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战车上的方腊不由得站起身子,紧紧的盯着战场。战场上的整个大形势对他们江南军非常不利;骑兵几乎全部被对方斩杀!刀盾兵对上山东的圆盾兵,虽说占据了一些优势;现在随着所有兵马的冲锋,那点优势也被山东军的其他兵种给夺走了,已经**然无存……护卫中军的长枪兵,如今又被一支山东的骑兵杀了进来,使得这些长枪兵自顾不暇……祝彪同样紧紧的盯着战场,他拳头紧紧攥着;有些期待的向身边的李助问道:“李首席,我们今日能不能把方腊这几万人马留下?”李助摇摇头道:“恐怕很难;我们虽灭掉对方的骑兵,但对方的骑兵寥寥无几,根本没有多少人马;别看卢俊义将军杀进了重围;江南军也就是暂时的慌乱,若是他们慢慢稳定下来;卢将军他们的战马不利于冲锋,也就失去了骑兵灵活的优势;到时候恐怕会深陷其中……几位将军虽说勇猛,可真要是在这种万军丛中,却也很难攻破对方的防线……”祝彪伸手握住银龙枪,眼神灼灼的看向战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呼延灼的连环甲马,和庞万春的神射营都来到阵前,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方腊缓缓的抽出腰间的宝剑,斜斜向前一指,正要令包道乙也要带人杀上去……“圣公……圣公……”突然一阵急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方腊和包道乙回头向后看去,原来是留守大营的一员偏将跑了过来……那偏将一脸慌张,从后方快速的跑到方腊的战车跟前。他惊慌失措的说道:“圣公,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方腊见他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急忙喝道:“发生了何事?莫非有人偷袭了我们的大营?”那偏将摇摇头,使劲的喘了几口气,开口说道:“是站殿大将军回来了!和他同时回来的是山东的两员将军;他们说金芝公主出事了……”“什么?”方腊抽出的长剑,狠狠的劈在了战车上;然后转头看向对面的祝彪,他咬牙切齿的喝骂道:“祝彪狗贼,竟然控制了金枝公主,想胁迫朕么?哼……狗贼,你打错了算盘,今日朕哪怕拼了金枝公主不要,也要全军出击,将你斩杀……”包道乙听了这话,眼里也是凶光闪闪,他原本看祝彪还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今日竟然做出来如此卑鄙之事?若是他胆敢害了金枝公主,贫道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斩杀了你……“圣公……圣公……”那偏将再次喘息几声,急忙开口说道:“圣公暂且息怒,金枝公主出事和山东没有一点关系啊!至于发生了何事,还请圣公回去问个明白吧?”“你说什么?害金芝公主的另有其人?”方腊从战车上跳下来,抓着那偏将的衣领喝道。那偏将不住的点头……方腊手猛的向前一推,把那偏将推翻在地;他冷声对包道乙喝道:“包天师,你看好战场,若是事不可为,那就赶紧鸣金收兵……朕先回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包道乙一抱拳道:“圣公且去,臣定然看好战场,随机应变……”方腊不再理他,拉过一匹快马,由一队亲兵护卫着,跟着偏将回了大营……随着战场中的层层绞杀,双方战死的士兵越来越多……像原来镇守润州城的弓温、 叶贵、 吴成这一类的武将,也战死了好几员。江南军内,石宝和卢俊义只斗了不到二十招,就被卢俊义死死的压在了下风。王寅见此,也赶紧一摆长枪,杀了上来;两人合斗卢俊义一人,才算是挽回了石宝的败势。他两人越斗越心惊;和山东军的将领交手最多的江南武将,也就是他们俩了。他们原本以为史文恭是第一武将,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比史文恭还要厉害两分的人物?卢俊义手里的一杆大枪大开大合,把两个人牢牢的揽在战圈,使得他们谁也走不脱……另一方的司行方,也被縻貹压在了下风;縻貹刚猛无比的斧法,带着一股所向披靡的势态,压的司行方喘不过气来……包道乙见江南军一方已经慢慢的处于劣势,他身子几个跳跃,从乱战的战场中穿梭而过……李助见突然冲过来的包道乙,立马全神戒备起来;庞万春也带着神射营拉满了弓弦,森冷的箭尖指向包道乙。包道乙急切的说道:“武王,这一战,算我们江南输了,我们不如赶紧罢战如何?”祝彪冷笑一声道:“怎么?他方腊怕了?这才想起来派你前来求和,恐怕有些晚了吧?如今我们山东军已经拼出了真火,怎能轻易罢战?”包道乙急的一跺脚道:“你真以为我们江南怕你不成?若是大家血拼下去,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这次罢战不是我家圣公的意思,是我的意思……金枝公主出事了……”“什么?”祝彪原本还想耻笑包道乙几句,听到这一句金枝公主出事了,立马脸色一紧。“你说什么?金枝公主在你们江南好好的,怎么会出事了?”包道乙听着身后的厮杀声,以及各种惨叫声;他急切的说道:“还是先双方停战吧!详细原因稍后再说……”祝彪赶紧向李助几人吩咐道:“速速鸣金收兵……”随着急促的鸣金响起,双方厮杀的兵马都一愣;不过他们还是条件反射的放慢了攻击,缓缓的互相拉开距离。縻貹再次狠狠的劈了司行方一斧,咧嘴笑道:“司行方是吧?俺縻貹记住你了,下次再见,定斩不饶……”他说完,便大喝一声道:“退军……”一人独斗石宝和王寅的卢俊义,手里大枪一摆,再次逼退两人;卢俊义朗笑一声道:“两位将军真是好武艺,卢某领教了;等有时间,卢某自然再来讨教……”卢俊义说完,大枪向外一指,高声喝道:“儿郎们,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