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和苏定汇合后,趁着夜色,一直逃出几十里外;这时候天色也已经大亮起来;苏定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从马上滚落下来……樊瑞赶紧上前抱着苏定,急切的问道:“苏统领,你怎么样了?”此时的苏定,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他由于失血过多,脸色煞白;虚弱的说道:“樊统领,我……我恐怕见……见不到大帅了!你们……你们可速速……速速同军师汇合。告知…告知他们,梁山余孽…余孽全部到了……”樊瑞双眼通红,他原本以为借着夜色,吓破城内守军的胆;然后趁机夺下城池。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现在不但功亏一篑,更是损兵折将!他咬牙说道:“苏统领莫说傻话,樊某带你一同回去;刚刚樊某已经派出兄弟,前去蕲春城报信了;其他兄弟也正在收拢残兵;我们一同去向许军师请罪……”樊瑞说完,叫来军医,简单的给苏定止血;又令人制作了担架,抬着苏定向蕲春城而去……这次樊瑞提高了警惕,分散出人马,一路加强警戒,免得对方追来。然后想方设法收拢四散逃走的山东军;等他们快到中午的时候,几个外围的斥候抓来了一个背着药箱的医师;斥候向樊瑞一抱拳道:“禀樊统领,小人在路上看到这个贼人探头探脑;恐怕是宋江狗贼派来的探子,请樊统领发落……”心烦意乱的樊瑞一摆手道:“拉下去仔细审问,若是宋江派来的探子,直接砍了便是……”那被抓来的医师急忙高声叫道:“这位统领手下留情,小人冤枉啊!小人恨宋江还来不及,怎能是他的探子?还请这位统领明察……”樊瑞听了这话,不由得有些惊讶;他向那几个斥候一摆手,饶有兴趣的对医师问道:“你也认识宋江?你为何如此恨他?”那医师赶忙躬身道:“这位统领容禀;小人原本是建康府人氏,唤作安道全;小人凭借轻微的医术,在建康城内倒也能糊口;后来宋江和重伤的黄信等人,从山东逃来,不知怎么听说了小人的名号;派去了秦明和张横去请小人,让小人为黄信瞧病;没想到这两人丧尽天良,冒充小人犯下命案;借此胁迫小人就范……”原来这人是安道全,他为黄信治好伤之后,就在附近游**。想当初,他在建康城内吃香喝辣;如今做了游方的医生,有时候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所以他心里最恨的就是宋江和秦明他们;等安道全把所有的事情说完,樊瑞紧紧盯着他说道:“这倒是巧了,我们这里正好有几个伤员,你去瞧瞧;你若是瞧好了,那就罢了……若是你看不好,那你就是宋江的探子,到时候休怪樊某无情了……”安道全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统领放心,若是寻常的皮外伤,小人可以手到病除……”樊瑞冷笑几声,令人找来几个受伤的士兵;安道全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给伤员消毒、祛污血,止伤口……看安道全熟练的样子,樊瑞心里相信了几分;他又令人将苏定抬出,让安道全医治;安道全也能看出此人是个将领,他更不敢怠慢;从药箱的最底下拿出一颗老参;切下厚厚一片,给苏定含在嘴里;然后拔掉箭矢,挤出瘀血,并敷上最好的金疮药……经过安道全医治的苏定,脸色明显的红润起来……樊瑞向安道全郑重一抱拳道:“先生妙手回春,救了我兄弟性命;樊某刚刚错怪了先生,还望先生恕罪……在下现在无以为报,只能回到蕲春城,以重金酬谢先生……”安道全急忙回礼道:“这位统领太过客气了,只要你们能斩杀宋江,替小人出了胸中恶气;小人还要感激不尽……”樊瑞当即便邀请安道全同行,一起赶往蕲春城;安道全正好无家可归,便同意了樊瑞的请求;一路上救治那些受伤的山东士兵……等回到蕲春城的时候,樊瑞只收拢到了一千多人。也就是说,与晁盖这一战,樊瑞他们折损了数百人马……狼狈的回到蕲春城之后,樊瑞羞愧的向许贯忠抱拳道:“军师,属下犯了轻敌之罪,被梁山余孽偷袭,使得兄弟们伤亡惨重!还请军师责罚……”许贯忠详细询问了事情的始末,叹气说道:“樊统领莫要自责;若说轻敌,也是许某有些大意了;谁能料想宋江竟然又勾结了晁盖等人?晁盖等人的到来,我们也要引起警惕;给历阳城两个地方增兵迫在捷眉了。免得被有了帮手的宋江个个击破……”樊瑞再次抱拳道:“军师,属下再请一支兵马,杀到钟离城为兄弟们报仇雪恨!”许贯忠赶紧安慰道:“樊统领莫要着急,兄弟们的仇肯定要报;如今蕲春城已经拿下,再加上李军师也派出了两万兵马;我的两处合兵一起,全力攻打剩余城池……”樊瑞再次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不再言语。这时候有士兵来报,李助军师派的两万大军到了……许贯忠等人一听,这才打起精神,一同迎了出去;李助原本接手了六万淮西军;他得到许贯忠的消息,立马派出侄子李怀,让他带着袁朗等纪山五虎前来支援;李助其实也有小心思,他让侄子露面,何尝没有抬举侄子的意思?等侄子立下功劳,自己也能在祝彪面前说上话……许贯忠等人出了营门,赶紧抱拳道:“原来是李先生亲自前来,许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李怀眼光从许贯忠等人脸上扫过;他早就在听叔父说过这些人,知道许贯忠的能力不在叔叔之下;他也不敢托大,当即躬身道:“小可李怀见过许军师;在下受叔父指派,特来许军师帐下听令。”许贯忠赶紧笑道:“李先生客气了,先生大名响彻淮西,许某应该多向你请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