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赵佶根本不听李纲的解释;他用手指点着地上的书信,依旧怒吼道:“这可是你的笔迹?可是你的印章?你平常没少给朕递上奏折,你的笔迹,朕还是能认出来的……说……你为何背叛朕?为何背叛朝廷?朕有何处对不起你?让你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李纲听了,脸色煞白;他跪在地上,用膝盖向前行了两步;“陛下,臣是冤枉的!”他又转头看向大殿内的其他大臣;苦苦哀求道:“列位大人,下官是冤枉的!你们可要替下官说几句话啊!”整个大殿内的官员,尽皆沉默;李纲的人缘差是一方面;再说了,这种事情谁敢插嘴?如今对方人证物证俱在,怎么替你辩解?你没看到种师道么?他一家几代忠良,还不是说投靠反贼就投靠反贼了?你李纲又和种师道是至交好友,到底有没有暗通曲款,谁敢保证?李纲见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人给他求情;他在地上狠狠的磕着头,直呼冤枉;说是有人模仿了他的笔迹而已……赵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对一旁的蔡京说道:“蔡爱卿,你是书法大家,你且看看;这书信可是被模仿?”蔡京向着赵佶一抱拳,也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封书信;他看着书信的笔迹,眼睛不由得眯了几下,更是闪过一道精光……众所周知;用毛笔写字,哪怕画出一横;下笔的时候,和收笔的时候,力道绝对不一样;不仅如此,就是画横的时候,中间的力道也不一定完全一样。这种细微的差别,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可在字体上浸**了一辈子的蔡京,一眼就能看出;这封信,就是有人故意沉着手腕,写出来的字。蔡京虽然不喜欢李邦彦,但他更讨厌李纲……再加上他自己家里还有一摊子烂事,自己哪有什么心情管他们狗咬狗?蔡京看完之后,向赵佶一抱拳道:“陛下,老臣老眼昏花,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蔡京的这一句话,就相当于判了李纲的死刑……“来人,把李纲给我打入大牢,交由大理寺审问;另外派出禁军,查封李纲家中!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通敌的证据……退朝……”赵佶说完,猛的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回了后殿……从门外跑进几个禁军侍卫,二话不说,把瘫软在地的李纲拖了出去……脸色煞白的李纲,只是喃喃的说着:“冤枉……冤枉……我是冤枉的……”看着李纲从身边拖走,李邦彦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这口恶气在心里憋了不知多久了?今日终于吐出来了……一众大臣看着李邦彦,就如同看到一头拦路的疯狗一般,都低头躲着他走出了大殿……蔡京颤颤巍巍的走到李邦彦跟前,冷笑着说道:“国公爷真是好手段啊!老夫真是佩服之至……”刚刚还正得意的李邦彦听了,吓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的小伎俩被蔡京给看透了……若是被蔡老狗给盯上,那自己的好日子可就不多了……童贯和高俅路过李邦彦的身边,都冷哼一声;在他们看来,李邦彦的手段卑鄙了一些……且不说打入死牢的李纲;下朝之后的李邦彦,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他令下人打点起了不少金银,也就是相当于五六万贯的样子。他带着这些金银当晚就登了蔡京的门……两人也不知密谋了些什么;反正从此以后,李邦彦就彻底倒向了蔡京……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京城发生了不少大事;其中一件事就是获罪李纲的;据说此人吃里扒外,他真实的身份是反贼祝彪的探子……如今被打入死牢,究竟是秋后满门问斩,还是发配沙门岛?就等着陛下的御笔朱批了。另外童贯果然没有食言,他给祝彪东拼西凑了三十万贯,希望他能真正的和辽国一战……相比于童贯;蔡京轻飘飘的就凑够了七十万贯;由此可见,这些奸臣之中,还是蔡京根深蒂固一些…………………李富贵从刀尖上跳舞;把京城的几个人都摆了一道,给祝彪一下子弄来了这么多银钱;再加上几处酒楼的盈利,以及大舅子扈成和李俊的几次出海;使得祝彪所有州县的银庄,都有充盈的银两和铜钱……祝彪找到一个技术过硬的印刷大师;印刷出了一千万两银子的银票;他还在银票的一个暗角里面印了一个“祝”字。祝彪发行的银票,最大面额是一千两;最小面额是五两;折换成铜钱的话,就是一千贯和五贯……银庄刚刚开业的时候,店外挤满看热闹的人。只见银庄的掌柜大声叫道:“各位乡亲们;各位路过的掌柜;今日祝氏银庄正式开业;你们携带的那些铜钱,都可以存进庄内;到时候凭借银票,可以在山东、山西、河北、以及淮西的任意一家银庄兑换……”“本号的东家,就是我们的武王殿下;武王对待百姓的态度,想必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他就是为了解决大家不用带着沉重的铜钱到处走了;到时候不但沉重,还会因为漏白,而被山贼野匪盯上。这么一张小小的银票,你那里藏不得?到时候你用银票交易的货物,比那些雇人守护的银车要省多少钱?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们都想想吧!”任由掌柜的叫破嗓子,哪怕他跪下叫爹!也没有人愿意去用白花花的银子去换一张纸……老百姓这边的热闹还没有看完;距离银庄不远的神仙醉酒楼又吆喝开了:“乡亲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酒楼大酬宾;以往几两银子才能吃到的红烧肉,还有神仙醉;今日你只需要拿一张五两银子的银票,就能吃一份红烧肉,喝一壶顶级的神仙醉……小店今日只准备了一百份,乡亲们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乡亲们记住,小店只收银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