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脸色一红,有些羞愧的问道:“军师……莫非军师都知道了我这些小人行径不成?”种浩背对着董平,点头说道:“当时种某并没有想到这些事情是你所为;直到后来,才慢慢想通了这些事情。说实在的,当种某知道你屠杀了几家无辜百姓的性命,种某心里非常不满!直到后来,家父和二叔被贼人害死的时候;种某才感觉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有时候,若是你想活下去,肯定就要有其他人死去!面对身边至亲之人的死,其他人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种浩说完,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山东军,一直讲究一个仁义;即便是对敌,也是尽量减少杀戮!这次事情之后,种某算是看透了,对贼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董平听了半天,还是没有明白种浩说的意思。种浩转过身来,看着董平,脸上带着愤恨说道:“董将军;当初家父被困在军营,相当于被软禁了起来。童贯的这些所作所为;难道父亲的几千亲兵,就没有一个知道的么?他们负责父亲的生活起居,他们但凡有一个知道的,将事情提前禀报给父亲,父亲也不会如此受苦?也不会和二叔同时死去;种某让你做这个亲兵将军,全盘接手父亲的亲兵侍卫,就是让你暗地里查查种家军内部。若是真有人两面三刀,左右逢源,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大功劳;你都可以不用禀报与我,可偷偷斩杀……记住,这次清洗种家军,要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杀掉一半的人马,也要彻底肃清种家军内部……这种事情,也只有董将军的雷厉风行能做的彻底;其他不论是史将军,还是林将军,他们都难以胜任……”董平听了,眼睛突然睁的大大的;他感觉一切都变了;先是武王下令屠城,再就是种浩偷偷给他下令清洗种家军……这些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嗜杀了?种浩又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董将军,你行事果决,做事不择手段;在宋朝和其他几路反王的内斗中,或者显示不出你的能力;如今面对了异族番邦,日后定然有你大显身手的机会……”董平听了,向种浩一抱拳道:“末将谢过军师点拨;末将日后定然不让军师失望便是……”…………统安城是宋朝边界的最后一座城池,那红山城和黑山城,则是西夏边界的最后一座城池。如今的西夏,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刻;他们从开国的时候,就建立起了十二个监军司;这十二个监军司内,由原来的二十多万兵马,发展到现在,差不多有五十万人马;在同宋朝接壤的地方,共有四个军司;分别是:左厢神勇军司,驻夏州统万城;祥桔军司,驻守石州附近一带;嘉宁军司,驻宥州附近一带;静塞军司,驻韦州附近一带:这四个军司共计有十多万人马,共同抵御宋朝……黑山城和红山城,就是夏州边界内的城池。夏城的统万城,就是夏州的首府,也是左厢神勇军司的大本营。由于祝彪只用了一日的功夫,就夺回了统安城,并几乎将西夏守军全部屠杀。所以神勇军司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等到第二日,才有零星的西夏守军逃到这里;那些逃来的士兵目光呆滞,语无伦次;至于城池是怎么失去的,吓破胆的他们,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神勇军司的将军唤作李扎各;他也是皇室宗亲,只不过是远房罢了。李扎各看着这些神志不清的士兵,气不打一出来;他不耐烦的一摆手,令人将几个士兵拖下去;然后令人给陛下李乾顺送了信,他点起两万兵马,要去夺回统安城………………祝彪带着大军在统安城过夜的同时;姚家军大营内,此时灯火通明;姚古背着手在中军大帐内来回踱步;他的面前正单膝跪着一个传令兵。姚古沉声问道:“种家军不但一日拿下了统安城?还将城内的西夏人全部屠戮了?”那传令兵抱拳说道:“回大帅,斥候营的兄弟们亲眼目睹;他们用火炮轰开了城池,城破的时候,种家军全部涌现进城内;再后来,兄弟们查探到城内的西夏人无一活口……”姚古听了,狠狠的一攥拳;这祝彪和种家的小子,干了老夫想干,却没干成的事情……别说亲眼目睹了,只是听听,就感觉让人兴奋,让人解气……种家军行动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姚古他们;姚古本来就对种家军有了提防,自然派人严密监视。姚古这时候又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你说种家军用火炮打下了城池?”那传令兵再次点头,确认了一遍。姚古喃喃说道:“不应该啊!我们军中也有十几门火炮,凭借这些火炮根本打不破城池?离得远了,没有丝毫威力。离得近了,那些火炮手说不定会被对方的弓箭手射死。他们种家军是怎么做到的?”传令兵脸色通红,抱拳说道:“至于是怎么做到的,那些斥候营的兄弟也没有看到;他们一开始甚至都没有看到种家军的火炮藏在哪里?直到炮声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他们被吓得一抱头;等反应过来,炮声已经停止了!”姚古向那传令兵一摆手,让他退下去了。他依旧喃喃的说道:“究竟是什么火炮,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他这是对付西夏,万一他们要是对付老夫,或者对付其他大宋儿郎,这该如何是好?”姚古越想越怕,对外面传令道:“来人,速去折家军去把折大帅请来;另外继续派人,严密监视种家军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来报……”姚古说到这里,仿佛又想起什么,接着喝道:“令火炮手将我们军中的火炮拉出;老夫要验证一番火炮威力,说不定也能像种家军一样,立下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