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士奇带着几位副将来到城头;他探身向下看去,只见城下果然是钮文忠几人;山士奇急忙大声叫道:“钮大哥,真是钮大哥……你们怎么到了此处?莫非是晋王派来援兵了不成?”山士奇身后的竺敬一拉他的衣服,小声说道:“枢密使恐怕不是前来援助我们的;他若是带来援兵,怎么没有听到关外厮杀的声音?”钮文忠见山士奇出来了,他开口说道:“士奇兄弟,钮某到此是来救你们的,你快快打开大门,让钮某进关和你们一叙……”山士奇虽说不明白钮文忠的意思,可看他们就五个人,也没有什么伏兵;再加上两人关系莫逆;便令人打开一丝缝隙,让几个人进了关来……钮文忠进去差不多有小半日的功夫,壶关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一脸不情不愿的山士奇,和几个忧心忡忡的副将,跟着钮文忠走了出来……他们经过钮文忠的劝说,这才知道晋王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不止是如此,就连整个河北,都被祝彪夺了去。还有原本的左右丞相都降了;他们再坚持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只是他们现在不知道对方郝思文的态度?所以有些忧心忡忡……接到消息的郝思文,此时正在大营外等候他们;钮文忠来到近前,一抱拳道:“郝将军,在下幸不辱命,劝降了山将军几人……”郝思文仰头一笑,急忙抱拳道:“钮将军这次立了大功了啊!”他随后又看向山士奇,笑着说道:“山将军,你我也是老相识了;真是不打不成交啊!”山士奇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竺敬等人倒是对着郝思文一礼。郝思文对山士奇的冷哼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既然几位将军愿意降了,那就把兵马带出来吧!等在下整合一番,也该回西北复命了……”“我跟你去西北……”山士奇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啥?你跟我去西北?”郝思文仿佛没有听清他的话……你说你一个降将,还没有开始收编你;你就开始挑肥拣瘦的自己选择地方了;你就不怕武王治罪你么?山士奇重重的一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我要和你去西北军;好男儿就是应该一刀一枪的和异族拼杀;而不是耍什么花花肠子,玩些阴谋诡计……”“哈哈哈哈……”郝思文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的一摸鼻子,仰天大笑了起来。这山士奇是在含沙射影啊!他大手一挥,开口说道:“山将军乃是真性情也!好……本将军就带你去西北,若是武王怪罪,郝某一力承担便是……”钮文忠见此,也开口说道:“如今河北的战事几乎全部平定;最近几年恐怕不会有什么厮杀的机会了。既然山士奇兄弟想去边关立功,那为兄也陪你同去如何?到时候你我兄弟并肩杀敌,岂不痛快……”郝思文也被几个人的豪迈感染,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好,几位将军高义;我们这就整顿一番,先给武王送去信息;然后去向关胜将军报到……”山士奇就是那种一根筋的汉子;如今见郝思文为了他们的事情,拍了胸脯;算是把他的毛捋顺了;他对郝思文的怨念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双方算是握手言和了。等他们把关上的几千人马整合一番,留下竺敬几人镇守壶关;郝思文带着山士奇和钮文忠几人,转头回西北复命了…………………汴梁,朝堂内;御史李纲正声俱泪下的向皇帝陛下奏报:“陛下,臣听闻山东祝彪为祸天下;他不仅占据了淮西、山东两地;如今更是同河北巨寇田虎火拼;两人交手已经数月有余,被波及的无辜百姓不知有多少?臣乞求陛下,发下天兵,趁这两伙贼寇两败俱伤,将他们彻底剿灭;还天下百姓一片朗朗乾坤……”皇帝赵佶听了,不由得皱眉问道:“这两伙贼寇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他们在朕的国土上厮杀争霸,朕岂能饶恕?童贯、高俅何在?”童贯和高俅听了,赶紧出列躬身道:“臣在!”赵佶冷冷的说道:“朕命你二人立即发出天兵,将这两伙贼寇斩杀!”童贯和高俅对视一眼,他面有难色的说道:“启奏陛下,若是早些时日,臣还能调动十万大军,前去剿灭了这两伙贼寇;只是如今……如今这十万大军已经投入到金辽的战争中去了。他们正协助金人参战;臣……臣已经没有兵马可派了!”赵佶眼色一寒,两条眉毛高高竖起;他冷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大宋难道只有这十万兵马么?朕可是记得,我大宋可有一百多万雄兵;怎么到了你这里,用来用去的就这十万兵马?”童贯听了,赶紧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低头说道:“启禀陛下,我大宋明面上有一百四十万兵马;这些兵马的一大半都是各地的厢军、府军凑数罢了;他们的战力和普通农夫相差无二……我大宋真正能战之兵,其实都不过六十万;这六十万精兵,在西北军就有三十万;镇守京畿的有十万;其他各地分布十万……臣……臣拿出这十万来,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况且……况且西北军的十万种家军,投了祝彪;折家军和姚家军几乎打残……西北……西北处还要增添兵马!臣……臣的确是没人可用了啊!”赵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怒火,开口说道:“既然无兵可用,那就把镇守京畿的十万兵马给我派出去;这些贼寇一日不除,朕心一日不安……”“陛下,万万不可!”高俅也慌忙跪下哀求道:“陛下,京畿要地,乃是重中之重,容不得一点闪失;万一有一股流寇窜到京师;到时候陛下之安危,诸位大人之安危可就不保啊!”“啪……”赵佶狠狠的一拍龙案,厉声喝道:“朕的大好江山都被这些贼寇给蚕食了;你还让朕注意自己的安危?朕的安危现在都不保了,还说什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