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卫拉出去的乐和,高声叫道:“晋王,你再听乐某一言;你若是不听武王劝阻,恐怕会害了天下百姓啊!晋王,你可要以天下百姓为重啊!千万不可一意孤行……”乐和的叫声传遍整个大殿,一副慷慨就义,拼命死谏的样子。田虎狠狠的将桌上的东西推到地上,怒声叫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狗贼祝彪,等本王平定了朝廷兵马,定然第一个攻打山东;本王要你跪地求饶……”乐和被驱逐出了大殿,他脸上没有一点着急的模样;反而回头看了晋王大殿,冷哼了一声,对左右侍卫说道:“走,我们回山东;哼,看这田虎还能猖狂多久?”跟随来的几个侍卫不禁替他有些着急,开口问道:“乐大人,我们回去该怎么交差?”乐和神秘一笑道:“自然是如实禀报武王,本使来的时候,几位军师可是说过了,这田虎越狂妄越好……”几个侍卫只能护着乐和回了山东……等乐和走后,乔道清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晋王,我们这次彻底得罪祝彪了;以祝彪的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我们;到时候他以守护百姓为名,我们就在大义上落了下风了……”色厉内荏的田虎听了,冷哼一声,嘴硬的说道:“本王还会怕他不成?他祝彪不来也就算了,若是敢来河北半步,本王竟然让他葬身此地!”乔道清还要多说,已经饥肠辘辘的田虎一摆手道:“国不必多说,众位爱卿想必也是饿了,先散朝吧!”乔道清面色难看,和国舅邬梨对视一眼;然后和群臣同时一拜道:“恭送晋王……”…………种浩和解珍兄弟分别后,带着种家老小,一路去向西北大营……种师中看到前进路线,急忙叫住种浩:“浩儿,我们要去向何处?”种浩开口说道:“自然是去西北大营,去跟父亲汇合啊!我们不求能再次掌控西北军,至少要救出父亲才行。”种师中摇头苦笑道:“浩儿有所不知,大哥在西北军定下规矩;哪怕是皇帝老子,没有通行令,根本进不得大营;即便是大哥本人进出军营,也要军令符才行;我们恐怕进不了大营。老夫有一好友,唤作姚古,此人也是西北军的翘楚人物;我们不如先去投靠了他,然后徐徐图之如何?”“姚古?”种浩喃喃的念叨一句;种家和姚家,都是陕西的名门望族,也都是将领世家。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两家又同时在西北驻扎,自然少不了一些明争暗斗。父亲和姚古斗了一辈子,自己也和姚古的继子暗暗较劲;姚古的继子唤作姚平仲,他原本是姚古的侄子,因为姚古无后,才过继给了他。当然,他们两家的争斗,并非是像蔡京高俅那样,将对方置于死地……他们的争斗是争夺军功,比拼麾下的将领能力……种浩一边想着,一边问道:“叔父,如今我种家落难,他姚家恐怕会落井下石吧?到时候整个陕西,就他姚家独大了……”种师中摇摇头说道:“我们两家虽明争暗斗,但还没有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地步;姚古也不是什么糊涂人;若是童贯这次把我们种家给踩下去,那么下一家就是他姚家了。到时候童贯就能彻底统领军权,对于他日后封王,可是有莫大的帮助……”种浩仔细一想,跟着点头道:“那好,就依叔父之意,我们先行赶往姚家军,再凭借姚家军的影响力,救出父亲……”几人说好,便调转马头,向姚家军驻守的地方赶去……姚家军这一代的领头人物就是姚古;他父亲姚兕,哥哥是姚雄;他姚家累计有几代人,都是西北军的悍将。他们就在种家军西方百里左右的地方驻守。两家大军名义上归童贯节制,但两家根本不鸟童贯这个阉货。在种家军和西夏动手之前,姚古也想着狠狠的同西夏拼上一场。只不过落后一步,没有种家军下手早罢了!现在种家落难,姚家有心帮助,却不好意思开口;免得被种家以为姚家这是故作姿态……姚家军中军大帐内,一头白须白发的姚古,如同一头雄狮一般居坐首位;左右两旁是数十员偏将。姚古年龄近六十,可身体壮硕,说话声音如同洪钟;他叹气对众将说道:“如今童贯阉贼讨好西夏,给西夏粮草铁器;使得我们百余年的厮杀功亏一篑。老夫真恨不得冲到京城,将这个老狗斩杀当场……”下方的姚平仲一抱拳道:“父亲,种老头一介文人之身,都敢带兵和西夏拼上一场;我们姚家将才辈出,不如趁西夏放松警惕,也狠狠的给他们拼上一场吧!”姚古一摆手道:“仲儿有所不知,这一切若是他童贯的主意,老夫自然不会理会;可这件事情背后站着的是官家;我们若是贸然攻打西夏,被官家扣上一个私自动兵的罪名;那可就株连九族的大罪了……我们姚家数代人积累的功名,就会毁于一旦……”姚平仲冷哼一声道:“父亲太过小心了;我就不信了,官家还能同时动我们两家么?若是我们两家都倒了,西夏人那就可以**了……”姚古叹息一声道:“仲儿小看官家的雄心壮志了;这燕云十六州,可是历朝历代先帝念念不忘之事;如今他被几个奸贼蒙蔽双眼,变得有些好大喜功了……”姚平仲恨恨的说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西夏耀武扬威么?他们享用着我大宋的物资,到最后还要攻打我大宋;这口恶气真是难以下咽……”听了姚平仲的话,整个中军大帐内的将领都气的咬牙切齿,狠狠攥拳。这个姚平仲,在历史的名声,可是比种浩厉害多了;当年他带了一支敢死队,连续破了金人的两座军营;后来被金人追杀,一路逃到了四川;再后来他见金人势大,自己感觉无力回天,便隐藏深山,不再露面……不知过了多少年,人们在深山发现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这老人生有紫色胡须,面色红润;在深山中如履平地;后来被当地人请出了山,他才说出自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