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上前抱拳道:“武王所言极是;如今河北的田虎,还和朝廷的三路节度使正纠缠不清;我们这时候下手正是好机会。到时候我们取下河北的同时,也顺便去攻打山西,拿下雁门关;将整个北方防线彻底控制……”祝彪点头正要说话,突然一道拖着长音的叫声传来:“报……急报……西北急报……”祝彪眼神一冽,急忙抬头看向大殿外面;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进了大殿。“禀武王,西北急报;种师道,种师中两位将军已经身亡;种浩军师已经接管了种家军……几位将军见种军师心乱如麻,特来禀报武王……”“什么?两位老种将军死了?他们怎么死的?”祝彪急切的站起身来,开口问道。大殿内,新投靠来的关胜和王进等人都大惊失色;同样紧紧盯着报信的士兵。那士兵使劲喘了几口气,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那士兵说完,关胜闭目长叹,王进急得直跺脚。关胜乃是军中将领,自然心疼种师道兄弟二人的死;而王进当初就要去投靠种家军,所以才无比惋惜……李助沉声说道:“武王,这河北的战事,恐怕要缓上一缓了。现在种浩军师接手了种家军,当务之急就是将这十万种家军握在手里。若是这十万种家军为武王所用,我们那就真的睥睨天下了……”祝彪听了,眼神火热,开口问道:“不知李爱卿可有什么办法?”李助一躬身道:“此事简单,武王亲自前去西北吊孝……”“亲自前去吊孝?”祝彪喃喃的说了一句,随后点头道:“两位老种将军为国为民,又遭受阉贼陷害;本王前去吊孝,一来彰显仁德,二来也能激起种家仇恨童贯,仇恨朝廷的怒火……嗯,本王就按照李爱卿所说,前去西北吊孝……”关胜和王进一起出列,抱拳说道:“武王,我二人和大小经略相公虽未谋面,但仰慕已久;臣二人愿护卫武王前去西北,也能为两位相公上一柱清香……”祝彪点头道:“好,那就请两位爱卿同往吧!这次本王不止要带上两位将军;还要带上凌振的轰天营。我们轰天营成立以来,本王一直不肯对我们宋人用火炮。日后种家军肯定要遇上西夏人;是该让轰天营现世了……”凌振和魏定国、单廷珪听了,都兴奋无比!他们同时出列抱拳道:“臣等领命……”祝彪接着说道:“事态紧急,本王和关胜、王进两位将军先行一步;你们轰天营车架笨重,可缓缓而行!”“另外,本王出去这段时日;由李助、许贯忠、张叔夜、闻焕章共同监理;你们要多加注意河北方向,免得田虎先下手为强……”听了祝彪的吩咐,大殿内众文武齐齐抱拳道:“臣等领命……”等祝彪带着关胜两人,还有五百亲卫赶到西北的时候,整个种家军大营,全部都挂起了白……就连“种”字大旗,也换成了黑底白字。祝彪等人翻身下马;自有身后的亲兵跑上前去,将名刺递给了大营门口的侍卫……今天是种师道兄弟二人在西北的最后一天;等到明日,就会把两人送回陕西老家,安葬在祖坟……所以今天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大营门口值守的,有一半是士兵,另一半是老宅里来的家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接过名刺,高声念道:“武王祝彪,携忠毅将军王进、忠武将军关胜,前来祭拜种大帅和种二爷……”随着管家念完,大营内响起几声呜呜咽咽的号声……那管家虚手一引道:“武王请……”祝彪脸色凝重的一点头,带着王进和关胜走进了大营……大营两侧都是一身白衣的士兵;种师道兄弟二人已经用上好的棺木装敛好;两个棺木并排停在中军大帐前方……棺材两旁,跪着的是种浩,以及从老家赶来的子侄辈的后代。再就是林冲、鲁达几个心甘情愿陪灵的人。更为难得的是,姚平仲和折彦文,也按照子侄礼节,跟着陪灵。帮着料理后事的史文恭几人,听到祝彪到了,匆匆迎了上去;他们一躬身道:“武王……”祝彪向几人微微一点头,并未说话。他缓缓来到灵前,那个管家递上三支清香。祝彪双手捻香,躬身拜了几拜……在一旁陪灵的姚平仲和折彦文紧紧的盯着祝彪;这个祝彪,年龄恐怕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吧?我们不过凭借祖上威名,才被别人尊称一声少将军;这祝彪究竟何德何能?使得种浩和刘正彦为他卖命?祝彪对两人的目光似有所感,行完礼后,向他两人看了过去……祝彪看过来的时候,姚平仲两人竟然神使鬼差的低下了头……旋即,两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猛的抬起头来,要恶狠狠的和祝彪对视;这时候的祝彪,早就不看这两人了,而是看向神色枯槁的种浩……双目无神的种浩,被身边的族弟拉了一把;他这才看到祝彪……已经两日都流不出泪的种浩,先呆呆的看了祝彪一眼,随即哭拜在地……管家趁机大声叫道:“孝子谢礼……”祝彪赶忙伸手扶起种浩,开口说道:“种军师受苦了;逝者已矣,你切莫如此悲伤;你要留着有用之身,想着为两位经略相公报仇雪恨才行……”种浩泣不成声,根本不能说话。只是带着同族兄弟们,向祝彪拜了几拜。祝彪还要说上几句话,突然听到外面的迎客大声叫道:“熙河经略使姚古、姚大帅;秦凤经略使折可求、折大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