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见兄弟俩同时扑来;他再次冷笑一声,身子猛的一蹲,然后高高跃起,跳到了房梁上;他从房梁上扯下一个包袱,又将包袱掷向蔡福……蔡福身子向后一躲,用刀尖将包袱划开。只听得哗啦一阵响;包袱内竟然是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随着包袱被划破,全部散落地上……蔡福兄弟二人看着散落一地的金银珠宝,竟然忘记了攻击,呆立当场……那道黑影从房梁上飘然而下;他大大咧咧的走到兄弟俩桌前,伸手撕下一个烧鹅腿,大口的吃了起来。此人不是时迁,还能是谁?蔡福的眼光艰难的从金银上移开,抱拳问道:“敢问这位英雄从何而来?找我兄弟二人所为何事?”时迁端起蔡福的酒碗,仰头喝掉,然后呲牙一笑道:“在下不过毛贼一个,名字说出来,倒是辱了蔡节级的耳目。”时迁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地上的金银,接着说道:“在下受人所托,有一件事特来求节级成全。”蔡福脸色立即堆满了笑容,他以为时迁是哪家犯人来求自己。他也跟着抱拳说道:“好说,好说!有什么事情,英雄请讲……”时迁将烧鹅骨头扔在地上,正色说道:“在下听闻卢俊义卢员外被蔡节级关押;还听说蔡节级三日后要亲自动手斩杀卢俊义;在下特来请蔡节级拖延几日,留下那好汉的性命……”蔡福听了,脸色勃然大变,他死死的盯着时迁,开口问道:“原来这位英雄是为卢俊义而来啊?实话告诉你吧!卢俊义还有三日的性命;三日以后,这大名府再也没有了这号人物……”蔡福说到这里,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他的案子是中书相公亲自过问,任谁也改变不了……”时迁冷笑几声道:“三日之后,到底死的是卢俊义,还是梁中书;还犹未可知。在下劝蔡节级莫要自误。”蔡福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寒声喝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胡言乱语?信不信蔡某这就将你留下,让你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时迁仰头一笑道:“那人的名号,我敢说出来,你敢听么?”蔡庆看了看地上的金银,舔了舔舌头,对蔡福说道:“哥哥,我们不如结果了这个强抢民宅的毛贼吧!何苦跟他多说废话?”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一个把身子堵在门口,一个把身子堵在窗口;然后握紧了手里的鬼头刀,虎视眈眈的盯着时迁……时迁见退路都被堵死,他仰天打个哈哈,开口说道:“看样子你兄弟二人想留住在下了?也罢,既然你们想知道那人是谁?在下就告诉你们吧!至于如何行事,你们二人自己掂量吧!”时迁说完,一指山东的方向,开口说道:“要救卢俊义的人,正是山东那位;他要保的人,看谁敢下手伤害?”蔡福兄弟二人脸色一紧,试探着问道:“莫非是山东武王……”时迁再次仰天一笑,不再说话。蔡福兄弟二人又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更加紧张了;蔡福咽了一口吐沫,同时握紧了手里的刀,仿佛为自己壮胆一般。他的语气也没有刚刚那么盛气凌人;“他想让我兄弟二人怎么做?若是让我们兄弟把卢俊义救出来,那是想都不要想……”时迁摇摇头道:“蔡节级想多了,那位怎能强人所难?他说了,你只要能留下卢俊义六天的性命就好;六天之后,一切事情就见分晓……”蔡福暗暗松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此事恐怕也难;蔡某刚刚说了,卢俊义是中书相公亲自过问,我一个小小的牢头,可不敢阻拦……”时迁再次笑道:“不是三日后对卢俊义行刑么?等到行刑的那天,你若是病了,想必其他小牢子不敢抢你的生意吧?你不用多病,只需要病上三日即可……”时迁说到这里再次指了指地上的金银,开口说道:“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可再送你黄金千两;若是事情办不成?哼哼……”时迁说完,一抱拳道:“告辞……”他身子从蔡福旁边挤过,扬长而去,只剩下呆立当场的兄弟二人。刚刚时迁的两声哼哼,把他兄弟俩可给吓着了……蔡庆看着地上的金银,眼神火热的问道:“哥哥,我们要怎么办?”蔡福恶狠狠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快点都收起来吧!你明天给我告一个假,就说我摔伤了胳膊,要歇息几日……”……………时迁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大半夜;心急如焚的燕青,和许贯忠都等着他的消息;见时迁从窗户里跳了进来,燕青急忙上前问道:“时将军,事情如何了?”时迁开口笑道:“我已经把那两个刽子手给吓住了,想必能延迟个五六天的时间;五六天之后,朱军师他们也能赶到了吧!”燕青叹气道:“但愿如此吧!希望主人能有吉人天相,逃过此劫……”许贯忠开口劝道:“小乙,你应该有几日没有合眼了吧!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你还是先去睡上一会吧!到时候哪怕厮杀起来,你也能有几分力气……”燕青听了,呆呆点点头,念念叨叨的回房睡下了。…………另一路的朱武几人;史文恭和林冲听说师兄遇难,心急如焚;两人一路上催促众人快走;他们这一路,别说打尖休息;就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等赶到黄门山的时候,坐下马匹都累的直吐沫……他们刚刚来到山下,就有几个小喽啰窜了出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靠近我黄门山?就不怕我家大王将你们刨心挖肝么?”朱武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劳烦几位兄弟通报一声,就说少华山朱武来拜山了。”几个小喽啰上下打量一番风尘仆仆的几人;其中一个说道:“你们等着……”随后他撒丫子向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