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双方大营不约而同的擂起战鼓;关胜亲自带了五千兵马上前;后面是郝思文带着一万多兵马压阵……山东军的阵形依旧是倒三角,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此时的萧嘉穗并没有隐藏阵中。他在王进几人的陪同下,跨马立在大阵前方……等一脸寒霜的关胜走来,萧嘉穗微微一抱拳,高声叫道:“来将可是大刀关胜,关将军?”关胜手里的青龙偃月刀低垂;寒冽的刀锋散发出摄人的光芒;他一手抚须,眯着丹凤眼看了萧嘉穗一眼,冷声哼道:“正是关某,你这反贼可有指教?”萧嘉穗朗声说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有几句话要送给将军;如今朝廷糜烂,奸臣当道,不许忠良进身;更有贪官污吏陷害盘剥天下百姓;我家武王看不得人间疾苦,特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我看将军也是一铁血良将,你不如放下兵器,投靠我家武王,一同替天行道如何?”关胜听了这话,再次一声冷哼;随着他的冷哼,他手里的青龙偃月刀嗡鸣了一声;“我呸,一群乌合之众的反贼罢了;你替什么天?你行什么道?如今我天兵在此,你还不快快下马受缚?难道等关某斩掉你狗头,才能死心么?”萧嘉穗身旁的呼延灼怒喝一声:“关胜狗贼,你休要口出狂言,看老夫前来斩你……”关胜手腕微微一用力,倒垂的青龙偃月刀斜斜举起,对着呼延灼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人!你原本乃是朝廷命官,如今竟然委身于贼;今日关某就拿了你,回京请赏……”呼延灼被骂的老脸通红;“杀!”恼羞成怒的呼延灼厉喝一声,扬起钢鞭,狠狠的向关胜抽去……关胜自然是不惧,他催马上前,舞刀和呼延灼激战在了一起。这两个原本梁山上数一数二的武将,今日如同两头抢食的猛虎一般,狠命厮杀起来……呼延灼虽然暴怒,但也不敢大意;手里的两支钢鞭抡圆了,在身前如同一个车轮一般;一身勇猛无前的气势,随着招式轰然而发,不断地向着关胜发动进攻;关胜双手握刀,原本半眯的眼睛,也变得怒目圆睁;青龙偃月刀带着破风之声,一刀紧过一刀的反攻呼延灼……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之声;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两个人你来我往,就斗了个一二十招……王进凝神看着两人的厮杀,开口说道:“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关胜果然有几分手段;呼延将军的武力,在我们山东军内屈指可数;看这个情况,若是缠斗的久了,恐怕会落入下风……”萧嘉穗也屏神静气的看着两人的龙争虎斗,开口说道:“他二人想要分出胜负,没有百十回合,那是休想了;怪不得武王说要收降了他?真乃是一员良将也!”此时战场中的两人,已经分不出谁的身影,只听到兵器相交,呼喝连连……呼延灼的**,乃是皇帝赵佶赐给的踏雪乌骓宝马;而关胜骑乘的更是万里挑一的赤兔宝马;两个坐骑不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都是一等一的良驹;所以也不用担心坐骑不力……两人再次激斗五六十招;依旧分不出胜负……“给我死来……”关胜突然大喝一声,手里的青龙偃月刀,刀影重叠,如同大山压顶一般,向呼延灼当头劈去……呼延灼身子微微探起,同时也大喝一声;他手里的双鞭交叉,如同剪刀一般,往上一举,接住了关胜的一刀……“死……”关胜丹凤眼猛的一睁,咬牙喊了一声杀;呼延灼虎目一瞪,夹紧关胜的大刀,一扭又一推;便将关胜的这一刀化解……化解的同时,右手一鞭狠狠砸向关胜的赤兔宝马……“卑鄙……”关胜大刀一竖,挡在马头前方,替宝马挡住一鞭……双方再次一击,同时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到这个时候,两人已经交手七八十招了……“呼延将军稍歇!让刘某来会会他!”刘正彦一拍坐下马,向着两人厮杀的战场冲来……呼延灼双鞭一横,挡住冲过来的刘正彦;他眼睛却一直盯着关胜,开口说道:“刘将军且慢,某还没和关将军分出胜负;等某落败,刘将军再斗他不迟……”关胜听了,眼神再次一眯,单手抚须,暗暗想道:这呼延灼不愧是名门之后,没有做这种以多胜少的小人行径……只是他怎会投靠了反贼祝彪……刘正彦举枪高喝道:“关胜,你可敢进阵和我一战?”关胜斜了刘正彦一眼,冷哼一声道:“故弄玄虚罢了,今日看关某如何破了你们这阵法……”刘正彦和呼延灼对视一眼,暗暗一点头;两人同时说道:“那好,既然关将军要出手破阵,我等就在阵中拭目以待了……”两人说完,对着关胜一抱拳,向本阵跑去;他们在萧嘉穗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陪着萧嘉穗同时进了阵中。关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使劲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等体力彻底恢复,他斜斜一举青龙偃月刀,大吼一声道:“给我杀……”关胜带来的这五千兵马,听了关胜的大吼,也齐齐大喝一声:“杀……杀……”这些官兵,做好了破开对方拒马阵的准备;他们举着盾牌,两个人用肩膀抵在盾牌后面;等到了近前,两人同时用力,撞到对方的盾牌手,以来达到破阵的效果。等朝廷官兵运足了力气,狠狠撞过去的时候;山东军的前方竟然没有抵挡,而是打开了一道口子……五千朝廷官兵顺着口子蜂拥而入,直接冲进阵去。关胜发完命令,他倒是没有冲锋;他原本等着撞开大阵再说;这一下子见士兵冲了进去;他内心竟然感觉到一丝不妙;可大军已经进了阵,他也来不及多想,便不再停留,同样向阵内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