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上了城头布防之后,三天都没敢合眼;如今四面的城头上,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防守物资;这三天的时间,城外的贼人竟然没有前来攻城!王定也曾派出斥候,偷偷去查探对方的消息;对方现在驻扎在飞虎峪,把飞虎峪当成了大本营;远远的看去,只见飞虎峪左右山上旗帜招展,炊烟袅袅……粗略算来,对方应该有两三万兵马在飞虎峪驻扎。只是不明白,对方为何一直不前来攻击?这种无声的对峙,才是最折磨人的意志;短短几天的功夫,梁中书就瘦了一圈;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雍容华贵;据说在衙门内经常发火……王定站在城头,遥遥看向飞虎峪的地方;这些狗贼,退也不退,进又不进。就这么吊着算怎么回事?还不如双方狠狠的厮杀一场,免得守城的将士们越来越消沉。王定正想着的时候,飞虎峪方向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双方虽然隔了二三十里远,但擂擂的战鼓,还是清晰的传入王定耳中。终于来了么?此刻的王定,竟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史进回到山东之后,祝彪早就准备好了五万大军;他禀报了祝彪后,都没有来得及停留,当时就带着五万大军返回河北。等大军到来之后,朱武立即令人擂起战鼓。黄门山四杰何时见过这么雄壮的人马?这一刻的他们,看着眼前的兵马;一股豪然之气油然而生;恨不得带着这支兵马,立即上马厮杀一番;史文恭向朱武微微一抱拳道:“军师,大军已经到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请军师吩咐吧!”朱武向史文恭一礼道:“那朱某就逾越了……”史文恭一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态……朱武也没有客气,朗声说道:“如今大名府内,也就是还有两万左右的兵力;他们的将领已经折损大半;再加上被吓破胆子的士兵回去宣扬,城内根本无力对抗我们山东军;在下认为,我们这次厮杀,只夺取大名府,救出卢俊义便可;根本用不着和梁中书死磕。我们可用围三阙一的打法;擒住梁中书最好,若是擒不住他也无所谓。”朱武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请史进将军、还有马氏昆仲二人,你们三人带一万兵马,迂回到大名府北门;等待时机攻城……”“请杨志将军、栾廷玉将军和孙立将军;你们也带一万人马,绕到大名府东门,等待机会攻城……”“请史文恭将军,林冲将军,以及黄门山四位当家,还有在下。我们带剩余的三万兵马;用大旗挂上闻达和李成的首级,还有带上索超;全力攻打南门。留出西门,给他们一线生机吧!”众将听了,同时一抱拳,各自点起兵马,去了自己负责的城门……………远在山东的祝彪,他正在书房背着手,看向河北的地方。庞秋霞这时候端着一碗茶水走了进来;她看到祝彪愁眉不展的样子,将茶水放在桌上,开口问道:“夫君,可是在担忧河北战事?”祝彪叹气说道:“大名府城高池大,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攻城战;现在怕就怕史文恭和林冲,他俩为了救卢俊义不惜一切代价,而使得山东儿郎折损严重……”庞秋霞摇摇头道:“夫君就放心吧!你能想到,料想朱武军师也能想到;他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卢俊义,把我们山东儿郎过多折损。”祝彪还是不放心的叹气道:“希望如此吧!”庞秋霞见祝彪的眉头舒开不少,她笑着说道:“别忘了喝茶,我去陪三娘姐姐走走了……”祝彪点点头没再说话。庞秋霞说的没错,朱武之所以把史文恭和林冲留在身边,就是怕他俩不惜一切代价,盲目的攻城;若是山东军折损太过严重,自己不好和武王交差啊……三路大军差不多同时来到城下;王定此时正坐镇南门;他看着缓缓靠近的三万大军,脸上有着一抹凝重……“都监大人;这些山东军看样子是有点凶悍啊!看他们这悍不畏死的样子,我们这大名府恐怕有些麻烦了……”王定身后的副将,看着城下的山东军,忧心忡忡的说道。王定心头也涌起了一阵无力感;这可是三万的雄兵啊!这三万雄兵围困大名府,而且这还是一边城门的兵力;大名府久没战事,这些养尊处优的士兵岂能抵挡的住?王定正忧心间,他身后的副将惊声说道:“都监快看……”王定顺着副将的手指向前看去;他惊愕的发现,闻达和李成两个死不瞑目的首级,在大旗上悬挂着。大旗下是五花大绑,嘴里大骂不止的索超……几天前,这些人还在一起谈笑风生;如今就阴阳两隔……两个人正在心惊之间,朱武带人停在城下两百步左右的位置;他高声喝道:“城头上的守将听着,速速让梁中书出来搭话;他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我家武王这才派大军来要个说法……”王定壮着胆子,出声喝道:“呔,你们这些反贼,本将不曾去山东剿灭你们,你们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来窥视我大名府;我看你们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你们速速退去也就罢了;若是依旧不知悔改,本将定然让你们命丧城下……”史文恭打马出列,用方天画戟指着王定喝道:“那守将,休要卖弄口舌,你若是有胆,就出城和我一战。”王定脖子一缩,论武艺,他不过和周瑾差不多;别说是闻达两人的对手了,就是和索超也有一段距离啊!如今闻达两人都命丧黄泉,索超被擒;自己若是下去,那真就是找死了……不过他犹自嘴硬的喝道:“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反贼;就你们这些不入流的贱民,怎值得本将出手?本将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若是想留下狗命,还是乖乖的滚回山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