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城的城头上;乔道清背着手,眼神深邃的看向远方;如今连续三支兵马都已经出城许久;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是祝彪逃的太远了?还是中了对方的埋伏?乔道清正心神不宁的时候,突然几声炮响传来……这炮声响起的地方,就在十里左右;也就是说,在原本祝彪的大营,突然响起了炮响……祝彪不是已经逃走了么?为何还有炮声在大营传出?莫非??乔道清脸色大变,心里升起了无力感;就是整个身子,都差点软了下去……“完了,这果然是祝彪的奸计!”若是这两万兵马被祝彪分批歼灭,这汾阳城真就保不住了……不一会的功夫;听到动静的田虎,气喘吁吁的来到城头;他见乔道清脸色煞白,急忙问道:“乔丞相,发生了何事?为何有炮声响起?莫非祝彪和本王派出的人马交手了?”乔道清无力的摇摇头,开口说道:“晋王,我们恐怕中了祝彪的奸计了……他们说不定将我们的人马,已经给分批歼灭了……”“胡说八道!你这是惑乱军心……”田虎听了,面色凶厉,他气急败坏的怒喝了一声。乔道清见到了这个时候,田虎依旧不虚心的听从劝告,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城头上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田虎虽说嘴硬,但他藏在宽大袖袍的手,却不住的颤抖……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都静静的看向城外……二人的神色,仿佛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艰难的等待结果……半个时辰的功夫,在田虎和乔道清的等待中,如同过了一年那般的久。这时候有一队队丢盔弃甲的士兵,还有神色慌张的青壮,陆续向城下跑来……那些逃来的士兵和青壮,他们一边惊慌失措的向后回头张望!一边抬头看着城头上的田虎等人;都苦苦哀求道:“晋王,丞相,请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城……”“贼军杀来了,请晋王救救我们……”田虎和乔道清虽说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看到城下的这些人,还是忍不住的惊恐起来;败了么?真的就这么容易败了么?两人心如死灰,呆呆的看着城下,看着那些着急万分的溃兵,没有一点想要放他们进城的意思……不一会的功夫,远处尘土飞扬,大旗蔽日,喊杀震天……是祝彪带着大军去而复返;“给我围起来……”祝彪和几个将领同时大喝一声……那些城下的河北军见此,更加恐慌了;他们有的还在死命的拍打城门,对着城内又求又骂,渴望着一线生机…有的河北军吓得绕城而逃;更多的是因为慌张,掉进了没有填起来的护城河中……张清、刘正彦、龚旺和丁得孙等人各带一队人马,快速的向其他城门迂回过去。他们要堵死汾阳城,说什么不能逃了田虎。祝彪对城下的河北溃军不理不睬;现在也没有功夫收拢他们,只能对他们听之任之,随便逃走……祝彪缓缓的向城门下走了几步,眼睛紧紧的盯着田虎。两人这次算是真正的见面了;以前的时候,两人距离颇远,不过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罢了。如今的田虎,眼珠通红,面色扭曲着;他的牙紧紧咬着,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祝彪……祝彪和田虎那困兽犹斗的眼神对上,淡淡的说道:“田虎,你如今大势已去,还要负隅顽抗么?为了这城内百姓的性命,你不如下城受降吧!”田虎头上青筋直冒,他指着祝彪喝道:“狗贼,你以为本王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么?哼,本王哪怕一死,也不会向你这个黄口小儿低头。你若是有本事,那就前来攻城,看本王如何斩你?”田虎说完,对着身后疯狂的叫道:“床弩准备,给我射死这些山东军……”“田虎……”祝彪厉喝一声;他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祝彪抬手指着田虎,继续厉声喝道:“田虎,本王屡次给你机会,你竟然还如此丧心病狂?哼,你有床弩,本王可是有火炮;本王为何没有全力攻击?还不是不忍看着这座千年古城毁于一旦?你若是胆敢发射床弩,等本王进城,必定夷灭你九族……本王说话算话……”祝彪一边对田虎呵斥着,也一边令大军缓缓后退,免得田虎真的狗急跳墙……乔道清这时候上前一步,对着祝彪说道:“武王真是好计谋啊!想必我们前去劫粮道的人马,应该全部覆灭了吧?你这才将计就计,骗过了我家晋王……”祝彪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道人打扮的人;他头上的道髻,用一根玉簪别住,脸庞清瘦,眼睛闪现精光。胸前飘着三缕长须,身后背着一柄锟铻古剑。祝彪正色开口问道:“这位莫非是乔道清,乔丞相?”乔道清微微一点头道:“正是贫道……”祝彪开口笑道:“田虎倒行逆施,天怒人怨;乔丞相乃是洞察天机的世外高人;你怎么还给他助纣为虐?本王实话告诉你们,不止是卞祥和琼英归附了本王;就连马灵也投靠了本王;他田虎已经众亲叛离,大势已去;如今他更是穷凶极恶,困兽犹斗;竟然想拿整个城内的百姓给他陪葬!你还要为此人卖命么?”乔道清叹气一声,转身对田虎一抱拳道:“晋王,若是再使用床弩,是有些伤天和了;晋王不如令人将床弩撤下去吧!”田虎听了,眼珠子气得更红了,他颤抖着手指,指着乔道清喝道:“大胆,你竟然替祝彪狗贼说话?祝彪狗贼攻我山东,杀我儿郎,他就不是有违天和么?怎么?本王束手就擒,才是应该么?哼……我看你也想学卞祥他们这些狗东西,想要背叛本王吧?”田虎骂完乔道清;他如同赌徒一般,孤注一掷的对着身后一摆手道:“给我放……本王要和祝彪狗贼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