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放下孩子,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开口说道:“如今就连种家军也投靠了祝彪;才使得朝廷给西夏都低头进贡。这朝廷已经病入膏肓,恐怕无可救药了。”夫人听了,赶紧左右看看,捂住了徐宁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徐宁轻轻拿开夫人的手,看着孩子继续说道:“这次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蔡太师一心要找李邦彦的麻烦;而我却被李邦彦管辖。到时候说不定我两面都不讨好。甚至还成了两方的出气筒!为了你和孩子的以后,我是要做出决定了……”夫人听了,有些发愣的问道:“不知夫君该如何去做?”徐宁从背后的书架上拿出一封书信,对夫人开口说道:“祝彪以前曾来过书信,他说京城神仙醉的掌柜,是他的一个朋友;让我生活中有什么难处的话,就去找这个李掌柜;我这次前去西北,可谓是福祸难料;我走之前,会将你母子二人托付给神仙醉的李掌柜。”夫人见徐宁说的郑重,皱着眉头,颇为担忧的说道:“夫君是不是有些过虑了?咱们徐家不过是小家小户,我母子二人也是一介平民,应该没人难为我们吧?”徐宁摇头苦笑道:“夫人不必管了,为夫自有安排!”…………户部本来早就准备好了粮草辎重,这都是替童贯攻打辽国做的准备。如今被陛下一封圣旨,拨出了一大半给李邦彦。李邦彦和户部交割了银两和粮草,又去驿站找了西夏的使者;让他们先行一步,自己押送钱粮随后就到……然后由徐宁带着五千金枪班的禁军,一路去了西北。李邦彦之所以要支开西夏使者,就是为了他的那份好处。他在京城内自然不敢做手脚,只有等离开京城,才敢把自己的那一份给截留下来……可徐宁带着兵马,护着车辆一步不离。使得李邦彦没有一点机会;眼看出了京城都过了一日的时间了;李邦彦知道,他要是不出点血,自己的那一份,恐怕截留不出来了。李邦彦骑着马来到徐宁身边,满面笑容的说道:“徐教头,为了护卫本官,陛下给了你这个差事,真是辛苦你和兄弟们了……见你和兄弟们尽心职守,本官真是过意不去啊!一会请你告知兄弟们,本官自掏腰包,每人赏赐一两银子;算是兄弟们的辛苦费了!当然,徐教头的那一份是另外给的!到时候请徐教头和兄弟们行个方便就好……”徐宁听了,顿时提高警惕,干笑几声道:“李大人太过客气了;在下受陛下指令,护卫大人西行,乃是理所应当,我等不敢收大人的赏赐……”李邦彦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不过他依旧笑着说道:“徐教头清廉,本官佩服;我们再次前行十里,那里有本官的一处庄子;到时候可带兄弟们前去休息一晚。也让本官一尽地主之谊……”徐宁听了,心思转了几转,抱拳说道:“在下那就替兄弟们谢过李大人了……”李邦彦见此,不由得暗暗得意;果真是一群大头兵,几句话就能哄得他们团团转。只要进了自己的庄子,如此倒也好了,免得自己再破费了!整个运送物资的大军再次行走了一会,就到达了李邦彦所说的庄子。由于人马众多,李邦彦想让辎重车全部进院,禁军都留在院外过夜。徐宁笑着拒绝道:“李大人,在下来的时候,陛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在下不得离开车辆半步,免得有了闪失;这些车辆也同时留在院外吧!好能让兄弟们尽心职守……”李邦彦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脸色拉的老长,冷冷的开口说道:“徐教头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本官不成?哼,你信不过本官,本官还信不过你呢。你口口声声要把车辆留在外面,就你们这些大头兵,若是起了什么心思?本官怎么和陛下交代?废话少说,赶紧把车辆给我赶进院子……”徐宁不急不怒,依旧笑着说道:“李大人还请息怒,既然大人不放心兄弟们,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要么请大人也留在外面,和兄弟们同吃同住,守护车队。要么每辆大车上跟随几个兄弟,让他们跟着进院;到时候让他们睡在车底或者车上即可……”李邦彦听了,也不跟徐宁装下去了,他冷声说道:“徐宁,本官看得起你,就叫你一声徐教头;哼……真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给陛下看守宫门,巡夜值更的狗罢了!本官今日把话给你说在这里,你若是一路对本官恭恭敬敬也就罢了;若是你们敢跟本官阳奉阴违,本官就是现在给你治个死罪,你也没有地方去说理……”徐宁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大人,看守车队,是在下的职责;若是大人不想让在下跟随护卫,只管去向陛下申请换人;在下还是那句话,我们金枪班的禁卫,要做到人不离车,车不离人……”“混账东西……”气急败坏的李邦彦,抬手就抽了徐宁一巴掌……一个不提防,挨了一巴掌的徐宁头一偏,眼神内闪过一丝杀机;不过他很快就隐了下去。一旁的金枪班禁卫见教师被打,顿时都围了上来。他们这些禁卫军,平常也是高傲的很;他们在宫内当差,见过的官员多了去了;就是被他们拖出宫外的官员,也不是没有;所以他们的胆量,自然不同于那些普通大头兵那么胆小。李邦彦一巴掌打出去,他也后悔了;见禁卫都围了上来,吓得他后退几步,厉声喝道:“大胆,你们想要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徐宁向着金枪班的禁卫一摆手,冷声开口说道:“兄弟们,李大人一时失手,你们都退下吧!”金枪班的禁卫这才面色不善的退了下去。李邦彦也顾不得怎么截留银两、物资了;他留下一句狠话,赶紧灰溜溜的回到了他的别院。他心里暗暗发恨,这些银两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至于这个徐宁,是不能让他再回到京师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留在西北……到时候留下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徐宁的狗命。还有这些金枪班的禁卫,一群看门狗罢了,也都跟着徐宁这个狗东西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