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银票有如此大的好处;他们江南完全可以效仿啊!其他不说,到时候印出几千万两的银票,用来买山东的火石。那不就是无本的买卖了么?方腊越想心里越火热……他眼内闪烁着精光,对包道乙几人说道:“几位爱卿,这银票真是无本万利啊!怪不得祝彪要到我们江南来开银庄?你们赶快好好的合计合计;我们可以自己发行银票怎样?到时候就拒绝让祝彪在我们江南开银庄了……免得这种天大的便宜,被他给占了去。大不了明日签订盟约的时候;其他地方再和他做些让步吧!”包道乙点头说道:“圣公言之有理;我们拒绝让他开设银庄,他们肯定心有不甘;明日和他签订盟约,不如在粮价上再让步一点如何?”方腊点头道:“那好,粮价每石可再让他五十文;当然,一开始不要把我们的底兜给他们;可一点点的让步,这才显得我们江南勉为其难……”随后君臣几人详细的密谋起来……………到了第二日,许贯忠刚刚起来;就有驿馆的侍卫来报:“两位使者大人,我家左丞相到了;他来和两位使者大人签订盟约了……”许贯忠听了,不敢怠慢,赶紧草草梳洗一番;带着刘正彦匆匆来到驿馆的议事厅内。驿馆的大厅内,早就有娄敏中带着几人在等候;老实忠厚的娄敏中,看到许贯忠进来,眼神不停的躲闪……这件事,他们江南办的不地道啊!包道乙这么一个老奸巨猾的人,竟然骗了一个喝醉酒的年轻人。那牛鼻子包道乙自己也知道丢人,说什么也不肯来签订盟约;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厚着老脸来了。自己想想就感觉羞愧呐!许贯忠见娄敏中正在等待,赶紧快步上前;他一抱拳道:“哎呀……在下昨夜醉酒,起的迟了;竟然让娄丞相等候,在下真是罪该万死!”娄敏中抚须强笑一声,开口说道:“许大人莫要客气,年轻人偶尔贪杯也是正常……来来……这是老夫一夜未睡,写好的盟约,请许大人过目……”娄敏中说完,他身后的一名官员双手托着一个羊皮卷,递给了许贯忠。许贯忠也双手接过,他展开仔细看了几眼;他越看下去,脸色变得越阴沉……等把所有的条约看完,许贯忠将合约卷好;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对娄敏中抱拳道:“娄丞相,这盟约不太对呀!我们昨日商议好了,山东供应你们火石;你们供应给我们粮草;然后我们也把银庄开到江南,你们还要保证我们银庄的安全;现在这盟约上,怎么没有了开设银庄的这一条啊?”娄敏中不好意思的说道:“许大人应该也知道,财帛动人心嘛!我们江南若是有人对银庄起了心思,到时候大家脸面都不好看;昨夜圣公深思熟虑,才把这一条给否决了。”娄敏中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看向许贯忠;只见许贯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再次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当然了,圣公也说了;我们日后毕竟是盟友了,这些小事大家不必在乎;我们知道你们北方粮食紧张,圣公愿意在每石的价格上,再便宜上五十文……这是我们江南最大的退步了;若是山东还是不愿意,那这盟约也就作废了罢……”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娄敏中还是不太精通啊。他索性直接兜底,山东一方若是同意了最好;若是不同意,不如转身就走,免得老脸没地方搁……受了欺骗的许贯忠;再次展开盟约,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既然圣公都发话了,那在下就签了吧!只是希望日后千万不要出了其他变故才好……”娄敏中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开口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随后许贯忠代表北方的祝彪;娄敏中代表南方的方腊,共同签下了这份盟约……等盟约签好,驿馆的官员和侍卫已经准备好了清香、三牲;许贯忠和娄敏中又祭告了上天,这份盟约才算生效……许贯忠和刘正彦在江南一连游玩了好几日,才回了山东……许贯忠他们一走;江南就赶紧开始紧锣密鼓的开设银庄、印制银票……既然山东都印制了一千万两;那他们江南怎么也得印制一千五百万两吧?江南的商人,可比山东那边多的多。这一千五百万两,应该不用几个月就能发行出去吧;到时候江南也凭空增收了一千多万两的收入……一转眼的功夫,许贯忠他们已经离开江南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内,方腊他们兴冲冲把银庄开设起来;这才发现竟然没人来兑换银票?这可把方腊等人给急坏了;他连夜把娄敏中和包道乙等人叫来。“几位爱卿,为何我们江南的银票一张都兑换不出去?你们赶快给朕想想;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娄敏中眯着眼,拿着山东的银票,和江南的银票反复比对……两张银票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最后的一行字;一个是山东银庄兑契;一个是写的是江南银庄兑契。娄敏中不解的说道:“怎会如此?我们的银票比山东的银票还要精美两分;为何就兑不出去?包天师是不是少打听什么了?”包道乙也头顶冒汗,他紧皱着眉开口说道:“应该没有落下什么啊?当时那个刘正彦可是说的清清楚楚,不应该有错啊……”祖士远试探着说道:“要不……要不我们派些密探到山东去;悄悄的打听打听他们是怎么开始的?”方腊叹气道:“只能如此了,要让密探速去速回;免得时间拖的久了,这股热潮过去,我们的银票就更难兑出去了……”娄敏中几人赶紧一抱拳,连夜就打发了几十个探子;让他们即刻赶到山东各地去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