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听了李助的禀报;他目光没有动,只是点点头,接着问道:“扬州南面的江南将领,都是有谁?”“有江南的国师宝光如来邓元觉,南离大将军石宝;另外还有东厅枢密使吕师囊,以及他麾下的江南十二神……如今江南陆续增兵,现在估计有五万左右的人马了……”祝彪听了,再次点点头;别看对方人多,他们的所谓江南十二神,不过是和打虎将李忠差不多罢了……全是三流武将;只是邓元觉和石宝这两个人不能小觑;在高端战力上,他们这一方也就是呼延灼能和他俩斗上一斗;张清和琼英二人,要是算上偷袭,倒也能拦住一人;可惜他二人不能打持久战……滕戣、滕戡兄弟二人合伙应该能斗住一人,说不定还能反杀一个。这个吕师囊也不是简单人物,他手里一杆丈八蛇矛,能和徐宁斗个不分上下可战场上凶险万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祝彪沉吟着,像是自言自语似得说道:“我们这一方力量有些薄弱啊!只是不知道史文恭等人什么时候赶到?他们若是能及时赶到就好了……”祝彪说到这里,猛的转过身子,开口说道:“诸位爱卿,既然战事不可避免;本王这就带人赶往扬州,和方腊一战……”“武王且慢……”祝彪刚刚说完,一道声音随即响了起来;众人一看,原来是许贯忠出声拦住了祝彪;他站起身来,先向祝彪一躬身,开口说道:“武王别忘了,我们山东可还有两个江南的使者;这其中不知有没有什么误会?臣不才,愿和两个使者一起到江南一趟。一来让两个使者回去,显得武王宽宏大量;二来也前去说个明白,说不定也能免除兵祸……”祝彪想都没想,一摆手道:“不行,如今这个拔剑弩张的时刻,本王怎能让你前往江南?若是江南拿你泄愤怎么办?此事休要再提……”许贯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依旧躬着身子说道:“武王,你可否想过将包道乙和祖士远二人处死?”祝彪听了这话一愣,使劲摇头道:“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本王还没有那么下作。”许贯忠笑道:“既然武王都不会把这两个江南的重要人物斩杀,料想方腊也不会杀了微臣……再说了,微臣已经去过江南两次,和江南的文武官员多少都熟悉一些。他们不会忍心加害……”张叔夜也上前抱拳说道:“武王,许军师言之有理;所料不错的话,这次大战无可避免;只是这场战事打到什么程度?该用什么方式收手?这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地方;如果这是灭族之战,我们大不了和江南来个鱼死网破。在老臣看来,远没有到那种程度;许军师去了江南,也能互相探探口风;看他方腊到底是想孤注一掷,还是有缓和的余地?这对我们山东的发展至关重要……毕竟我们山东刚刚拿下燕云十六州,不知有多少人对我们虎视眈眈?再加上我们的粮食还没有培育出来;臣请武王三思……”闻焕章也一步迈出,躬身抱拳道:“武王,张阁老言之有理;这几年来,我们山东经历了太多的厮杀;虽取得了不少成就,但将士们却疲惫无比;论休养生息,我们远远不如江南。你不如走走金芝公主的路子,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到时候我们哪怕给他们一些补偿也在所不惜……”“啥?”祝彪听了这两人的话一愣;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两人。这是妥妥的奸臣之言啊!祝彪的眼神微微有些冷了下来;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们这是让本王对方腊妥协?哼……本王经历大小几十场战役,何曾怕过别人?不止是本王,就连本王的将领个个骁勇善战;若是让他们跟着本王低头,恐怕他们都不愿意吧?”听了祝彪咄咄逼人的话语,张叔夜苦笑一声,抱拳说道:“武王误会了,臣并不是让武王向方腊低头;只是想办法缓和而已。若是现在和方腊死战,我们的粮食肯定就会断了;臣以为现在并非是和方腊拼死一战的时候;等武王登基以后,建国立号了,再转过头来收拾方腊不迟。”祝彪听了这话,眼神从一个个大臣脸上看过;这些大臣有的含恨握拳,有的仰天叹息……萧嘉穗也上前抱拳道:“武王;几位阁老负责民生,他们比谁都了解武王治下百姓的困苦;武王还请三思……”萧嘉穗虽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非常明显;也是尽量以和为贵……祝彪听完几人的话语,他背着手,低着头在房内转了几圈。随后抬头说道:“好,本王就同意贯忠去江南;另外本王也会立即赶到扬州。若是方腊敢伤贯忠半根汗毛,本王和他们江南不死不休……”听了祝彪的话,偏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同时抱拳道:“臣等领命……”祝彪一摆手道:“诸位爱卿都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早,除了内阁几位成员,所有爱卿都跟本王赶往扬州……”…………随着双方的拔剑弩张,整个扬州成了风声鹤唳的地方。扬州的朝廷官员本来就提心吊胆;如今得到双方增兵的消息,连夜就带着打好的行李,逃向汴梁了。皇帝赵佶这次闭关,变得更加飘逸了;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轻飘飘的。这一日,童贯跪在大殿上,痛哭流涕的说道:“陛下,陛下啊!燕云十六州被山东的狗贼祝彪捷足先登了;他趁金人和辽人两败俱伤的功夫,将燕云十六州给吞并了。陛下啊!臣要调动所有兵马,和祝彪狗贼不死不休,夺回燕云十六州……”怪不得童贯如此气急败坏,祝彪弄走燕云十六州,就是断绝了他的封王之路。没有了燕云十六州,他的仕途也到此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