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苍凉而又萧杀的号声响起;铁鹞子前方几十步的地方;也就是两旁的枯黄色草丛之中;匍匐在地上的徐宁听着传来的号角声,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钩镰枪;在他的身后左右,是同样手握钩镰枪的金枪班禁卫……这些禁卫感受着越来越近的战马呼吸声;以及望着不远处整齐划一的马蹄,个个强自按耐住紧张的心……眼看铁鹞子就要踏进徐宁的包围圈,面对铁鹞子的武松高声喝道:“给我射……”拒马阵后面的弓箭手,仰天射出一阵稀稀拉拉的箭矢……这些射出去的箭矢,别说能伤到武装到牙齿的铁鹞子;就是普通士兵,恐怕也伤不到几个……武松此举,彻底将对方的铁鹞子激怒了。“杀……”妹勒再次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然后带着铁鹞子,迅猛的向面前的拒马阵冲了过去……这些铁鹞子战马踩踏着大地,甚至都将草丛里的徐宁给震了起来……徐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回头向后看了一眼跟随自己而来的金枪班兄弟,见他们毫无惧意;反而是一副急切而坚定的面孔映入眼帘;徐宁暗暗一点头,沉声喝道:“兄弟们,为了大宋百姓,为了武王!杀……”随着徐宁的喝声,他手里的钩镰枪猛的向前一伸,又往回一勾……“咴……”一匹正前冲的铁鹞子战马突然悲鸣一声,带着身上的士兵,向前栽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铁鹞子战马接二连三的栽倒在地……正在前冲的妹勒大吃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这些纵横天下的铁鹞子,竟然如同三岁小孩一般,站立不稳……随即,妹勒就发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宋人;这些宋人正用那歹毒的兵器,狠狠的勾扫着他们的马蹄……“分散开来,给我踩死这些卑鄙的宋人……”妹勒目眦欲裂的下令道。要知道,他们铁鹞子成军以来,几乎从没有受过伤害;这三千铁鹞子,可是西夏的一半家底;他们宁愿死上十个、百个西夏士兵,也不愿折损一个铁鹞子士兵……“杀……”一声沉闷的叫声,从铁鹞子面具下传了出来;他们也顾不得并排前进了,赶紧四散开来,追杀着躲在草丛内的宋人……徐宁赶紧一个弹身,从地上跃了起来,险之又险的躲过一个马蹄的踩踏……随着铁鹞子的散开;有些来不及起身,或者来不及躲避的金枪班禁卫,顿时出现了伤亡……与此同时,山岗上的祝彪也冷冷的喝道:“给我杀……”一万严阵以待的骑兵,齐齐喊了一声杀,向山下冲去……山下原本列阵的步兵,这时候也突然分开;盾牌后面的步军,他们几个人分作一队,合力抬着一截树木,像攻城一样,向着铁鹞子狠狠撞去……任凭铁鹞子军的铁甲厉害,可面对这狠狠一撞,也会人仰马翻……当然,也有下手快的铁鹞子,将手里的重铁枪猛的刺出;那些前冲的步军,一下子就被高高挑飞,坠地身亡……那些铁鹞子被徐宁暗算,现在又被这些树木撞的连连躲避。散开的铁鹞子,就不叫做铁鹞子了,而是叫做游兵散勇……在这个无名的山岗下,西夏铁鹞子那残忍的笑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这时候又从天边吹过一阵寒风, 那寒风卷着地上的枯枝败叶越飞越高;寒风中,西北军的喊杀声像巨浪一样,向四散分开的铁鹞子围了过来。这些铁鹞子刚刚被徐宁的一番暗算,连踩带绊的,一下子倒下了一千多人;如今剩下的这一千多人,被滚滚而来的宋人大军分开围住;这时候,妹勒的额头上挤出了汗珠!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惧怕懦弱的宋人……“狗贼,给我死来……”关胜骑着赤兔宝马,借着下冲之势,扬起青龙偃月刀,向着妹勒狠狠劈去……妹勒也眼冒凶光,双手握刀,大喝一声,迎了上去……“当……”的一声巨响传来;妹勒双臂发麻,就连他的坐骑,都四蹄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妹勒面具后面的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原本以为自己力大无比了,没想到对面的这个长胡须之人的力道更猛?以西夏人的彪悍个性,被这个宋人一刀逼退,使得他有了许多耻辱;妹勒甩了甩胳膊,咬牙说道:“再来……”随后他凭借着身上刀枪不入的铁甲,同关胜斗了起来……山下列阵的武松,一个助跑,身子高高跃起;他跳到一个铁鹞子马头上,手里的日月双刀交替着砍向那个士兵……由于两人贴着过近,那铁鹞子士兵手里的重铁枪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他只能低下头,想要靠着身上的铁甲,抗拒武松,或者将武松给挤下去……武松趁他低头的间隙,一刀向他后脖颈剁去……那铁鹞子士兵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无头的尸体跌落马下……武松再次一蹬马头,向另一个铁鹞子扑去……王进冲下来之后,手里的青龙棍狠狠的砸在一个铁鹞子士兵的胸部;那铁鹞子闷哼一声,身子从马上滚落下来……随后王进手里的青龙棍不停,再次快速的砸在一个马头上……那铁鹞子马也被这一棍闷倒,连人带马倒在地上……一时之间,只有王进对铁鹞子的杀伤力最大。祝彪手里的银龙枪左右挥舞,同时拦下两个铁鹞子;可惜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只能在对方铁甲上留下白点,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祝彪见此,冷哼一声,催动马匹后退几步,手里的银龙枪快速的抖动起来,向着对方身上一个点攻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祝彪就点出了十几枪……那铁鹞子刚刚举起自己手里的重铁枪,还没来得及抵挡,身子一歪,也从马上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