恭在城下舞舞咋咋的;他可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他这么做只是让秦明看不起自己,好能放松警惕……他虽大吼大叫的厉害,那些抬着登城梯的士兵,只是将登城梯竖起,真正攀爬的却没有多少人……史文恭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先指挥着少量的士卒,向前猛冲猛打,先对城头上的守军威胁一番。进攻的人少了,城头上面的打击面不会少;他们准备的箭矢、房梁和砖石瓦块也不会少用……虽说也折损了一批士兵,却能够花费最小的力气,取得最好的效果……义不掌财、慈不掌兵;攻城之战肯定要用一批人命来填……“给我拦住他们,务必使得他们不得靠近城墙半步……”城头上的秦明冷声喝道;随着秦明的吩咐,城头上的箭矢如同不要钱一般;连续不断射出,如同一张箭网一般,使得城下的山东军难进半步;就连已经攀爬登城梯的山东军,也吓得掉头就跑……史文恭见此,也发了狠,他冷声喝道:“来人,盾牌手上前,护住一千人前进,务必给我登上城头……”随着史文恭的命令,一千名士兵高举盾牌,护住头部,鼓足勇气,快步向前冲去……秦明见山东军悍不畏死,他冷哼一声,从一名弓箭手手里夺过一张硬弓;然后搭上箭矢,看准一个盾牌缝隙就射了过去……“啊……”一声惨叫传来,一个盾牌后面的山东军被射落在地。这一声惨叫,使得刚刚爬上登城梯的山东军,都出现了一阵慌乱……随着一个山东军被射落,更多的山东军接二连三的被射落在地……一声声的惨叫,使得整个向前冲的队伍一滞;他们甚至有要回头的苗头……“杀……给我继续前冲,后退者死!”史文恭也是发了狠,再次怒吼一声;那些士兵只能一手举着着盾牌,一手攀着登城梯,冒着箭雨,艰难的向蕲春城头冲锋……每迈上一步,就会有几个尸体从登城梯上滚落;这短短的片刻功夫,就有数百士兵被射死城下……见山东军伤亡惨重,庞万春大喝一声道:“神射营的兄弟,随我射击,务必压制城头上的贼军,让他们不敢露头……”随着庞万春的大喝,两千神射营的士兵快速奔走起来;他们手不停歇,一波接一波的箭矢射上城头;城头那些守军刚刚举起石块,或者刚刚探身射箭的功夫,就被神射营的兄弟射落城头……城头守军被压制住这一会的功夫,负责登城的山东军压力骤减;趁着这个机会,个个喊杀连天;“杀……杀……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第一拨担任攻城的千人队,在死伤了接近一半之后;终于快要爬到了城头;他们各自顶着盾牌,遮挡着箭矢与乱石,奋力争夺登城的头功……秦明见城下的山东军如此勇猛,他冷哼一声道:“给我狠狠的砸,决不能让他们踏上半步;否则我们性命难保……”城上的守军也顾不得城下的箭矢;将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石头,还有一抱粗细的房梁向下扔去……刚刚好不容易快要爬上城头的山东军,被砸的纷纷向下跌落……此时的城下,被砸死的山东军,命运还好一点;那些被砸的断手断脚的山东军,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哀嚎……还有那些掉落在地,还没摔死的山东军,努力的向后爬,想离开这城头的不断落下的砖石瓦块……见如此伤亡,身后督战的史文恭眼珠顿时就红了,他狠狠的再次大声喝道:“上……再给我上!今日要将秦明斩杀,城头不留一个活口……”随着史文恭的怒吼,又是一队千人队的士兵,在神射营的掩护下;他们踩着刚刚前军兄弟的鲜血,向前冲去……秦明见对方继续增兵,他大声吩咐道:“弓箭手分列开来,向前来增援的贼军射击;刀盾兵继续向城下投掷石块,务必将这一千人留在城下……”他所说的分列攻击,其实也很简单,就像列队一样;一三五位置上是弓箭手,二四六位置上是负责防守的刀盾兵……这样能使得城头远近兼顾,虽说弓箭手少了,但也能阻挡第二波山东军前进的脚步;在第二波山东军到来之前,就能先把城下的这一千人全部消灭……远处观战的许贯忠和其他几个统领眯眼看着;许贯忠咬牙开口说道:“这秦明狗贼,虽说丧心病狂;但能将这一处城头指挥的有守有攻,也算是一个将才了!”他说完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左右传令兵喝道:“传令吧!令史统领收兵吧!再打下去,也拿不下此城,反而徒添伤亡……”听了许贯忠的吩咐,他身后的传令兵赶紧鸣金;这时候最先开始攻城的一千山东军,已经所剩无几了;后来增援的山东军,也被城上的弓箭手阻拦的寸步难行……史文恭也知道,今日是攻不下这蕲春城了;他听到鸣金收兵之声,只能恨恨的令士兵赶紧退回……这次攻城,算是勉强摸到了墙头,折损了一千多人,却没能登上半步……等史文恭带着损失惨重的山东军退了回来;他羞愧的向许贯忠一抱拳说道:“许军师,属下无能,不但没攻下城头,还折损了如此多的兵马;还请军师责罚……”许贯忠强笑一声,摆摆手说道:“史统领无须自责,许某也没想一日就能拿下蕲春城;今日不过是试探对方的实力罢了……你且带着伤兵赶紧下去疗伤吧!”史文恭赶紧再次一抱拳,叹息一声,带着伤亡惨重的士兵退了下去……许贯忠等人在城下又看了一阵,才带着大军回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