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将军到了,快快里面有请……”这时候副将见梅展停滞不前,他心里着急;便笑着从大帐内走出,抱拳说道……梅展的眼神再次一缩;他们在军营也没少饮宴,大家都穿着便装;一来显得亲近,二来一身甲胄坐立也不方便。如今这副将做东,竟然一身严实合缝的甲胄?梅展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笑着说道:“贤弟有心了,这次让你破费了……”副将仰头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将军太过客气了,还是快快请进吧……”副将的话还没说完,梅展身形猛的一动;他双手成爪,紧紧的擒住副将的咽喉……副将吓得面如土色,惊声叫道:“梅将军,你……你要做什么?”梅展紧紧的擒着副将,眼神却四处扫视;嘴里开口笑道:“我们大军许久未动,梅某想看看贤弟的功夫有没有放下?”梅展打定主意,若是一场误会,这就算是试探副将的武功;到时候大家也只能哈哈一笑。若是这副将真有二心,现在制住他,也算是人质了。营帐前的突然变故,把那些埋伏的刀斧手,还有几个部将吓了一跳;他们个个擎着兵器冲了出来,将梅展团团围住……梅展身后的几个亲兵见此,赶紧抽出兵器,又护在梅展身前……梅展冷冷一笑道:“你们果真是有了二心啊?说吧,是谁让你前来害我?是宋江还是祝彪?”被擒住咽喉的副将,脸色通红,他怒声叫道:“呸……你自己勾结祝彪,竟然还有脸说我?某这是奉了太尉钧令,才要擒拿你这个叛贼;某劝你快快放了我,否则你的家小定然不保……”梅展听了,眼神更冷,手里再次一用力,森然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其中一员部将把太尉府的密信展开,对梅展喝道:“梅展,你大逆不道,背叛朝廷;今奉太尉钧令,将你斩杀当场……”梅展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凄厉无比;这时候的他,早就没有了梅大郎的儒雅,而是满脸的戾气……“好……好个昏庸的朝廷!好个狗官;都说卸磨杀驴,如今磨还没卸,就要杀驴了……好得很呐……”梅展说着,抬眼看向拿出密信的部将,冷声说道:“梅某的妻子死后,一直未曾再娶;如今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你竟然想拿我家人威胁我,真是打错了算盘……给我死……”梅展一边说着,手里依旧牢牢的控制住副将;另一只手猛的抽出副将的佩剑,向那个威胁自己的部将狠狠掷去……那部将没想到梅展现在竟然还能攻击?一个不提防,被一剑刺穿咽喉,倒地身亡……“杀……”一见有人死了,其他几个部将本来就有些慌乱,纷纷要向前冲……梅展大喝一声道:“我看谁敢?”等喝住了众人,梅展把副将拉倒身前,挡住自己;然后接着说道:“梅某知道,你们都是受了这狗贼的蒙蔽;你们若是放下兵器,本将对你们既往不咎;只要你们能勒令住兵马,本将这就带这狗贼前去京城,到太尉府分说一二……”那几个部将听了,互相看了几眼,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人到太尉府打官司,就能免得他们遭受池鱼之殃……其中一个部将抱拳说道:“梅将军,其中是非曲直,我等下级军官也不明白;我们只是听令行事罢了;若是梅将军带副将大人去太尉府,我等便勒令住兵马,不会起乱……”梅展看着他们都缓缓放下兵器,开口笑道:“如此再好不过;去吧,各自下去约束兵马,不能出了任何差错;否则到时候本将也保不住你们……”几个部将一抱拳,分头下去,告知本部兵马危险解除,可放松警惕了。梅展眼神再次变冷,对几个亲兵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带了副将出营而去……那些部将以为梅展回了京城;其实他带人押着副将,竟然去了种浩的大营……钟浩得到禀报,当时一愣;他和梅展现在是休战状态,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井水不犯河水;在这个双方都不想先动手的情况下,梅展怎么来了?种浩虽然疑惑,还是令人将梅展请了进来。梅展带着几个亲兵,押着五花大绑的副将进来……他面色艰难的抱拳说道:“小种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梅某突兀前来,还请见谅……”种浩指了指梅展身后的副将,不解的问道:“梅将军,你这是何意?”梅展长叹一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一旁的呼延灼听了,冷哼道:“这高俅真是丧尽天良;他陷害起忠良来,真是不遗余力啊!”梅展摇头苦笑一声道:“小种将军,梅某看透了这世道;真正能为民做主的,还倒是你们这几路所谓的反贼……”种浩眼神一亮,急忙问道:“梅将军何意?莫非要投靠祝大帅不成?”梅展有些落寞的摇摇头,开口说道:“梅某原本呼啸山林,也算是一方英雄;后来被朝廷招安,做了节度使;如今怎能再次背叛朝廷?若是如此,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再说了,梅某年事已高,经不起这些风浪了;从今日之后,梅某就退隐山林,颐养天年了……”种浩还要再劝,梅展向他摆摆手道:“小种将军莫要多说,梅某去意以决;只是临走之前,把这些官兵拱手相让,免得便宜了朝中狗官……”种浩见此,向梅展深深一拜道:“梅将军高风亮节,种某替祝大帅谢过梅将军了……”梅展再次摆手,有些遗憾的道:“梅某和祝大帅虽为谋面;他能得到你们这些俊杰辅佐,定然有过人之处;梅某希望祝大帅不忘初心,始终能为民做主,替天行道才好。”种浩和梅展又互相客气几句;最后决定由梅展带着山东军进入大营;然后里外合击,控制住官兵大营,逼迫那些官兵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