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史文恭就要将邓元觉毙于戟下,呼延灼突然高声叫道:“史将军,莫要把此獠立即斩杀;请将军把他擒下,末将要活剐了此人,给我惨死的义弟报仇雪恨……”史文恭听到此言,只是点点头,并未搭话。现在他也感觉到了邓元觉的棘手;对于邓元觉这种高手,想杀了他容易,但擒下他,就没那么容易了。邓元觉看到后路被封,再加上还有虎视眈眈的呼延灼;他也知道,今日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他和史文恭厮杀起来也不防守,全是咬牙攻击……他这是宁死不肯被擒,免得被辱……史文恭正一展莫愁的时候,一旁观战的卢俊义突然上前一步,一枪狠狠的抽在邓元觉的后背……邓元觉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向前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等士兵们把邓元觉五花大绑起来,城内的厮杀已经结束……呼延灼上前向史文恭兄弟二人抱拳说道:“若不是史将军和卢将军前来,末将恐怕就战死此处了。两位的救命之恩,呼延灼没齿难忘……”史文恭兄弟二人赶紧翻身下马,双手扶住呼延灼道:“呼延将军一路血战,真是辛苦了;我们接到武王的命令,一路紧赶慢赶,才勉强赶上了你们大战的尾声……”呼延灼有些羞愧的说道:“末将得到江南军占据扬州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出兵抢夺;我们从进了扬州,到现在不过是两日的功夫;为了抢夺这座宋大城,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停的厮杀,将士们未曾歇息半分……还好两位将军及时赶到,才算夺下此城,擒下这个秃驴……”史文恭几人回头看着城内城外惨烈的样子;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过了没多大的功夫,林冲岳飞等人带着大军赶了过来。史文恭这一路援军,只不过带来了一万左右的人马;另外还有杜壆、卞祥等人的援兵;他们现在还在路上,赶来也是早晚的事情?林冲他们和呼延灼来不及互相客气;便先协助呼延灼的士兵打扫了一番战场。抢夺扬州的这一战,山东军共出动四万兵马,七员将领。到现在战事结束,山东军死伤了近两万人马,也就是相当于折损了一半的人马。另外战死了一员将领,重伤了三员大将;重伤的这三人,一年半载内恐怕没有什么战力了……而江南军一方,共出动五万兵马;三员主将,十二员偏将。到现在他们死伤了两万多人马,一员主将战死,一员主将被擒;还有十二员偏将尽皆战死……呼延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放下韩韬的首级,然后再次大哭一场……韩韬的尸身已经没有地方去寻找了,只能做了一个假身子,和头颅一起用上好的棺木收殓了;命人把棺木和邓元觉一同运回山东,等安葬的时候,再斩杀邓元觉祭奠……宋大城的衙门内,呼延灼向史文恭一抱拳道:“史将军,武王可有其他命令传来?我们何时进攻江南?”史文恭摇摇头道:“武王并没有其他命令,只是令几路援兵速速赶来;另外也命水军横锁长江,阻挡江南军从水路北下;至于攻打江南,几位军师和阁老都有不同的态度。武王他们还没有达成一致,所以让我们随时待命……”呼延灼也不是什么无脑莽夫;他叹气一声,轻轻的抚须说道:“对于江南的实力,我们都小觑了啊!若是真的想拿下江南,我们非得伤筋动骨不可……其他不说,只是这扬州一战,双方就是半斤对八两;真不敢想象,若是我们全力杀到江南,会有多大的损失?”史文恭听了,也有些担忧的站起身来,叹息一声道:“这就是武王他们担忧的地方;如今我们山东刚刚经历了数场大战,将士们疲惫不堪;再加上武王的重心全部放在了燕云十六州;这一战恐怕不好打啊……”史文恭一边说着,一边在厅内缓缓走动几步,接着说道:“扬州是通往江南的旱路;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彻底占据扬州,和水军遥相呼应;至于下一步还如何行事,还是等候命令吧!”呼延灼几人一抱拳,便分头下去安抚伤兵,然后去扬州的其他几处布防了………………石宝逃离宋大城之后,带着一万多的士兵,出了扬州,一路向江南逃去……他逃出几十里路,也没有等到邓元觉跟上来;到了这个时候,也有几个从扬州逃出来的漏网之鱼;他们哭着向石宝禀报了邓元觉被擒的事情……石宝哎呀一声,他从马上滚落下来;对着扬州的方向狠狠的磕了几个头,才咬牙上马继续向江南赶去……石宝他们在快要回到江南的时候,遇到了从山东回来的包道乙和祖士远;当然,还有跟随他们一起出使江南的许贯忠……包道乙和许贯忠他们一行人,带了几百个随从侍卫,原本是从长江坐船上岸。三人自然也去了费保的水师大营。费保亲自把他们一行人迎进水师大营;如今费保几人已经从丧弟之痛中走了出来;他们水军的大船在江面上几乎连成一片;黑黝黝的炮口对着南岸,若是有人出现在南岸,不等对方下水,就能被轰的连渣都不剩……包道乙暗暗打量山东水师的规模;见他们即便是受损如此严重,也比江南的水师雄壮一些……众人来到大营,许贯忠开门见山的问道:“费将军,武王只是让你到海上去震慑江南,你们怎么爆发出了如此大战?”见许贯忠过问,费保也没有隐瞒,把和江南海战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许贯忠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等他们再仔细的梳理一番前因后果,这才发现,原来都是层层误会……人们常说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他们双方这是连话都没有见到,就血拼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