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们,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登上城头半步……”石宝和邓元觉二人一边高声指挥江南军迎敌,一边砍杀着冲上来的山东军……“杀……”冲上来的滕戡,三步并做两步,如同猿猴一般,迅速爬上登乘梯;他大喝一声,伸手攀住城头,一个翻身便上了城头;他上了城头的第一件事,就是挥动手里的竹节鞭;等杀出一个真空地带,然后死死的守住两个城垛口;让后面源源不断的山东军爬上城头……片刻的功夫,每条登乘梯上都有山东军攀爬上来,整个城头上的喊杀声响成一片;滕戡身边聚拢的山东军越来越多;他们已经在城头杀出一片领地,慢慢的向前推移……“又是你这个狗贼!”邓元觉再次把两个山东军挑下城头,怒喝一声,向滕戡的地方杀去……“哼……真是找死!”石宝看到奋力杀敌的滕戡,眼神冰冷,也怒喝一声,向他杀来……滕戡还不知道危险逼近,他依旧带人稳扎稳打,抢占城头的更多位置……城下观战的呼延灼看到此处,他赶紧猛的一挥手道:“擂鼓,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即上前攻击,给我撞开城门……”他说完,赶紧一踢坐下乌骓马,率先向城下冲去。随着震天的鼓声;一队士兵抬来了撞城木,对着城门狠狠的撞击起来。更多的士兵顺着登乘梯向上爬。见城下的山东军发起了全部攻击,石宝眼内闪过一丝疯狂;你们山东军不怕死,难道我们江南军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么?哼……人死鸟朝上,谁怕谁?他石宝一边想着,一边快速靠近滕戡,挥起披风刀,向着滕戡砍去……滕戡一个不提防,不由得后退两步,勉强架住了石宝的攻击。两人刚刚交手三五招,一脸横肉的邓元觉也从后面杀了过来,狠狠的攻向滕戡……滕戡面对其中的一人,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对方的两人?他手里两根竹节鞭发挥出十二分的战力,咬牙对抗两人。可即便如此,也被两人逼的节节败退,身子已经靠在了城垛口的位置……“轰隆……”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宋大城的城门终于被山东军撞开;所有的山东军一下子涌了进来……城门倒塌的时候,整个城头都跟着震动一下。石宝和邓元觉惊慌失措的对视一眼;邓元觉咬牙说道:“大将军,这城池恐怕不住了,你快快带人先走;洒家带人留下断后……”石宝咬牙再次向滕戡攻出一招,眼神凶厉的喝道:“你我索性都不走了吧!就在这里和山东狗贼拼个鱼死网破……”邓元觉同样手里不停,一铲向滕戡的脖颈划去。他急切的开口说道:“大将军莫要意气用事,我们江南水军所剩无几,这五万兵马说什么也不能留在扬州了;否则圣公麾下也没有多少兵马可用。你看能带出多少人马,就直接放弃这扬州,回江南吧……”听说要放弃扬州,石宝心里的怒火更盛。这个扬州之争,就相当于双方的意气之争。谁拥有了扬州,谁就在士气上压对方一头。如今他们江南损兵折将,在扬州不过才待了几日的功夫。要知道,不论在江南的统兵能力,还是作战能力,石宝和邓元觉绝对是屈指一数的人物……这么两个人竟然被山东人打的抱头鼠窜;这话好说不好听啊……石宝越想越怒,他再次大吼一声,一刀从下而上的向滕戡撩了上去。滕戡身子急忙后仰躲避;可他忘记自己已经退到城垛口的位置了。这突然的一个后仰,身子一下子翻空,失去重心,跌下了城头……石宝和邓元觉向城下看了一眼,见滕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再次斩杀几个山东军,分头向城下去迎战呼延灼。此时的城内到处都是厮杀的双方士兵;双方的兵马虽厮杀的凶狠,但都不约而同的未曾波及到扬州的本地百姓。这也是祝彪和方腊,对百姓的理念都差不多。呼延灼带着一队人马,从主街道上一直向前冲;他现在要控制住几个城门,使得江南军一个都不能逃出去才行……邓元觉下城之后,带着几百亲兵,紧紧的向呼延灼追去;他要给石宝争取时间,让他把城内的江南军尽量的集结起来……可惜呼延灼现在分身乏术,他现在只能先守住南门,南门是江南军撤退的必经之路……呼延灼刚刚赶到南门,将南门的守军杀死,邓元觉就带人赶到了……他怒声喝道:“呼延狗贼,吃我一杖!”呼延灼冷哼一声,抡起双鞭就迎了上去……这两人如同仇人相见一般,一出手都是狠厉的杀招;两人厮杀的地方,就在城门下。他们两人在此处龙争虎斗,其他士兵根本不敢靠近半步。两人哪怕是带起的风声,就能让普通士兵丧命……片刻的功夫,二人就斗了三五十招。此时的呼延灼已经下马,他亲眼看到滕戡的战马被邓元觉攻击;他同样使用双鞭,也顾不得马匹的周全;呼延灼的这匹宝马,还是赵佶当初送给他的,他不容有失。所以才下马和邓元觉步战;只见呼延灼怒目圆睁,一缕胡须在胸前无风自动;手里的精钢鞭如同一对下山的猛虎一般,上下翻飞的攻向邓元觉;面对呼延灼的唑唑逼人,邓元觉也虎吼连连;他手里的禅杖如同怪蟒翻身一般,刚猛无前的同时,也灵活善变,招招不离呼延灼的要害……呼延灼虽胡须花白,但他的实战经验颇为丰富。他亲自对战邓元觉,已经渐渐的占到了上风。这种上风也只是一丝一毫罢了;要想击败邓元觉,没有个百招左右,恐怕难以做到。两人正斗的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又一阵喊杀声传来;石宝纠结起了一万人左右,一路不断扫**着沿途路上的山东军,也直奔南门而来……原本山东军的优势,随着石宝将人马集结起来,一下子处在了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