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准备好的弓弩手,正要松开牛筋弓弦;突然……有几支短弩,从城头下方的位置,向城头上极速射来……这几支弩箭都是从手弩内射出;一支向着田虎的咽喉而去;另外几支则射向那些操纵床弩的弓箭手……原来是声息营的时迁和燕青二人;趁着双方对骂,他二人偷偷的施展轻功;从一侧没人注意的地方爬上了城头;他二人一手攀着城头,一手对着田虎等人扣动了扳机……“贼子大胆……”乔道清听到射来的破空之声;顿时怒吼一声;他脚步斜斜一迈;伸出大袖一卷,把射向田虎的箭弩给卷落;卷落这偷袭来的箭弩的同时,他又对着城墙劈出一掌;这一掌隐含风雷之声,一下子把时迁和燕青劈了下去……时迁二人惊叫着落下城头……幸亏二人都会些轻功,从城头被劈下来之后,双臂护住头部,在地上翻了几翻;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也摔的七荤八素……乔道清回头一看,那几个中了弩箭的床弩手,都倒地身亡……他气的咬牙切齿,一把抽出背后的锟铻古剑,向着时迁二人一指……他恨时迁和燕青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袭;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他要用飞剑斩了这两人的狗头……祝彪身后的李助见此,赶忙一抛手里的金剑,狠狠的迎上乔道清的锟铻古剑。在乔道清的锟铻古剑,将将要砍到一瘸一拐的时迁时,给拦了下来……乔道清眼神一眯,收回古剑,他冷声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名满天下的金剑先生;山东的首席军师,李助李军师了吧?”李助微微一礼,脸上含笑道:“正是老夫,老夫有礼了……”乔道清冷哼几声道:“李首席,这次的将计就计算计我们河北,应该是你的主意吧!”李助继续含笑道:“雕虫小技罢了,让乔丞相见笑了……”乔道清没好气的哼道:“雕虫小技?哼……你这雕虫小技,就打得我们河北大败亏输;可见李军师是神机妙算啊!”李助听了这话,一脸得意的神色,却还是装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抚须说道:“好说…好说……”乔道清看着李助装13的样子,不由得咬牙切齿的喝道:“李助,你休要得意;贫道给你三分颜色,你竟然开染房了;哼……贫道听闻你家武王不忍伤民害民;我家晋王同样爱民如子;为了少有伤亡,你我不如决一生死!若是贫道败了,这汾阳拱手相让;若是贫道侥幸胜了,你们山东军立即退出河北,永不来犯……”田虎听了这话,狠狠的瞪向乔道清;谁给他了这么大的权利?让他如此放肆,竟敢代表河北一战?李助脸色一正,开口说道:“好!老夫那就和你一战……”乔道清见李助同意,他回头向田虎一抱拳道:“晋王,待臣下了城头斩杀此獠,为我河北解除后顾之忧……”田虎脸色铁青,眼神凶冷的说道:“谁给你了这么大的胆子?你凭什么代表河北一战?哼……你胜了便罢!若是输了,难不成还要本王、还有整个河北为你陪葬么?”原本信心满满的乔道清,听了田虎的呵斥之言;他的自信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乔道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着田虎深深一躬身,声音落寞的说道:“晋王,是臣僭越了!臣留在这城内也是无用;不如让臣最后为晋王尽忠一次吧!臣若是胜了,就隐居山林,不再出山;臣若是败了,就身死当场,以来报答晋王的知遇之恩……”其实田虎说出那些话后,心里就后悔了。他现在也是被祝彪逼的有些疯狂了。就像赌输的赌徒一般,看谁都不顺眼……乔道清说完,脸上带着不舍,回头向城内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即如同大鸟一般,从城头上一跃而下……乔道清落在地上,他清瘦的身影对着祝彪的千军万马,毫无惧色。他默默的抽出古剑,开口说道:“请李军师指教……”李助看着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乔道清,现在变得一脸死灰。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也不敢怠慢,先向祝彪一抱拳道:“武王,臣去去就来……”祝彪神色凝重,点头说道:“一切小心……”李助运了一口气,对着身后众人喝道:“将士们,还请退后几里,待老夫料理了这乔道清,你们再攻城不迟……”祝彪带着大军后退两里;现场只留下樊瑞一人压阵观看。李助也如同大鸟一般,从马上飞了下来;和乔道清遥遥对峙……此时的汾阳城内,在一家最高的酒楼房顶;同样有一个道人打扮的人,站在房顶的最高处,遥遥的看向城外的位置……此人竟然是失踪多时的公孙胜……这公孙胜当初在高唐州,帮着李助轰死了高廉。后来听说宋江投靠了辽国,他心灰意冷之下,便退出江湖;独自回到九宫仙山,去跟着师父修道了。在几日前,罗真人唤来公孙胜,开口说道:“徒儿,河北的乔冽(乔道清)同为师有一段师徒之情;当初他曾经来拜为师;为师看他攻于外道,不悟玄微,当初并未收他。如今多年过去,此人身上的凶厉消磨不少,合该与贫道有师徒之情。你现在即刻下山,将此书信交给乔冽;他自然会明白为师的意思。另外,为师算到,他会同李助拼死一战;李助也算是为师的记名弟子;你这次去了,要阻止二人厮杀,日后对你自有好处……”公孙胜接过师父的书信,不敢怠慢;向师父拜了一拜,便火速向汾阳城赶来。这汾阳城虽然是战争的时刻,城上城下都是兵马;但这难不住高来高去的公孙胜……他在城内歇息了两日,今日得知祝彪来犯,所以猜到两人会动手;所以他赶紧跃上最高的地方观看。按照师父的嘱托,他现在就该出去阻止二人了。可他心里对祝彪还是有恨意,让乔道清狠狠的收拾一番李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