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的战船都开始了厮杀;主船上的费保,见已经完成了合围;他再次一挥手道:“来人,令所有船只给我压上去,狠狠的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随着费保的命令;山东战船上吹响了沉闷的号角;所有大小船只,都缓缓向被围起来的江南水军压去……成贵虽被围了起来,但他并没有一丝的慌乱;只见他令旗一摆,喝令所有弓弩手准备,射击四周慢慢靠近的山东战船……就在双方船只还有三五里的时候,费保和成贵同时下令开始攻击……“嗖……嗖……”“轰……轰……”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和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只见整个江面上都是弩箭、以及炮弹来回飞驰……双方的这种攻击,就是硬碰硬,看谁的船结实扛打;一些小船已经没有了什么作用……费保一脸严峻,他令人摆动令旗,令所有小船缓缓后退,免得被震翻……然后让所有的楼船缓缓前压,凭借船头上的铁皮阻挡对方的弩箭……山东的楼船,在船头的位置,都安装了一个虎头或者龙头的那种图腾;这些图腾都是精钢打造;一来是显得威武霸气,二来是乘风破浪的时候,保护船头。如今这些图腾都变成了抵挡对方弩箭的盾牌……面对山东军的炮轰,成贵也是愣了一愣。他同样没有想到,对方竟敢在船上装上火炮?他眼睁睁的看着一艘艘船被击沉;正感觉回天无力的时候,山东军的炮火停止了攻击……成贵双目通红,拳头紧紧的攥着,看着还在冒烟的船只;因为被打漏水,缓缓的向海内沉去。听着受伤哀嚎的江南水军,他的心都在滴血……天下人都知道,自古以来,江南水军甲天下;北方的水军从来都不能超越江南。这支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江南水师,本以为也是天下第一。没想到这次败的这么惨?在对方炮火的攻击下,几乎全军覆灭。成贵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对面船上的费保等人,一边握紧一杆长枪;他怒声喝道:“儿郎们,随我登上艨艟,我们和这些山东狗贼拼了……”“杀……”那些凶悍的江南水军跟着大喝一声,纷纷登上艨艟快艇;他们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死命的划动船桨,向山东军的楼船撞去……对面船上的费保,现在也是一脸狠厉;他原本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在杭州湾附近转上几圈,然后带着兄弟们再回山东;可没想到对方来了,竟然连句话都不说,就狠狠的交上了手。这短短片刻的功夫,至少有一两千的山东水军葬身海底……“给我射死这些江南水军……”费保从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一张硬弓,率先对着江南的艨艟射出一箭……此时,山东水军的楼船附近漂浮的全是横七竖八的木板,以及残破不堪的伤船。这些破船,使得山东军的楼船行动不便,想掉头都难……江南水师的艨艟,趁着这个机会,冒着对方如同雨下得箭矢,狠狠的向它撞击……最前面楼船上的倪云和狄成二人,令人先用挠勾牢牢的控制住对方的艨艟;二人然后身先士卒的从大船上跳到对方艨艟上,杀人夺船……狄成一把将身上的上衣撕开;露出一身黑乎乎的汗毛;真不愧被江湖人称为瘦脸熊?他刚刚将一艘艨艟上的江南水军杀完,要向另一艘艨艟跃去的时候;一支流矢从远处射来,狠狠的击中他的肩膀……狄成被这一箭带的跌坐在了船板上;他咬着牙,一把将肩头的狼牙箭拔出,狼牙箭上的倒勾把他的一块肉,还有一股鲜血带了出来……狄成疼的闷哼一声,将狼牙箭狠狠的扔在水里。随后再次怒吼一声,不顾流血不止的伤口,再次向另一艘船扑去;他一边向前扑,一边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杀……拦住江南狗贼的船只,给我杀到船上去,全歼这些狗东西……”成贵这时候也拼了性命,他咬着牙喝道:“兄弟们,拦住这些山东的贼军;护住我们江南的父老乡亲……我们若是放他们过去,倒霉的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了!兄弟们给我杀……”这些江南水军把山东军当成了侵略者;所以他们爆发出了数倍的战力,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和山东军斗了个旗鼓相当。………双方的水军,在海面上殊死搏杀的时候;杭州城内的皇宫内,方腊对群臣说道:“诸位爱卿,朕现在想想,也不宜和山东彻底闹翻;你们哪位爱卿愿意去走上一趟,请成贵总管莫要下了死手;只要拦住他们山东水师,随便打沉他们一两艘船便好。”娄敏中听了,躬身说道:“圣公圣明,当今之计,我们的确不能和山东闹的太过。既然给了他们一番震慑,还是见好就收为好……”方腊点点头道:“既然娄丞相也是这个意思;那就令人赶紧前去吧!免得铸成大错,不可挽回……”方腊说完,几个武将出列抱拳道:“圣公,末将愿往……”方腊摆手笑道:“你们几个都是火爆脾气,去了说不定更会出事;朕就命礼部侍郎高玉走上一趟吧!”一旁的高玉听了,赶紧出列抱拳道:“臣遵旨……”方腊点点头,继续说道:“高侍郎,你此去要彰显我江南的国威;双方没有开战也就罢了;若是开战,你让成贵手下留情;若是战事结束,你可呵斥一番那些山东军,让他们知道我们和他们不会一般见识……”高玉再次一抱拳道:“圣公放心,臣一定会让山东军知道圣公的一番苦心。”高玉说完,再次一礼,退出大殿后,骑上快马,到杭州湾去了……海面上的厮杀还在继续;被江南水军射伤的狄成,全身上下都是淋漓的鲜血;他再次斩杀十几个江南水军,又夺下一艘艨艟之后,便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