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城下的朱武和史文恭等人,他们令骑兵骑射了一会;虽没伤到城头上的守卫,却给他们不小的震慑力;“杀!给我攻城……”史文恭见城头上的守军不敢露头;他再次一摆方天画戟,高声怒吼道。随着他的号令,一队队的步军趁着守城士兵不敢露头的功夫;抬起登城梯就开始向着城下冲了过去……此时的王定已经下了城头,留在城头镇守的是他的副将。他从城垛口看到山东的步军开始前冲,而且攻城梯马上就竖起来,搭上了城头;副将急忙再次怒吼一声:“射……快快给我射!否则等到山东贼寇进了城,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一直被城下压制的守城士兵,也顾不得害怕了;他们赶紧从城垛口冒出头来,向着搭攻城梯的山东军射了起来……悍不畏死的山东军,冒着城头上的弓矢,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城墙,终于将登城梯搭在了城墙之上……“杀……”山东军一手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挑飞头上落下来的箭矢;一手攀着云梯,快速的开始向着城头攀爬……“贼人上来了,赶紧给我砸……”副将握紧手里的钢枪,厉声喝道;其他守城的士兵忍住恐惧,赶紧从城头上露出了身形,开始向着登城梯上的山东军发动了反击。滚木,擂石、弓箭,一同发动;如同雨下一般,从城头倾泄下来……一个个正在攀爬的山东军,被城头守军的反击打下城头;一声声的惨叫传出,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山东军滚下登乘梯;掉下登城梯的山东军还没来得及向后跑,又被城上其他石头砸断筋骨,命丧当场……只是一个照面,山东军就伤亡惨重,陷入了一场苦战之中……随着城头不断的攻击,这几队冲上去的山东军几乎折损殆尽……史文恭眼睛通红,他马鞍旁摘下宝雕弓,搭上一支狼牙箭射了上去……一个守军刚刚搬起一块石头,正要向下砸;史文恭那凌厉的狼牙箭一下子射穿他的咽喉;狼牙箭穿过他的咽喉之后,还又向后飞出老远,狠狠的钉在城门楼上……“弓箭手,给我射……”史文恭手里不停,一边向城头射箭,一边大声喝道。这时候又从大军内冲出几百个弓箭手;这些弓箭手并非刚刚骑射的那些骑兵;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弓箭手;都是从庞万春神射营出来的士兵。只见这些弓箭手身子半蹲,吱嘎一声拉开弓弦,向着露出身形的守军射去……只是一轮箭过去,城头就栽下来百余人……见城头上的守军见此,都贴着城垛口蹲下,再也不敢露头……史文恭再次一摆方天画戟,冷声喝道:“来人,再给我攻城……”随着史文恭的喝声,又是几队步兵冲了出来;他们正要踏着袍泽杀出来的血路,继续攻城;“且慢……”神色冷峻的朱武止住第二波要冲锋的士兵,他对史文恭高声说道:“史将军,如此攻打下去,我军伤亡太过惨重;城头上的贼官兵还有许多守城物资;再攻击下去,也是枉送性命;不如缓缓攻城才是……”史文恭听了,急的骑在马上直打转,咬牙切齿的看着城头的守军;看样子恨不得自己一下子飞上去,杀光这些士兵,拿下大名府。其实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全力攻城的最佳时机。攻城战其实也是消耗战,或者持久战。破城的最佳时机是连续攻击几天、甚至几十天之后;趁城头的守军疲惫,或者没有战力的时候,一鼓作气拿下城头……一天之内拿下城头的也不是没有;那就只能全靠用命来填才行……史文恭再次恨恨的看向城头,他将箭壶里的最后一支狼牙箭抽出,对着城头的大旗射了过去……“吱嘎……”随着一声脆响;城头上手臂粗细的旗杆,被史文恭一箭射断……守城的副将见大旗断了,脸色大变;旗杆倒了,那就预示着大名府保不住了……城头的守军也征征的看着倒地的旗杆,心里七上八下……朱武趁机喝道:“来人,给我擂鼓,骑兵继续游射……”山东军再次擂起隆隆战鼓,却没有人上前攻击;只是刚刚的那些骑兵冲了出来,向城头不断射箭……南门的擂鼓声想起来的时候,负责北门和东门的两路兵马,也用力擂起鼓来;两边的喊杀声传到了南门方向;看样子他们也开始攻城了……被绑在大旗下的索超,见山东军的第一波攻击失败,他得意的仰天叫道:“痛快……痛快啊!这就是你们这些狗贼犯我大名府的代价;中书大人定然带着城内将士,将你们这些反贼全部剿灭城下,让你们看看我们大名府雄威……”一肚子火气的史文恭,他脸色阴冷,怒声喝骂道:“狗东西,再敢胡言乱语,我这就活劈了你……”索超凌然不惧,依旧对着史文恭破口大骂;暴怒的史文恭刚刚举起方天画戟,正要将索超劈死;跟在朱武身后的蒋敬突然叫道:“朱武哥哥快看……”史文恭也停下方天画戟,跟着扭头看去;这时候只见城内浓烟滚滚,似乎燃起了大火。过了不大会的功夫,城内又有几处冒起了浓烟。原来是时迁先来到蔡福家里,将蔡福家点燃了起来。由于蔡福兄弟二人臭名远扬,一些邻居都理他家远远的;就怕被两个蛮不讲理的刽子手给讹上。所以时迁第一时间把他家给烧了,也不怕连累了其他百姓。然后又找到几处百姓的草垛,把草垛点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百姓的恐慌……朱武见此,知道应该是许贯忠他们在城内接应了;他一踢马腹,靠前几步,指着城头的副将喝道:“那守将,你可看到城内的火光?实不相瞒,武王早就料到你们负隅顽抗;已经派了不少将士潜入城内;你若是识相,就赶紧打开城门,否则等大军进城,你定然狗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