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殿外的侍卫去了杭州湾;包道乙出列抱拳说道:“圣公暂且息怒,如今当务之急是稳定城内民心;这次大战,使得城内家家挂白,户户哀伤。圣公不如拿出一部分钱财,先把民心安定了再说。童贯的后续朝廷大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我们的内部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方腊颓废的坐在龙椅上,看向原本娄敏中、祖士远、厉天闰和蒲文英的位置;还有其他战死大臣的位置。如今这些位置都空空****的,他不由得悲从中来,伏案流泪不止……包道乙等人见圣公失态;他们也赶紧跪拜在地,跟着哀伤起来……等方腊强行压制住悲伤,他一摆手道:“传令下去吧!为了守城而战死的城内百姓,每人可获得三十贯的抚恤。将士们的抚恤,按照以往的旧例发放……还有被毁的民房民居,都有朝廷给免费重建……”包道乙知道,圣公这条命令若是传达下去,整个国库肯定会一文不剩;即便是一文不剩,都不够给将士们的抚恤。这次先和山东大战,后又和朝廷大战;江南军折损的将士太多了……方腊大殿内愁云惨雾的时候,童贯现在也是百爪挠心,坐立不安。王焕和周昂全军覆没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可笑自己和丘岳带着万余兵马,一直深入到了江南腹地。原本想来个急行军占下整个江南;若是顺风顺水的夺下江南,那他就是奇功一件。若是战败了,就把责任推给前来支援的姚古。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姚古竟然没有听从他的调动;反而还将了他一军。姚古在这个时候,竟然上奏了陛下,要告老还乡了。所以他童贯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承受方腊的怒火了。一开始兴冲冲行军赶路的童贯;现在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一天都走不了十几里路。这一日他又早早的令人安营扎寨,停下休息。中军大帐内,童贯命人把丘岳唤来。“丘教头,本帅没想到竟然被姚古老匹夫给摆了一道;我们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不知丘教头可有什么好办法?”丘岳也是愁眉不展,这前来江南的大将一个接一个的战死;他现在也害怕啊!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下一个要战死的就是他了。他小心翼翼的一抱拳道:“大帅,我们大军折损严重,要不我们退兵如何?我们只剩下这点兵马了,根本无力和江南一战了。大军即便是退回汴梁,圣上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童贯苦着脸子开口说道:“圣上一心要迁都,我们若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岂不是坏了他大事?他的雷霆之怒,我们谁敢承受?”丘岳无奈的叹气道:“大帅,不是末将扰乱军心,如今方腊已经回了杭州;我们这些人马即便是到了杭州,恐怕也难以夺下此城啊!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没,战死沙场……”童贯越想越烦闷,他不由得一拍桌子道:“那还能怎么办?我们难道不取杭州城了么?”丘岳听了这话,他突然眼睛一亮,抱拳说道:“大帅,陛下只是说要迁都江南,却没说江南的那个城池!我们不如先随便占据一座城池,到时候也能给陛下送战报了……”童贯听了精神一震,他不由得拍案叫好;“好,就依丘教头之计,我们就近取下一座城池,然后给陛下说我们站稳了脚跟。”童贯说完,又接着问道:“下一座城池是什么地方?”丘岳抱拳道:“回大帅,前面城池乃是湖州。”童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派出精锐探子,去摸清湖州的情况;我们就去夺下湖州吧!”丘岳一抱拳,大步下去吩咐了。………湖州乃是杭州西北方向的一座城池;也是方腊占据的军州之一。如今城内有两员偏将带着三四千人坐镇。这三四千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城内真正的青壮精锐,在方腊出兵扬州的时候,都已经被抽调走了。城内的守将听说朝廷军来攻城,吓得赶紧向杭州求援;可还没等到援军到来,湖州就被童贯带人夺了下来……童贯占据湖州之后,一面加固城池的防守,一边派人火速向汴梁送捷报……这一日,祝彪正带大军行走间,负责查探消息的时迁来报;湖州被童贯给占据了……祝彪听了,嗤笑一声道:“这方腊真是强弩之末了;湖州就在杭州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被童贯给占了?他经营江南这么多年,一点根基都没有啊!也罢,既然方腊如此不堪,本王就替他收了湖州吧!”祝彪一边说着,一边豪迈的摆手道:“传令下去,大军改道湖州,让本王去会会这个名满天下的阉贼。看看此人究竟有几斤几两,能在西北搅风搅雨?”李助听了祝彪的话,抚须笑道:“武王真是好打算啊!我们只要夺下湖州,就能和杭州遥向对望;这湖州更是插入江南腹地的一颗钉子。”祝彪不好意思的笑道:“还是李首席谋划深远,本王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想去会会童贯阉贼罢了……”李助继续笑着打趣道:“按理来说,这童贯乃是我们的贵人啊!若不是他在西北搞风搞雨,我们岂能在西北立住脚跟?还有他说动金人和辽国厮杀,才让我们轻而易举的拿下燕云十六州……这次他更是把江南给打的半残了,又给我们了一个一统江南的大好机会。”“老臣以为,我们应该要感谢他童贯才行……”听了李助的话,众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孙安也笑着说道:“听李首席这么一说,童贯对我们的帮助的确不小;这次他若是乖乖的开城投降,我们不如就留下他一条性命;说不定日后还能在给我们带来什么好运呢?”几人又仰头一笑;杨志笑罢,开口说道:“童贯、蔡京、高俅之流乃是祸国殃民,无恶不作。他们是赵宋的葬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