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他们两人来到大殿,向方腊一躬身道:“外臣许贯忠(刘正彦)拜见圣公……”方腊虚手一扶,脸色威严的问道:“两位尊使从山东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不知你们武王派你们所为何来啊?”许贯忠一躬身道:“回圣公,我家武王令我们来和圣公缔结同盟来了……”“缔结同盟?”方腊反问道。许贯忠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不错,我家武王想同圣公结为同盟,日后同进共退……”“呵……你家武王想和朕结为共进退的同盟?”方腊听了,轻笑一声,身子靠在龙椅的椅背上……“说说吧!你们想怎么和朕结为同盟?”许贯忠听了方腊的问话,再次微微一礼道:“圣公应该知道,如今的宋朝境内,只有我们三股势力;一股是我家武王,一股是圣公;另外一股嘛!自然是宋廷了。对于推翻宋廷,想必圣公和我家武王一样的态度。也就是说宋廷在我们眼里已经不足为虑了;武王所虑者,乃是虎视眈眈的辽国和金人;若是辽国和金人踏进中原,百姓将十不存一;所以我家武王才想同圣公结为同盟……”听了许贯忠的话,方腊身后的太子冷哼一声道:“你家武王打得好算盘啊!辽国和金人都在你们北方,他们想要踏足中原,恐怕是你们首当其冲吧?我江南距离辽国何止万里?即便是他能打到中原,我们江南凭借长江天险,也能使得他难进半步……若是你们没有什么让我明朝心动的条件,那就回去吧!”方腊向太子方天定一摆手,让他退下;他眼睛紧紧盯着许贯忠问道:“你们武王还有其他条件吧?不如一并说出来吧!”许贯忠微微一笑道:“圣公睿智;我家武王为了和圣公互通有无;他愿意从江南购回大量的粮草,使得江南百姓富足;另外我家武王也会投桃报李;在江南各地开设银庄,以来帮助江南的商贾盘活资金;使得圣公的税收更加丰盈……”方腊被许贯忠这么一绕,给绕糊涂了;他不解的问道:“朕虽不知道你们的银庄,还有你们的银票如何盈利?你们把银庄开到江南,有益的应该是你们吧?怎么成了为朕增加税收了?”许贯忠开口笑道:“对于这银票的妙用,圣公有所不知啊……”许贯忠随后将银票的方便之处说了一遍;他最后说道:“圣公不知还记不记得蔡京老贼的生辰纲?当年他的十万贯生辰纲,可是连续丢了好几年;若是当初有银票问世;梁中书只要派出一匹快马,就能将十万生辰纲送去京城;那里还有后来的生辰纲劫案?同理,若是江南的商贾,每次出门生意都携带银票,他们还会怕那些山贼水匪么?”方腊听了,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他沉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江南的税收真的能多收不少;只是朕有一事不明,你们武王此举到底为了什么?他又是如何盈利?”许贯忠仰天打个哈哈,开口说道:“我们山东穷惯了,武王此举,不过是想让商家无忧罢了;到时候我们山东也能多收点商业税,少收点老百姓的农业税……”许贯忠说的越真诚,方腊越是不信;他摇头道:“若是你们山东只能拿出这点好处,朕是不会卖粮食给你们的;朕的江南也不缺那点钱……”许贯忠再次微微一笑,仿佛早就猜到方腊不会同意似的。他又抱拳说道:“圣公,你们江南的丝绸甲天下;如今丝绸是否已经开始没落了?老百姓砍伐桑木的事情是不是越来越多了?”听了许贯忠的这句话,一旁的娄敏中站了出来,他点头道:“许大人所言极是,你是如何知道蚕农砍伐桑木的事情?当时圣公也曾下过命令,但凡砍伐桑木百斤者,除了罚十贯钱,还要鞭笞五十……可即便如此,仍然有百姓偷砍桑木。”许贯忠听了,认同的点点头;江南多水田,农民舍不得在良田里面种植树木;所以都把桑树种到山上;也就是说,那时候的江南,几乎没有其他树木。可老百姓要生火吃饭啊!所以他们唯有砍伐桑木。许贯忠并不认识娄敏中,他向娄敏中一抱拳道:“不知圣公,和这位大人可知道火石?若是我们山东把火石卖给江南,使得江南的桑麻得以保全;不知圣公意下如何?”娄敏中听了眼神一亮,他急切的问道:“火石?你们能供应出多少火石?你要知道,我们江南的百姓何止百万?你们山东的火石能够我们所用么?”许贯忠不可置否的一笑道:“这位大人,民间一担柴价值三五十文左右吧?可一担柴能烧多久?这一担柴没有十斤火石抗烧吧?只要我们双方结成了同盟;我家武王愿意以五文钱一斤的火石,卖给江南……到时候你们需要多少,我们山东就供应多少……”“每斤五文钱?”听了许贯忠的话,大殿内的人呼吸都粗重起来。火石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可惜江南并没有火石矿;这火石不论百姓生火做饭,还是打造兵器铠甲,都比木柴不知好了多少?现在山东给的价格真是太低廉了;若是对方能大力供应火石,对江南那真是百益而无一害……其实许贯忠说的这个价格还是贵了;咱们可以换算一下;他说一斤煤五文钱;按照古代的算法,一文等于现在一块钱;一斤是现在的十六两;一斤就算现在的两斤来算,也就是五块钱买两斤煤;一吨煤就能卖到五千多块钱……暴利,这真是暴利了!可方腊他们还是感觉到占了不小的便宜。方腊郑重问道:“你们山东真的能随时随地的供应火石?”许贯忠仿佛有些被逼无奈,他的咬牙说道:“能,我们能随时随地的供应火石……只要你们江南能随时随地的供应粮食;我们北方人哪怕不自己取暖,也要换来粮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