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和娄敏中二人铁青着脸,由几个侍卫在前面开道;拨开了那些乱哄哄的百姓,向银庄内挤了进去。此时银庄的掌柜,正哭丧着脸躲在门后……他旁边站着满头大汗的包道乙和祖士远二人……包道乙两人面对群情激昂那百姓,也是束手无策……“圣公到了……”银庄内有人突然喊了一声。门口的百姓听了,挤的更加厉害了……“圣公,你要给我们做主啊!这可是小人卖房卖地的钱啊……”“圣公,这家银庄若是不给我们兑换,小人只能死在此处了……”“这家银庄丧尽天良,如此欺瞒百姓,圣公可要明察啊……”“圣公啊!你要查查,这是哪个王八犊子想起来的银票?这不是坑我们么?”方腊牙齿紧咬,没有理会那些百姓;而是对着包道乙几人一摆手道:“走,到后厅说话……”包道乙几人,以及掌柜的赶忙跟着来到后厅…….方腊眼神喷火,紧紧的盯着掌柜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掌柜的哆哆嗦嗦的从衣袖内抽出两张银票,递给了方腊;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圣公请过目;看看这张一千两的银票,和这个五百两的银票有何不同……”方腊疑惑的接过银票,左右上下的比对一番;他并未看出什么端倪,向掌柜的问道:“这两张银票有什么不对?朕怎么没有看出来?”掌柜的擦擦头上的汗,哭丧着脸开口说道:“回圣公,不止是你看不出来,小人同样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只是我们江南从未发行过五百两的银票啊……”方腊听了,把手里的银票狠狠地掷在地上,怒声喝道:“查……给我详查!查查这些银票到底从哪里来的?我就不信找不到源头?此事不论查到谁头上,朕决不姑息……”见方腊暴怒;掌柜的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圣公,已经无从查起了,这种银票几乎每个商家都有;况且对方也不只是五百两的银票;其他比如一千两,或者一百两的那种,根本分辨不出来啊……”方腊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这到底哪里出现了不对?被人钻了空子?”娄敏中听着门前吵闹声,着急的上前抱拳道:“圣公,如今我们不是追究银票的事情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停止发行银票;然后把外面的银票全部兑换过来;不管对方的银票是真是假,一律兑换;如此一来,也能维护住圣公的颜面;若是一个处理不当,说不定会激起民变啊……”方腊之所以能起义成功,他凭借的就是拉拢民心;若是自己失去民心,下场恐怕比赵宋还惨……他无力的一挥手道:“那就令人给他们兑换吧!不过也要派人给朕查查,到底是谁坑了朕?”那掌柜的在地上跪着,头都不敢抬的说道:“圣公,小人已经联合了其他掌柜们,我们已经初步算过了;这次我们整个江南,恐怕要白白的拿出三百万两才行……”“三百万?”方腊惊声叫道:“三百万?也就是说,朕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内;什么好处都没有看到,反而还一下子赔了三百万贯是吧?”方腊气的眼珠子通红,他的声音如同野兽怒吼一般,咬牙切齿的闷喝道:“谁?到底是谁?”包道乙脸色铁青,他同样咬牙切齿的说道:“圣公,此事根本不用再查;能狠狠的坑我们一把的,定然是山东的祝彪了……也只有他知道银票的漏洞,才使得我们江南银庄损失惨重……”方腊和娄敏中几人听了,顿时恍然大悟;对啊!要是说谁最会玩这个银票,那就非山东的祝彪莫属了。他竟然送给江南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方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含恨说道:“若真是祝彪这个狗东西做的,我们怎么办?刚刚和他签了盟约,总不能现在就和他们厮杀吧?可这口恶气,朕又咽不下……”包道乙恨声说道:“既然他做了初一,我们就做十五;祝彪胆敢印了我们三百万两银票,那我们就印他的五百万两银票;哼……等我们把这五百万银票花到山东,看他祝彪如何应对?”老好人的娄敏中皱眉说道:“这样不妥吧?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不如派出使者,到山东质问一番;若是真是山东所为,我们让他退回银票便是……”“不行,此仇一定要报!”包道乙双眼通红,攥着拳头叫道。别人不急,他包道乙不能不急;这银票和银庄,可都是他牵头的;平常都是自己想方设法的算计别人;这次竟然被刘正彦这个小狗日的给骗了;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吃了这个亏,自己还有脸活着么?方腊也不愿意忍下这口气,他一拍椅子扶手说道:“好,那就请印刷师模仿山东的银票,印上个五百万;朕倒要看看,他祝彪怎么接招?”方腊说完,一甩袖子,回了皇宫……既然方腊都说话了,银庄就砸锅卖铁的开始准备现钱,给外面的百姓陆续兑现……果不其然,等把所有的银票收回,他们江南结结实实的赔了三百万两………………济州,武王宫内;马灵正向祝彪禀报江南刚刚发生的事情;祝彪听了,得意的笑道:“料想他方腊不会吃了这个亏;他肯定会猜到是我们从中作梗;我想他们正想着怎么报复我们山东吧?传令下去,先请印刷师傅改版银票,开始印制新型的银票;再令各地的银庄开始回收老式的银票;另外,让银庄全部都贴出告示,教会所有的商家,以及百姓,怎么看我们银票的记号……若是发现有人使用假银票,一律告官追究……”马灵一抱拳,赶紧下去吩咐了。在旁边议事的李助笑道:“武王,我们是不是得罪方腊得罪的太狠了?他要是给我们玩命,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