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抚须一笑,大有深意的说道:“历朝历代都有奸臣当道,只是要看当权者的态度了。民间有句古话:水清则无鱼;其实朝堂中何尝不是如此?到时候少不了几个奸臣替主上做些脏活。这样才能平衡制约。”祝彪听了李助的话,不禁若有所思;这让他想起了明朝的东林党和清朝的清流一派……不过他并未说什么,只是一抽坐下马,大声喝道:“走,夺下湖州……”…………湖州城内,童贯刚刚安稳下来;一个传令兵急急慌慌的跑来,跪地禀报道:“报……报大帅,有一支五万人的山东大军,正向我们湖州城而来!请大帅速下决断……”“什么?山东的祝彪怎么出兵了?他们不是退回扬州了么?你有没有查探清楚?”童贯听了,一下子跳起身来;他吓得脸色都变了,一连声的对传令兵问道。那传令兵低着头,开口说道:“回大帅,小人已经探查清楚了;对方的大旗上是“祝”、“武”;另外还有其他将领的将旗迎风飘扬。正是山东军无疑……”“砰……”童贯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他带着哭腔喃喃说道:“祝彪这个狗贼,不是一直在坐山观虎斗么?现在怎么突然横插一脚?这可如何是好?”正当童贯无计可施的时候,听到消息的丘岳也匆匆忙忙的赶来……丘岳一抱拳道:“大帅,可是山东的反贼来了?”童贯无力的点点头。看到童贯这种没有底气的样子,丘岳也跟着慌张了起来。“大帅,我们该如何行事?”童贯气急败坏的叫道:“还能怎么行事?本帅已经把奏报送走了,难道我们还能弃城逃走不成?传令下去,令将士们做好守城准备吧!”丘岳赶紧一抱拳,快步走了下去;童贯抬眼看到那传令兵还在原地跪着,他没好气的喝道:“还愣着干嘛?速速前去查探消息;本帅要时时刻刻都知道山东反贼的动向……”那传令兵也赶紧跑了出去……祝彪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来到了湖州城下;他们并没有安营扎寨,而是带着大军直接来到城下。杨志抢先向祝彪一抱拳道:“武王,末将请战……”祝彪呵呵一笑道:“杨将军前去邀战,恐怕城内不敢出来应战吧!不过你去叫骂一番也好,即便是不能斩杀对方大将,也能挫挫对方的锐气……”杨志再次一抱拳,猛的一踢马腹,单手握着点钢枪杀了出去……此时童贯和丘岳就隐藏在大旗后面;他们从城上向下看去;只见有十几员将领簇拥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身后的大旗上正是“武”和“祝”。此人想必就是在山东自称武王的祝彪了……他们身后是整整齐齐的五万兵马;从城头上看下去,那真是漫山遍野的都是人。这五万兵马丝毫不乱的站立成几十个方队,只是气势,就狠狠的压了城内守军一头……童贯脸色紧张的说道:“丘……丘教头!这……这祝彪并未围城啊!他莫非也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么?”丘岳使劲咽了口吐沫,点头说道:“八成是了!他们这是给我们造成威慑。留着其他三门,就是让我们逃走用的吧?”两人正说着话,杨志已经来到城下;他举枪对着城头高声叫道:“阉贼童贯可在?贼将丘岳可在?你二人速速下城受死……”童贯和丘岳对视一眼,他向丘岳摆手道:“丘教头,你出去给这个反贼搭话!这个小小的反将,还不配跟本帅说话;本帅也不屑理会于他……”丘岳眼皮翻了几翻,心里暗骂几句;你他奶奶滴,什么不屑一顾?你就是怕对方好吧?不过他也只是心里想想。既然童贯有令,他自然要站出来。丘岳从城头现出身来,指着杨志怒声喝道:“呔,那里来的狗贼?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我朝廷天兵正在剿灭江南反贼,现在无暇理会你等;你们若是识得抬举,就速速退下;否则等我家大帅雷霆一怒,再带天军杀向山东,让你们片甲不留……”杨志轻蔑地一笑,高声喝道:“你就是禁军教头丘岳吧?杨某在京城之时,也曾听说过你的名号。没想到你嘴皮子还挺厉害?如今这个赵宋到了什么地步?你应该心知肚明。何苦还要守着这个日薄西山的赵宋?听杨某一句劝,你不如开城投降,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呸,你就是青面兽杨志吧?哼,你身出名门,竟然不顾祖上荣光,投身于贼。日后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列祖列宗?”“哼,还不是这个赵宋迫害忠良……”杨志和丘岳在城上城下骂的欢实。身后的祝彪笑着对李助说道:“别看杨将军平常沉默寡言,这骂起阵来真是条条是道啊!”李助看着喜笑颜开的祝彪,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从武王知道金芝公主脱险之后,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多了起来。就是说话也轻松打趣不少……他心里想着,嘴上跟着笑道:“杨将军身处名门,各方面自然不差……”祝彪又笑着对孙安说道:“孙将军,刚刚你在路上提醒了本王;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招降了童贯?若是童贯能开城投降,我们不但能避免将士们的死伤;更能增添些许兵马。”孙安不解的一抱拳道:“武王何意?莫非我们真的要留下童贯的性命不成?”祝彪点点头道:“这童贯不足为虑,他的性命还不如我们一个士兵值钱。只要他能开城投降,留下他的性命又如何?”孙安再次一抱拳道:“好,末将前去一试……”孙安说完,也打马来到杨志跟前,只见他和杨志小声说了几句话;杨志回头看看祝彪,又抬头看看城头,向孙安一抱拳,有些失望的退了回来……孙安对着丘岳微微一礼,朗声开口说道:“这位可是丘教头当面?武王麾下大将孙安有礼了……”