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贵向几人一抱拳道:“师父,师兄你们暂且稍候,小弟这就前去安排宴席,为几位师兄接风洗尘……”要说最会来事,周侗的这些徒弟,也只有王贵了……再加上他们都是在王贵家的庄院习武,所以王贵要以尽地主之谊……过了不大一会,王贵带着几个家丁下人,捧着食盒还有美酒走了过来……岳飞、汤怀、张显等人赶紧收拾地方;等摆下酒菜,众人请师父上座以后;这些弟子又重新见礼一番;卢俊义为大师兄,史文恭是二师兄,林冲是三师兄;岳飞是四师弟,王贵为五师弟,张显是六师弟,汤怀为最小的七师弟……几人见礼过后,才围绕着师父周侗坐下。周侗由于高兴,平常很自律的他,也多饮了几杯酒;他抚须看向自己的众弟子们,竟然感觉莫名的好笑。前面三个弟子,都能做后面几个弟子的父辈了……自己的徒弟们年龄跨越有点大啊!众人吃喝一番,周侗开口问道:“你三人怎么知道为师的隐居之处?”随后卢俊义三人,再次把他们投靠祝彪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并说消息也是武王祝彪告知的。这时候岳飞的小脸越来越冷峻了;他先向恩师一抱拳,又向三位师兄抱拳说道:“义父,三位师兄的做法,孩儿不敢苟同;天地君亲师,君王只在天地之下,不可谓不重;更有圣人云:故人臣毋称尧舜之贤;毋誉汤武之伐,勿言烈士之高;尽力守法专心于事主者、为忠臣也。孩儿以为,君主乃是国家社稷的代表和象征。因此,臣民必须效忠于皇帝,必须尽忠于国家;如同祝彪这般做法,就是反贼叛逆……他此举有违纲常伦理;三位师兄辅助于他,于大义、大忠不符……”周侗听了岳飞的话,只是呵呵一笑,并未说话;卢俊义开口笑道:“既然小师弟熟读经典,可知道唐太宗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言论?小师弟在此处跟老师潜心学武,可知道外面的风云变幻?又可知道我们三位师兄的遭遇?”岳飞现在年少气盛,以为凭借经典子集,劝的三位师兄悬崖勒马;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大师兄几句话给问懵了;他茫然的摇摇头道:“外面的世道有什么风云变幻?三位师兄又有何遭遇?”林冲放下酒杯,率先叹气一声道:“小师弟,当初为兄跟恩师学艺之后,也曾想着如何报答朝廷;所以一直留在京城禁军内任了教头……”听到林冲说到这里,王贵等人眼里不由得冒出羡慕的光芒;三师兄竟然是禁军教头啊!三师兄的这种高度,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土财主的傻儿子可以想象的……林冲随后痛心疾首的将自己的过往说了一遍;王贵三人听了都咬着牙,攥着拳头,恨不得替三师兄杀上京师……岳飞还犹自嘴硬的说道:“这……这也不能说明陛下不好吧?也只是个别奸臣所为罢了……”随后卢俊义也说了自己的遭遇;王贵这三个财主家的傻儿子听了,更加怒不可遏了;换位想想,谁要是来抢他们的庄子,不管对方是谁,肯定要拔出刀子,干他娘的……岳飞这时候脸色有了一丝变化,不过还固执的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其实这也怪不得岳飞,从小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争的,更没有什么要守护的……再加上母亲的教导,愚忠的心态,已经深深的刻进骨头里了……恩,怎么说呢?此时的岳飞,就像天天只能吃得起泡面的键盘侠;脑子里面全是治国大纲,或者世界和平的理论……周侗这时候抚须问道:“这祝彪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了?”史文恭抱拳说道:“老师,我家武王现在也只是占据了山东,淮西;不过他现在来不及扩张了;当初他打到西夏腹部之后,现在一直在厉兵秣马,准备收回燕云十六州;然后在北方筑起一座屏障,以来守护中原百姓……”“什么?这祝彪打进过西夏腹地?”周侗终于动容了。史文恭点点头道:“不错,当初还是弟子和三师弟一直跟随;那一战,不止尽数斩杀了西夏的铁鹞子,更是擒住了西夏晋王李察哥……”周侗以前也是在军中任职,自然知道史文恭这话份量……他手里的酒杯一下子掉在地上,再次惊声问道:“这么说来,祝彪不但灭了西夏铁鹞子,更是斩杀了西夏军神李察哥?”史文恭摇头道:“武王并未斩杀李察哥,而是将他放了……”史文恭见恩师眼里透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急忙把宋朝给西夏求和;最后被祝彪截胡的事情说了一遍……周侗听到这里,感觉就像天方夜谭一般;宋朝这短短几年,竟然堕落至此?祝彪的实力,竟然恐怖如斯?这时候他落地的杯子,刚好被会来事的王贵捡了起来;周侗缓缓的从王贵手里接过杯子,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随后他又问道:“祝彪的这些事情,已经威胁到了朝廷,想必朝廷不会坐视不理吧?”史文恭摇头笑道:“恩师太高看朝廷了;朝廷现在自以为下了一盘大棋,却不知道已经作茧自缚了……朝廷此举,不但给了异族可趁之机,也给武王发展壮大的时机……”史文恭又把童贯联合金人的事情说了一遍……“混账……这个阉贼真是混账!”周侗听完,又猛的把王贵刚刚递过来的杯子摔在地上……“这童贯真是混账至极;他出此昏招,难道满朝文武就没人阻拦么?”卢俊义这时候冷哼一声道:“如今鬼迷心窍的不是童贯了,而是他赵官家;若不是如此,武王说不定还救不出来弟子呢?当初武王攻打大名府的时候,北方可是有十五万大军,眼睁睁的看着大名府被夺,他们连动都没动一下……”岳飞这时候依旧呐呐的说道:“文臣死谏,武将死战……这都是那些文臣武将的失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