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宝抽的后退几步的首领,他一手捂着脸,深深的低下了头。“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死的就赶紧给我射击……”随着石宝再次一声怒吼;城头上的那些弓箭手,纷纷松开了手里的弓弦,射向越来越近的江南军……城下的毫无抵挡之力的江南军顿时哀嚎一片;这些降卒向前走死路一条;向后退更是立马毙命……这时候的江南降卒,最恨的不是山东军,反而是城头上的石宝等人。他们有些胆子大的,抱头就向两旁逃窜;争取一分生机。胆子小的只能高声咒骂,怨天尤人……滕戡一连驱赶了几波江南的降卒;城头上的守军只是闭着眼睛向下射箭;这些降卒里面,也许有他们以前的老乡或者兄弟。如今只是隔着这一道城墙,双方就变成了生死大敌……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城下已经躺满了密密麻麻的江南降卒。石宝看着江南军的互相残杀;他的眼睛一片血红,拳头紧紧攥着,对着城头狠狠的捶了几下……滕戡见城头上的箭矢没有一开始猛烈,已经开始稀疏起来;躲在这些降卒后面的山东军,也已经压到了城下。他手里的虎眼竹节鞭猛的向前一指道:“盾牌手上前,弓箭手出击;先压制住城头,护着几队降卒竖起登城梯;传令下去,只要这些降卒竖起登乘梯,可放归他们自由……”“杀……杀!”随着滕戡的命令,那些山东军的盾牌手缓步上前;他们向前冲锋起来,比那些江南降卒稳定的多。随着盾牌手的靠近,山东军的弓箭手仰天就斜斜射出一箭。趁着城头守军躲避的功夫,那些江南降卒发一声喊,抬着登乘梯快步冲到城下,并竖立了起来……他们竖好登乘梯,掉头就跑,仿佛怕滕戡会出尔反尔……见城下竖起了登城梯,城头上的石宝和邓元觉不但没有担忧,反而还松了一口气;刚刚他们的攻击稀疏,就是为了麻痹城下的山东军。如今山东军终于自己攻城了;为了使得城下的江南军不再无辜受害,就连他们搭建登乘梯的时候,城头依旧没有全力攻击。滕戡等江南降卒搭好登乘梯之后,也没有管他们的四散而逃;他大手一挥,令一千山东步军冲了上去;这些步军有的头顶盾牌,有的挥舞刀枪,快步跑到城下,顺着登乘梯向上攀爬,意图抢的首功……直到山东军开始向城头攀爬的时候,石宝才恶狠狠的下令道:“砸,给我狠狠的砸……今日要把这些山东狗贼全部留在城下……”听了石宝的吩咐,那些蹲在城墙下方的江南军猛的站起身来,抱起早就准备好的擂石块滚木;向已经开始向上攀爬的山东军狠狠砸去……城头上突然抛下的雷石滚木,再加上城头杂乱无章的箭矢如同雨下;奋力攻城的山东军随即一滞;甚至还有不少没有开始攀爬的士兵停下了脚步……见山东军的攻击停顿下来,滕戡高声喝道:“儿郎们,给我杀……快快向上冲,江南狗贼已经没用什么防守物资了。率先登城者赏纹银百两……”那些山东军听了滕戡的话语,再次爆发出一股斗志,拼命的再次向上攀爬。“砸……给我狠狠的砸!”石宝看着悍不畏死的山东军,怒声喝道;他一边怒喝,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披风刀,狠狠的砍向搭上来的登城梯;在石宝无坚不摧的披风刀下,坚木制作的登城梯被他一刀劈开。几个登城梯上的山东军躲过城头抛下来的擂石滚木;眼看只要再向上爬三五格,就可爬上城头了。随着石宝的这一刀,登城梯顿时失去了支撑,带着风声向后歪去。“啊…”“救命啊…”断裂登城梯上的山东军吓得魂飞魄散,惨叫连连……那些纷纷坠落下来的山东军,运气好的摔个筋断骨折,勉强捡回了一条性命。运气不好的,摔到城下的擂石滚木上,当时就七窍流血,毙命当场……“哼……你们这些山东狗贼,我看你们怎么爬?再敢上前半步,就让你们命丧当场……”石宝一连又砍倒几架登乘梯,看着摔下去的山东军,不由得得意的说道。“给我狠狠的砸!”邓元觉手里拎着禅杖,在城头不断的巡视,张口怒喝道。随着城头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派上去的一千山东军,几乎伤亡贻尽……滕戡勒马站在后方观战;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千人马惨叫连连,伏尸成片;他眼神阴森,仿佛没看到这战死的一千人。他向后再次一挥手道:“再上一千人,无论如何也得拿下宋大城……”随着滕戡的命令,又有一千山东军冲了出来;他们在千夫长的带领下,踩着地上粘滑的鲜血,跨过横七竖八的尸首,再次向城下冲去……打退对方一次攻击的石宝和邓元觉;二人眼珠子通红,看着再次冲来的山东军,心里着急万分;这宋大城不过是刚刚到他们手里;这些防守物资还是以前的朝廷军留下的,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准备。面对山东军悍不畏死的攻击,那些防守物资已经没有多少了。只见这一千冲上来的山东军,再次放上十几架登乘梯;等整个一面城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登乘梯。山东军继续重复着刚刚那一波兵马的动作……石宝咬牙握紧了手里的披风刀,准备和杀上城头的山东军展开白刃战……滕戡看着城头上的防守出现了停顿;他眯眼仔细的看了看城头上的士气;只见城头士兵的脸色出现一丝慌乱,不由得心里大喜。滕戡翻身下马,高喝一声道:“再来一千人马,随我杀上城头……”他边大声吩咐,边快步向城下跑去……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有山东军爬上了城头。爬上城头的山东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几杆长枪给刺了下来。即便如此,也有越来越多的山东军登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