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士远出列抱拳说道:“圣公,我们自从打退官兵的征讨,又占据了几座城池;如今我们到了休养生息的阶段了;即便是要和祝彪动手,也不是现在;我们的子民不能再经历战争了。他们至少要休养三年才行;三年之后才能和他一战……”不同于这些文臣;像石宝他们四大元帅,以及其他将军,都撸着袖子,要和祝彪一战……石宝抱拳说道:“圣公,臣以为几位大人有些过于小心了;这也多年以来,那有什么人敢挡我们江南雄兵?臣以为我们不止是要夺取扬州,更要打下淮西才是……”文武大臣正为出不出兵占据扬州的时候,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圣公……”方腊和群臣都看向声音的地方;只见是负责司天监的蒲文英;白须白发的蒲文英慢腾腾的走了出来。他向方腊一抱拳道:“圣公,臣夜观天象,见我南地星光暗淡,祸福参半;而北方有紫微升起;其光芒力压四方……”方腊皱眉问道:“蒲爱卿,这天象是何意?”蒲文英躬身说道:“如今的天道,在北方的祝彪一方;我们江南若是和他开战,则是大祸临头;若是和他互不侵犯,甚至和他交好,则安全无虞……”“混账……”一声厉喝传来,太子方天定指着蒲文英喝道:“你这老狗竟敢胡言乱语,祸乱朝堂;你真以为本太子不敢杀你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向蒲文英靠了几步;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狠厉样子。蒲文英依旧半躬着身子,对方天定的话置若罔闻……方腊使劲的吸了一口气,似乎也是强自咽下不快。他对着方天定喝道:“休要对蒲司天无礼;蒲司天不过据实而报罢了!还不快快给我退下……”方腊说到这里,不耐烦的对着众人一摆手道:“都先退下吧,夺取扬州的事,以后再议不迟……”殿内众臣向着方腊齐齐一拜,陆续退了下去。方腊回到后殿之后,心里越想越烦闷,便走出宫殿,向后花园走去散心……他刚刚来到后花园,就听到一阵琴声传来……那低沉的琴声,仿佛他的心情一般压抑;方腊顺着琴声,来到花园中央的凉亭内……只见凉亭中央铺着一块厚厚的毯子;女儿金枝公主正盘膝坐在毯子上,弹奏着面前的焦尾琴……方腊静静的听着女儿弹奏,等一曲罢了;他轻轻咳了一声,负着手向凉亭而去……“父亲……”金枝公主看到方腊过来,急忙站起身来!方腊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女儿从山东回来以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走到女儿跟前,弯腰用手划拉了一下琴弦,开口说道:“我儿从山东回来,怎么如此大的变化?是不是山东有人欺负过你?若是有人胆敢欺负我儿,我这就提百万雄兵踏平山东……”“父亲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去攻打山东……”金枝公主急忙叫道;她可知道父亲的杀伐果断,否则父亲也不会创下这么大的基业。方腊见女儿如此大的反应,心里更加烦闷了;他划拉琴弦的手指一勾,一根琴弦被他拉断……“怎么?你也不看好为父么?山东究竟有多厉害?都劝着为父不去攻打山东?难道为父真不是祝彪的对手么!”听着父亲微微暴怒的语气;金枝公主赶紧低下头,小声说道:“父亲文韬武略,这天下自然没有人敢捋父亲虎须;只是我们江南乃是最为富庶之地,我们为何还要去攻打北方?我们即便是夺下北方,岂不还要反哺他们?到时候山东等地,对父亲来说,真就是鸡肋一般的存在了;父亲何必为这鸡肋之地,而劳神烦心呢?”方腊听到这里,心里感觉顺气不少。还是女儿说话中听;像那帮大臣,什么星相不好啦,什么休养生息啦;这些理由,都不如女儿说的这个好……方腊站直了身子,语气跟着柔和不少;他开口说道:“我儿真是提醒了为父啊!也罢,这山东对为父没有一点作用,为父何必劳民伤财?哎呀……你这把琴被为父弄坏了;一会父亲差人送个新的过来……”金枝公主急忙说道:“些许小事,怎敢让父亲再费心?女儿一会让换根琴弦便是……”父女两人正在说着话,一个内侍快步跑来;他向方腊一抱拳道:“圣公,山东来了两位使者,说是前来拜见圣公……”“山东的使者?”方腊和金枝公主同时开口问道……那内侍再次躬身道:“回圣公,正是山东的祝彪派来的使者;刚刚礼部侍郎高玉、高大人已经去接待了……”方腊点点头,向内侍一摆手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高玉先把使者送到驿馆;等到明日早朝时分,朕再召见他们不迟。”内侍赶紧一抱拳,快步走了下去。方腊转过身去,看着远方,他不明白山东为何突然派来了使者?金枝公主低着头,心里砰砰乱跳……难道祝彪派人来提亲了?哎呀……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金枝公主想到这里,脸色发红,赶紧向父亲一礼,回了内宫……方腊只想着山东为何会来人,根本没注意到女儿的神色……………到了第二日,方腊上朝不久,礼部侍郎高玉就带着山东的使者进来拜见。山东这次派来了两个使者,一个是军机处的军师许贯忠;另一个是保护许贯忠的刘正彦;刘正彦当初被琼英打了两飞蝗石之后,别提多没面子了。可这个梁子,偏偏又不能找回来!现在的山东,除了粮食有些欠缺;其他一切都走上正轨;祝彪想从江南购买一批粮食,只要让山东的百姓撑过去一年;等来年开垦的荒地,以及修好的水利都能用了;他北方的基业才算彻底稳定。于是他派出了许贯忠到江南跑一趟。正好刘正彦感觉一直无颜见人,就自告奋勇的跟着许贯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