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四路兵马已经形成了围堵,使得西夏士兵也被包围起来……今夜的战事说来有些可笑;就像包裹粽子一般,一层层的反复包裹,反复包围……史文恭四路兵马完成合围之后,二话不说,带人向外围的西夏士兵狠狠杀去……七员虎将,再加上七万生力军,西夏的败势可想而知……天色在激烈的厮杀中,慢慢的亮起了白鱼肚;这场厮杀对于祝彪和李察哥来说,不但惨烈,而且辛苦……他们从前一夜就经历一场恶战;然后一追一逃的,白天也没有休息;又连续经历了昨晚一整夜的厮杀……无论西夏士兵,还是祝彪带来的西北兵马,都是强弩之末了……片刻的功夫,太阳照向整个草原大地;这个草原大地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被鲜血染红……李察哥带来的三万多西夏士兵,如今战死了两万多人,只有寥寥的几千人,和李察哥被擒住!祝彪的西北军,也没占到便宜;这一夜的鏖战,也有一万多人马命丧当场……双方的伤亡都是颇大……多少年了?西夏和宋朝有多少年没有打这种恶仗了?应该说宋朝和西夏,就没有打过这种恶仗!加上横山下的攻防战,也就是姚古和折可求指挥的战事;双方战死的将士,要有十几万了……这次恶仗的发起者,也是主导者,正是大宋反贼,山东祝彪……此时的祝彪一脸沉重的看着大战过后的战场;他的眼神缓慢的看过每一处士兵倒下的地方;战场中的双方士兵尸首,还有倒地而亡的战马;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祝彪脸上丝毫没有获胜之后的半分喜悦;他又仰起头,对着天空长叹一声;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他身后一字排开的是关胜、史文恭等所有武将……他们个个身染鲜血,呼吸粗重。在后面,是被几个亲卫捆住的李察哥;如今的李察哥神色萎顿,眼中死灰一片,没有丝毫神采……祝彪沉默良久,低声说道:“这些儿郎命丧他乡,他们洗刷了宋朝百余年的耻辱;个个都是令人敬仰的好汉子……等到回去之后,对这些将士都要多加抚恤,善待其家人……另外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五日;五日之后,兵发兴庆府,擒拿李乾顺……”关胜等人一抱拳,带人下去打扫战场,安抚其他士兵了。…………兴庆府内,西夏皇宫;一脸怒火的李乾顺,恶狠狠的看着跪在下方三员大将;这三员大将一个是从姚古处逃来;剩下的两个从折可求处逃来……他们回兵之后,原本应该去夏州去找晋王;可晋王已经带着所有兵马去追杀祝彪了;所以他们没敢停留,赶紧回到兴庆府,向陛下禀报了战事……李乾顺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推到地上,气急败坏的喝道:“你们几人竟然不顾晋王安危,逃了回来;而且还吃了如此败仗,怎么有脸来见朕?”“来人,把这三个败军之将给我拖下去,关入死牢;若是晋王有丝毫闪失,朕要诛他们整个部落族人……”几个大将不敢多说一句,只是任凭皇宫内的侍卫把他们拉了下去……等把几个大将拉下去,李乾顺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沉默起来……过了良久,他才涩声说道:“来人,传朕的旨意,这次同宋朝的厮杀停止吧!另外派出使者,去向赵佶求和……”“还有,派人去通知晋王,让晋王停下兵马,不要进攻宋朝了……”“报……晋王急报……”李乾顺的话音刚落,一道带着哭腔的凄厉叫声,远远的传了进来……李乾顺听了,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向心头……他急切的站起身来,大声喝道:“速速将报信之人带进来……”那报信的传令兵快速跑进大殿;由于神色慌张,一进门就栽倒在地;他带着哭腔说道:“陛下,晋王急报;我西夏……西夏铁鹞子,已经……已经全军覆没……无一……无一活口啊!晋王……晋王启动所有兵马,要同宋人决一死战……”“什么?”李乾顺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瘫坐回了龙位……下方的几个大臣急忙上前一步,急切的叫道:“陛下……陛下……”等李乾顺睁开双眼,他的眼睛内的光芒再次暗淡几分……“下去传令吧!令晋王速速回军,千万莫要意气用事……我西夏铁鹞子覆灭,已经动摇了我西夏的根基了……”原来是李察哥才把铁鹞子覆灭的消息传来;也就是说,李乾顺还不知道李察哥全军覆没,失手被擒的事情。…………大宋界,姚古大营内,中军大帐;意气风发的李邦彦高居首位,他眉飞色舞的开口说道:“这次姚将军和折将军打退西夏的进攻;本官欣慰的同时,也已经把战报送往京师了;料想过不得多久,陛下就会派来使者,对将士们赏赐一番……至于你们私自给陛下的奏报;你们就莫要打扰陛下了;本官今日也一并给你们带来了……”李邦彦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两封奏折,放在了桌上。姚古看到自己写的奏折战报,竟然出现在这里;气的白眉一掀,语气不善的说道:“怎么?你竟然截留了我们的战报?是谁给你的权利?胆敢截留我们两军的战报?”李邦彦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本官身为西北监军,有事的话,自然是本官向陛下亲自禀报;你们这些武将只要仔细把守边界,防住敌寇就可以了……”姚古身后的姚平仲一步迈出;他怒指着李邦彦喝道:“姓李的,你休要如此厚颜无耻!当初西夏狗贼杀来的时候,你躲的比兔子还快;如今我们两家兵马打退了西夏狗贼,你倒是跳出来了;你跳出来也就罢了,为何敢截留父亲的奏报?哼……恐怕你是想篡改奏报,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